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拍著宇文成都的肩膀,眼神看向遠方,在這寂靜的夜里,如同一條毒蛇一般,聲音冰冷的接著說道。
成都,在為父的眼中,即使在名貴的畫,也不及這山水所勾勒出的線條?。?p> 江山如畫。此時在宇文成都的腦海里,出現(xiàn)的就是這四個字。
突然,宇文成都臉色一變,緩緩的說道。
來了。
隨后兩人一起向山下看去,在月光下,遠處模糊傳來一隊人影,馬蹄聲如同打雷一般,在空曠的道路上,異常的清晰。
隱十七微微一笑,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影,把手伸進衣袖,慢慢拿出短刀。其他人也都同時從懷中或者衣袖中,拿出自己趁手的武器。
幾乎同時,那隊人也看到了擋在路上的隱十七等人。在雙方距離十幾米的地方,猛得一拉馬韁繩。
“唏律律”,隨著一陣馬嘶聲,十幾匹駿馬的前腿都抬向半空。
為首一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隱十七諸人,冷冷的問道。
你們是什么人?
索命人!隱十七冷冷的看著他說道。
呵呵,那人聞言笑了起來,然后眼神一瞇,拔出腰后的彎刀,雙腳在馬鐙上猛的一登,身體飛向半空,然后飛快的朝隱十七沖了過來。
隱十七看著那人的動作,點了點頭。然后雙腳也是一登,迎了上去。
當當當,一陣兵器的撞擊聲,照射在兵器上的月光,晃得人眼花繚亂。很快兩人便快速分開,各自坐回自己的馬上。
那人摸著脖子上的一道深深的傷痕,驚駭?shù)目粗[十七問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隱十七則是不屑看著那人說道。
你們這樣就燕云十八騎了?羅藝就是憑你們,才肆無忌憚的挑釁我們的嗎?
聽到隱十七不屑的話語,那人臉上怒氣一閃,冷冷的問道。
你們是和金來喜一起的!
隱十七沒有理他,慢慢舉起手中的短刀,說道。
殺。。。
接著,十幾道人影飛起,身上的衣服發(fā)出“呼呼”聲,快速沖向燕云十八騎。
剛才那個和隱十七打斗的人,也不甘示弱,一個縱身迎向當先沖過來的隱十七。
沒有呼喊,沒有慘叫,只有兵器的碰撞聲以及兵器劃破肉體的聲音。三十六個人沒有一個人退出戰(zhàn)場,也不可能退出。
小蓮眼神一冷,躲過劈過來的彎刀,右手的短刀在那人脖子上快速的滑過。然后身體猛得向后退去,冷眼看著眼前的戰(zhàn)場。
接著,一個,兩個,三個。。。隨著隱二的退過來,場中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八具尸體,傷口都在喉嚨處,一時間那些尸體,如同一道道噴泉前后噴涌而出。
隱十七冷冷的看著面前的情景,抬起手說道。
大哥,你帶著哥哥們,把他們的頭砍下來,交給宗主。
隱大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問道。
你呢?
一旁的小蓮也說道。
是啊,你去干什么,這種血腥事,你怎么能讓姐姐這等弱女子去做。
隱十七嘴角扯了扯,古怪的看向小蓮說道。
小蓮姐,剛才好像是你第一個解決對手的吧,這天下弱女子千千萬,怎么也數(shù)不到你的頭上??!
說完,眼睛微微向山上一瞟,低聲說道。
有老朋友來了,我過去看看。
隱大身體一震,低聲問道。
能不能應付?
隱十七自信一笑,在眾人的掩護下,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半山腰,宇文成都看著打掃戰(zhàn)場的隱大眾人,嘆了一口氣說道。
結束了,從此天下再無燕云十八騎了。
宇文化及點點頭,說道。
不知道這位祁宗主到底是什么人,這般神通廣大。那個隱宗,又到底是個怎樣的組織,居然網(wǎng)羅了這么多的能人異士。
怎么,丞相對我們這么感興趣?宇文化及話音未落,一個聲音變從身后傳來。
宇文化及驚駭?shù)霓D過頭,看著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背后的隱十七,臉色一變,微笑著說道。
原來是少俠啊,倒是嚇了老夫一跳。呵呵。。
宇文成都走過去抱拳說道。
十七兄弟,咱們又見面了。
見到宇文成都,隱十七嘴角漏出一絲微笑,同樣抱了抱拳說道。
宇文將軍,別來無恙。不知兩位半夜來這荒山,是觀景啊還是等人。
宇文化及扶了扶胡須,說道。
老夫與小兒是看到羅藝軍中的信號,一時好奇才過來看看到底是誰這么大的膽子,敢在太原城外劫走羅藝的糧草。便跟過來了,正好看到隱少俠大顯神威。佩服,佩服。。
那丞相怎么沒幫幫他們。隱十七指了指山下說道。
聽到隱十七的話,宇文化及一窒,在心中暗罵,你他媽會不會聊天。但是臉上表情不變,說道。
少俠說笑了,我與羅藝沒交情。況且你是成都唯一的朋友,我就是想幫,估計他也不會去。
這時,站在一旁的宇文成都突然朝隱十七的胸口抓過來。隱十七哈哈一笑,伸手一擋。
接著兩人便糾纏在了一起,砰砰砰,傳來沉悶的拳頭撞擊聲,兩人你一拳我一腳打的不亦樂乎。
良久,兩人分開。隱十七說道。
好了,不打了。我們宗主曾經(jīng)說過,如果他日見到宇文丞相,讓我?guī)б痪湓捊o你。
噢,宇文化及疑惑的看向隱十七問道。
什么話?
