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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喝藥

天子?jì)?/a> 浮生書孟 2174 2019-04-28 11:53:37

  翰云離去后,拓跋笙獨(dú)自坐在書房里沉思良久。

  雖然她不太懂用兵之道,但好歹也參與了朝政,對于局勢的分析能力還是有的。

  翰云的建議中,包含兩點(diǎn)。

  一,盡量避免激怒英王,同時避免他起兵作亂。內(nèi)戰(zhàn)所消耗的畢竟是大魏的國力,而大魏如今正是四面環(huán)敵,一旦國力受損,必給了敵國可乘之機(jī)。這也是父皇一直所擔(dān)心的,所以,他在位期間,才一直努力維系著與英王府之間的關(guān)系。

  二,旁人的心思最難掌握。若單單只有父皇這邊不想內(nèi)戰(zhàn),可英王若為了自己的野心而不顧國民,京城也定要提前做足準(zhǔn)備。

  更何況,當(dāng)下朝局不穩(wěn)。對于英王來說,這可是舉兵向闕的最好時機(jī)······

  而對于調(diào)兵之計(jì),翰云建議她舍近求遠(yuǎn),調(diào)北海之兵,千里來京,是想提前多征調(diào)些軍隊(duì)。雖四海城距離京師較近,然而卻不必提前調(diào)動,可在英王真正發(fā)動叛亂時再用。

  這樣分析來看,翰云的話,倒也不失為未雨綢繆的良策。

  ·····················

  時間過的很慢,自翰云與她在書房深夜談話后,她每天都是數(shù)著過。

  英王的確是她心頭的一根刺,雖欲除之而后快,卻也不敢輕易觸碰。

  與洛皇后給她造成的威脅相比,英王這根刺,仿佛是懸在頭頂上的利劍,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落下。

  這段時日,她簡直寢食難安。

  然而日子仿佛又過的很快,如今,她竟然已經(jīng)接過了玉璽,高高坐在御階之上。

  眾文武大臣跪伏在她腳下,稱皇朝拜!

  一切都進(jìn)行的很順利,英王成功錯過了搗亂的最好時機(jī)。接下來,她要好好穩(wěn)固朝局,坐穩(wěn)帝位,一方面按照父皇的策略,治理朝政;另一方面,關(guān)于民生國計(jì),她有著自己的想法。

  依祖制,新帝登基,先帝出殯,各地藩王必須入京朝拜新帝,并送先帝入帝陵。

  然而為防止各路藩王齊聚京師,趁機(jī)作亂。父皇臨終前降下遺詔,讓各地藩王于次年更改年號時,再奉召入京。

  父皇給她安排好了一切,接下來,便是要看她自己的了。

  新帝的登基大典一結(jié)束,拓跋笙便忍不住腳下一軟。若不是含笑和子知在一旁及時扶住她,她恐怕要當(dāng)著滿朝大臣的面,栽倒在御階上了。

  但這險些栽倒的窘態(tài),卻是實(shí)打?qū)嵉目丛诒娢淮蟪嫉难劾?。下面目光各異,好在無人觸她的眉頭開口問她,大家一個個縮著腦袋裝作看不見。

  對于上位者來說,講究的就是風(fēng)度,無論什么原因,險些摔倒都是很丟人的事。

  子知和含笑很識趣的快速將拓跋笙帶離朝堂,讓她坐上肩輿,一路往安福殿而去。

  安福殿是父皇在位時的寢殿,今日起,她便也住在了這里。

  “師兄?”她高高坐在肩輿上,遠(yuǎn)遠(yuǎn)便看見了站在殿前臺階上的云容。

  云容看向她,只見她身穿上玄下黃的金絲線龍紋袍,額前的旒珠無風(fēng)自動,氣度高華而尊貴。

  “陛下!”他微微頷首,行了個道家禮。

  拓跋笙從肩輿上下來,走到他面前,及時扶住了他。

  “師兄在此等候,可是有什么事么?”

