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禾雖然會了九鳳游,可是功底始終不足,寧流鶴一招飛羽訣竟差點將她擒住,若是被他擒住了定是要遭殃了,鳶禾便趁他一個不注意放出了玄蟲,只見玄蟲上前便咬了寧流鶴,只是瞬間他便渾身無力了,鳶禾將匕首放在了他的脖頸處。
寧流鶴倒是面不改色,只是說道“看來我是要死在自己的兒女手中了”
“你還知道自己有女兒”鳶禾聲音疑惑中帶著些憤怒道,那般自嘲。
“動手吧”
寧流鶴面無表情的說道
鳶禾看著他,她從小就對爹沒有任何印象,第一次見他,竟會是這般,他要殺了自己,她以為他會抱抱她,問問她這些年過得怎么樣,她想聽他說爹不是沒有找過你,而是有其他原因,可是,都不是,他是那么討厭她,討厭到要殺了她。
寧流鶴見鳶禾沒有動靜,便道了“殺了我啊”聲音喊的像是撕扯般,鳶禾放在他脖頸的匕首動了動,她揮動匕首,竟向他的胸口刺了一劍,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寧流鶴哈哈大笑“這樣是殺不死我的,為什么不割破我的脖頸啊,那樣我便死了”
鳶禾看他眼神兇兇的看著自己,“你以為我不敢嗎”
寧流鶴也不顧流淌著的血,眼神犀利的說道“你敢,你怎么會不敢,你殺了自己的娘,現(xiàn)在便可以殺你的爹了”寧流鶴雖然聲音不大,可是字字像是恨之入骨。聽到鳶禾的心里,只見響亮的一聲匕首掉在了地上,她渾身都在發(fā)抖,嘴里念著“娘,娘”
那滿院的海棠花格外的香,那香味卻另她熟悉的無法再熟悉了,她聞到那股味道,便會難受,那年,有個很美的女人向她走來,隔了很遠(yuǎn),她便聞到了她身上海棠花的味道,她聲音很溫柔的說“禾兒,我是娘”
在遇到她之前她從未流過眼淚,那是她第一次流淚,她的眼淚落在手臂上,是紅色的,如鮮血一般。
鳶禾走出宮殿已是后半夜了,若宇與其他兩位哥哥一直在門外等候,若宇看到她安然無恙的走了出來,很是開心,“妹妹,你沒事吧”
鳶禾臉上慘白,沒有絲毫的表情“我想回去”
“好,哥哥帶你回去休息”
若峰若泉看到鳶禾無事,也都松了一口氣,從他們小的時候,妹妹就不在月流,后來月流穩(wěn)定,娘出去尋她,便再也沒有回來,自此之后,妹妹變成了這月流的禁忌,他們幾人也不知為何爹會如此,也不敢問,有次若宇問了句,便被罰了五十大鞭,疼的他一個月沒有下床。他們便以為,爹認(rèn)為娘是因為找妹妹才會死的,才會如此生氣,可是妹妹是無辜的啊,爹為何這般絕情呢,便一直也想不明白為什么。
回到宮殿,將鳶禾送回房間,若宇正要離開,鳶禾卻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若宇回頭對她笑了笑“怎么了”
“若宇哥哥能在這陪我嗎”
若宇看著她,這些天以來,他第一次見她這般柔弱,再不像前幾日那般冷漠,他摸了摸她的秀發(fā)“好,哥哥陪你”
夜晚,鳶禾緊緊的抓著若宇的手臂,聽若宇給她講月流的事,才慢慢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日清早,便來了好些侍衛(wèi)丫環(huán),鳶禾剛梳洗好走了出來,便看到這么大的陣仗,只見一位身穿黑衣,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過來“小姐,我是月流主人身邊的侍衛(wèi),主人說給小姐準(zhǔn)備好了宮殿,讓屬下接小姐過去”
鳶禾苦笑了下“好,我收拾下便隨你過去”
“妹妹真要過去”若宇走了過來問道
“他的一番好意,我怎能不領(lǐng)情呢”
只見那侍衛(wèi)對若宇說道“三公子放心,小姐的住所就在你的旁邊”
若宇看了看他“秦艽,你隨我來”
秦艽與若宇走了出來,若宇問道“我知道爹最信任你,我昨日沒敢問她”他朝屋里看了看“爹他為何突然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
秦艽道“三公子,我也不知其中原委”
若宇看他并不像撒謊,嘆了嘆氣“你帶她走吧”
秦艽便退下了,等待著鳶禾收拾東西
一切收拾好,鳶禾便來到了寧流鶴為她準(zhǔn)備的住所,她在院中隨便轉(zhuǎn)了轉(zhuǎn),走累了,便坐在院子里,呆呆的望著天空,也不知過了多久,若宇走了過來“在想什么呢”
“哥哥,我過幾日便要離開月流了”
若宇驚訝“為何要離開,外面的世界那般殘酷,還是說爹他逼你離開的”
鳶禾看他緊張的樣子,笑了笑“都不是,我與爹之間有一個秘密,我是心甘情愿去做這件事的”
“什么事”若宇像是猜到了一般,語氣嚴(yán)肅道,其實從秦艽也不知情,若宇便能想到是什么事了。
鳶禾看他的樣子“哥哥知道”?