隱十七低頭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
我們宗主說,長安是個是非之地,就像一個燙手的山芋,誰碰誰倒霉。
宇文化及心中震驚,臉色突然一變,朝隱十七拱拱手說道。
老夫多謝貴宗主提醒,但是老夫已經(jīng)決定了,就算是死,也不會后退。
隱十七擺擺手,不在理會宇文化及,反而看向宇文成都笑著說道。
將軍,我家宗主已經(jīng)在瓦崗寨起義,下次你我兄弟,可能就是兵戎相見了。
說到這里,隱十七嘴角泛起一絲苦澀,他和宇文成都一樣,特立獨行慣了,除了隱宗的人,在江湖上也就只有這一個朋友。
宇文成都的臉上也有些變化,嘴唇動了動,嘆了一口氣。
唉,天命如此,不可強求??!
這時候,隱十七正好看到隱大等人,已經(jīng)坐在馬上等自己了,心中一嘆抱了抱拳說道。
將軍告辭了。
宇文成都也回禮說道。
告辭。。
隨后隱十七看了看宇文成都,轉身向山下躍去。這時候他真的很想把李元霸的事情,告訴宇文成都,讓他小心。但是想到宗主曾經(jīng)告誡了自己幾次,絕對不能讓他知道,不由心中一嘆。
宇文將軍,自己保重吧。
來到山下,隱十七跳上馬,與眾人一起朝金家寨飛馳而去。
成都。。。宇文化及看著神情有些哀傷的兒子,突然喊道。
宇文成都回過神說道。
父親,我沒事。只是有些傷感,以后大家各為其主,不得不生死相向。
宇文化及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那在你心中他還是你的朋友,不是嗎?
宇文成都鄭重的點點頭,堅定的說道。
對,就算哪天我死在了他的手中,我也把他當成唯一的朋友,因為只有他才配成為我的朋友。而且,我相信他也是這樣想的。
宇文化及呵呵一笑,看了看山下說道。
走吧,咱們回去。
隱十七帶領眾人來到金家寨的時候,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祁風看著金來喜把燕云十八騎的人頭,一一擺在石碑前。
看著那血淋淋的人頭,有的還睜著眼睛,就這樣看著自己,祁風感覺有些驚悚,身體不自覺的向后退了一步。
隱十七上前一步說道。
神醫(yī),宗主有些不適應,您看。。
金來喜一愣,轉頭看著祁風有些發(fā)白的臉色,急忙站起身擋住那些人頭說道。
是我思慮不周,讓少爺受驚了。行啦,咱們離開吧。
在這種情況下,祁風也不想逞強,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遞給金來喜說道。
把這封信放在這里,給羅藝提個醒,省得他暴怒之下,打擾了長眠地下的鄉(xiāng)親們。
金來喜顫巍巍的接過信,小心翼翼的放在石碑上,隨手拿了塊石頭壓住后,低聲說道。
少爺,這里非久留之地,咱們盡早離開吧。我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羅藝就會找到這里。
祁風點點頭,在隱十七的陪同下,轉身向村口走去。
接著眾人一陣疾馳,向金堤關奔去。。
砰,羅藝狠狠的把身前的桌子踢翻,然后又怒不可遏把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咬牙說道。
金來喜,隱宗,祁風。我一定會殺了你們。劉副將,帶人跟我走。
劉副將一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
王爺,咱們?nèi)ツ膬海?p> 羅藝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金。家。寨。
劉副將不敢怠慢,轉身叫來一隊士兵,跟著羅藝朝金家寨方向走去。
羅藝來到金家寨,一眼便看到了金來喜祭拜的那座石碑,也看到排列整齊的人頭。
他突然感到一陣眩暈,腳下踉蹌了幾步,嚇得身邊的劉副將慌忙扶住了他。
王爺,王爺。您沒事吧!
羅藝沒有理他,深吸了一口氣,推開劉副將,抬步朝石碑走了過去。
劉副將招呼了手下一聲,也跟了上去。
弈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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