  “也沒什么要緊事,”他說話慢吞吞,“就是告訴你一聲,今日接到師父的飛鴿傳書,他已經(jīng)回到了大魏境內(nèi)。再過七八日左右,便到京師了?!?p>  那日和翰云說的話,拓跋笙并沒有告訴師兄。今日聽師兄這么一說,不僅心里松了口氣。

  “師父可有在信上說,他這一路還算順利嗎?”

  云容搖搖頭,“沒有,等回來后,你親自問他吧?!?p>  “好,”拓跋笙微微點(diǎn)了下頭,沒想到卻又是一陣眩暈。

  正欲倒不倒之際,云容伸手接住了她。

  他順勢把著她的脈搏,嘆息一聲道:“師父再不到,連我也快撐不下去了?!?p>  拓跋笙的邪毒發(fā)作的頻繁,連累云容次次要將自己的內(nèi)力度給她??粗鴰熜稚n白虛弱的面容,拓跋笙憂心而又自責(zé)。

  抬腿進(jìn)入殿中,歡丫頭端著一碗湯藥迎了過來,“陛下,云容仙長又把藥量增加了不少,奴婢按仙長所說,熬了一個時辰,結(jié)果熬成了這個樣子?!?p>  拓跋笙湊近藥碗,低頭一看。這哪兒還是湯藥?粘稠稠,黑乎乎的,還散發(fā)著濃烈的苦味兒。別說喝了,聞著就讓人作嘔。

  “有什么辦法呢?”云容從歡丫頭手中端起藥碗,“你的毒發(fā)作的如此頻繁,每次驅(qū)毒都要耗費(fèi)你大量精血,若不好好補(bǔ)著,光靠我給你渡內(nèi)力怎么行?”

  他說著,將藥碗塞進(jìn)拓跋笙手中。拓跋笙被迫接住,那苦味兒刺鼻,把她的臉都熏苦了。

  不過,她還是勉強(qiáng)笑了笑,“師兄所言甚是,這藥我喝便是了?!?p>  說完,抬起藥碗,往嘴里灌。

  她自十三歲起,便是每日晨起一碗藥。那藥喝了十幾年,如今十六歲的她,前胸一馬平川,一點(diǎn)兒也看不出女子的姿態(tài)。

  按說她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湯藥的苦味兒,可這碗藥,實(shí)在是濃縮了幾十倍的苦,簡直苦不堪言。

  憋著氣連喝幾口,便拿掉碗大聲作嘔。吐了一會兒,見她把頭抬起,云容卻又冷血無情的將藥端到她面前。

  她苦笑,十分艱難的把藥接過。

  “師兄,不是我不想喝這碗藥,而是我的臟腑實(shí)在無法接受。剛剛這湯藥一下肚,我的五臟六腑便是一陣翻騰,你看,生生把喝進(jìn)去的,全給吐了出來?!?p>  “正是因?yàn)槟惆押冗M(jìn)去的,又都吐了出來,所以才要補(bǔ)上的?!彼聪驓g丫頭,“待會兒再從藥罐里給他沏一些過來?!?p>  他聲音清冷,哪怕這樣半開玩笑的語氣,也夾著幾分認(rèn)真嚴(yán)肅。拓跋笙盯著手中這碗藥,知道當(dāng)著云容師兄的面,是無論如何都是要喝下去的。

  硬著頭皮做了好一陣準(zhǔn)備,幾次將藥碗放至嘴邊又拿下。才仰起脖子,屏住呼吸,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

  一碗藥終于見了底,可肚子里依舊是翻江倒海,幾欲嘔吐,她捂著嘴生生忍了回去。

  歡丫頭匆匆拿了罐蜂蜜過來,舀了一勺讓她含進(jìn)嘴里。蜂蜜的清甜氣味,蓋住了一些苦味兒,她這才好了些。

  順了順氣,站穩(wěn)了身體,走到凉榻上坐了下來。

  “陛下,”歡丫頭轉(zhuǎn)身把蜂蜜擱下,又拿了身素麻衣,走過來道,“您是要歇一會兒再換衣服,還是現(xiàn)在就換?”

  

浮生書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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