“你不要聽他的,這些年他干了那么些壞事,爹他執(zhí)念太深了”
鳶禾看著若宇,眼中流露出透人的憂傷,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聲音有些嗚咽的說道“哥哥,不只是爹,還有我,執(zhí)念太深,若我不去做,我活著便沒有意義”
“那冰戟是玉溪山的鎮(zhèn)山之寶,你怎么去拿”若宇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他不止一次去尋過冰戟,后來便知道了冰戟乃是在玉溪山。
“哥哥忘了,我在玉溪山好歹也待了些日子”
“不行,我去找爹說”說著若宇便起身
鳶禾叫住他“哥哥,你不用去找爹,我是心甘情愿去拿冰戟的,無論生死”
“妹妹,你這是為何啊”
鳶禾笑了笑“我想娘了”她輕輕的一句話,卻讓不顧一切要去找寧流鶴的若宇到嘴邊的話語咽了回去,他呆滯在那里,許久,才讓自己回過神來,若宇冷靜了下來,輕輕的問道“妹妹,可還記得娘的樣子,我記得你離開月流的時候還不到三歲”
鳶禾搖頭“不記得了”她說的那般自然
“那我陪你一起去玉溪山好嗎,這樣我還能保護(hù)你”
“哥哥你小瞧我了,我可是練會了玉溪山兩大神功中的九鳳游,而且,而且我總覺得我體內(nèi)還有另外一股力量”
若宇聽她這般說,很是驚訝,玉溪山的神功可不是一般人能練得,鳶禾怎么會的,卻無暇問這些,只是道“來,我看一下”
他把了把他的脈搏,看了看鳶禾“這就沒錯了,看來,娘的神力只遺傳給了你”
鳶禾疑惑“神力”?
“娘她不是人類,她是橫公魚的后代,體內(nèi)有股神力,應(yīng)是你出生的時候便帶給了你”
鳶禾像是明白了,原來自己也不是人類,這么多年沒被捉妖的人給捉了,也算是幸運“我要怎么控制這股力量呢”
“這股力量能不用就不要用,一旦你使用了這股力量,身上便會有妖氣,到時候便會有很多的麻煩”
鳶禾點頭
若宇像是想起來什么,很嚴(yán)肅的說道“一定要切記,不可吃烏梅”
“為何”
“橫公魚刀劍不入,誰都傷不了,唯有這梅子可以要了命,你既然遺傳了娘的神力,自然與娘有相同的氣息,定也是不行”
“好,我知道了哥哥”
若宇笑了笑“在月流多待幾日吧,哥哥還沒看夠你呢”
鳶禾看了看他“你我長相如此相像,還怎么看不夠”
“那也看不夠,我跟你說,你那兩個哥哥,整日都在羨慕我與你生的美,他們隨了爹”
鳶禾看他得意的樣子,便開心的笑了
“那我便多待幾日再走”
“到時候我送你去玉溪山,順便辦點事”
“你去玉溪山辦什么事啊”
“那對你痛下殺手的人,我可不能說算就算了”
“若宇哥哥,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可以解決的”
“想起這件事便不能安穩(wěn),這般欺負(fù)我妹妹,當(dāng)真是不要命了”
“好了,我這不好好呢嗎,別管這事了你”
看鳶禾認(rèn)真的樣子,若宇也不便再說什么“好,聽你的”
回到寢殿,看到秦艽正在門口站著,鳶禾看向他“你整日待在我這里,你不是月流主人的貼身侍衛(wèi)嗎”
“回小姐,主人讓我保護(hù)好小姐”
鳶禾笑了笑“你跟他說,他不殺我,我就好的很”
秦艽笑了笑“小姐說笑了”
鳶禾正要進(jìn)屋,便回過神問了一句“他的傷可好了”
秦艽笑了笑“不知小姐口中的他是誰”
鳶禾心想這侍衛(wèi)還真是裝傻“不說算了”
鳶禾正走近屋里,聽見秦艽說道“已經(jīng)好了”
鳶禾笑了笑,便回屋歇著了。
過了幾日,鳶禾便準(zhǔn)備好了要離開,若宇看著他,心疼壞了,剛回來就又要離開
“你不去跟爹說一聲”
“不了,還有你幫我跟大哥二哥說一下,謝謝他們的禮物,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若宇嘆了嘆氣“好吧,你要不要把靈貓也帶上,他好歹也是個靈獸”若宇像是怎樣都不放心,心神不寧的。
鳶禾笑了笑“不了,這是危險的事,還是不要讓他跟著了”
他又問道“你的傳聲筒呢”
鳶禾聽到若宇說道傳聲筒,便道“在身上帶著呢”
“拿出來”
鳶禾將傳聲筒從袖口取了出來,只見傳聲筒到了若宇手中便一分為二,晶瑩剔透的,見鳶禾疑惑的看著他“這傳聲筒是一分為二的,你拿走一個,剩下的一個留給我,你有什么危險只要在傳聲筒與我說我便能聽見,若是你有什么東西要給我,放進(jìn)傳聲筒,就會到我這里了”
“有這么神奇”?
“當(dāng)然,這可是若泉的寶貝”
“好,那我與若宇哥哥便一人一個”
“等到妹妹有了心上人,我便還與妹妹”若宇打趣道
“鳶禾看了看他“若宇哥哥不正經(jīng)了””
若宇笑了笑“走吧,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