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開始,他看中的便不是什么傾國傾城的容顏,而是離姜的毅力、韌性,雖不知她要做什么,可她為了某種目的,肯裝瘋賣傻,就已經(jīng)打動了他,引得魅虛為她牽腸掛肚,憂心忡忡,茶飯不思。
選妃宴上,她舞姿優(yōu)美,眉目傳神,招人稀罕的羊頭面具也成了他的珍惜物。
漓江岸邊,軒轅凕洛穿一身白色長袍,手中握著一把羽扇,時而放在面前扇動著,他走到魅虛身邊,談道: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
忽然一夜清香發(fā),散作乾坤萬里春。
魅虛聽后立即對他拱手拜禮,軒轅凕洛以禮回敬。
“我要見她,你一定有辦法幫我的,請說明你的條件吧!”魅虛已經(jīng)按耐不住滿心的思念,他爽快的說明自己的來意,軒轅凕洛搖著羽扇,冷冷說道:“來我漓江的活人你可知他們?yōu)榱四强尚Φ哪康亩及l(fā)生了什么事嗎?”
魅虛表示不知,他低聲細(xì)語的回答:“不知”
軒轅凕洛冷哼一聲,嘴上勾起一抹邪笑,道:“你的心被盜了!已經(jīng)沒有值錢的東西和我做交易,若是你想繼續(xù)生存下去,我倒是可以賣個一個消息,尋個女鬼辦場冥婚,一同雙修方能自保?!?p> 魅虛聞言,咧嘴大笑不止,他怫然說道:“我若求著自保就不會來找你了,你莫小看人,我可以傾盡全部,把魅國拱手讓你,我唯一的條件就是能見她,永遠(yuǎn)和她在一起?!?p> 聽了魅虛所求,軒轅凕洛想了一二,這絕對是場穩(wěn)賺不賠的交易,夏國初起本是小國,若能不費一兵一卒得到魅國,自是一樁大喜事,軒轅凕洛何樂而不為呢。
“凡聽過漓江傳說的人都該知道,這水里死過人,不止一個,那是成百上千。不過嘛,這下面可沒有什么腐肉臭魚的,而是葬著焰帝之女。我夏國一直處于不冷不熱的地境,若不是倚仗漓江的地靈之氣護(hù)著,興許早被鄰國攻下了?!?p> 魅虛取笑道:“焰帝之女,呵~,閣主還信傳說?”
軒轅凕洛臉色沉了下來,諷刺道:“這不是傳說,民間話本上寫到的都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你身為一國王上,不關(guān)心民生也便罷了,現(xiàn)在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愛情放棄你的余千百姓,真是個好王!”
“這與你無關(guān),我已把國印帶來了,你還是即刻兌現(xiàn)我所求之事?!?p> 見魅虛如此迫不及待的樣子,軒轅溟洛怎好吊他胃口,他取出一本冊子,上邊豎寫著甲骨文式的‘天乙’兩字,魅虛自然看不懂那是什么,軒轅溟洛翻開冊子,在空白的地方寫下:‘天狐白止,授命三千歲,終寢。’
只因軒轅溟洛所用字跡是甲骨文,魅虛全然沒看明白,只是在他停筆時,魅虛才貿(mào)然問道:“你在上邊寫了什么?”
軒轅溟洛哪里會告訴他,冊子上面的全部內(nèi)容,他只是提醒魅虛:“跳下去,你將得到重生,你會得到你想要的,等你我在見面時,我會取走你的魂魄,這就是交換?!?p> 魅虛緊握國璽,反問軒轅溟洛:“不是說好用國璽做交換的嗎?”
軒轅溟洛譏笑道:“你以為你的國家還能撐下去嗎?夏禹明日就會攻進(jìn)城去,那時你根本沒有條件跟我做交易,我為何要做不成交易的買賣。”
魅虛不在說話,他注視著眼前的水面,一步一步走近水邊,他毫不猶豫的縱身往水面撲去。很快他的身體和魂魄被漓江的水給剝離分開,一道黑色的暗光將他吸入一個黑漆漆沒有源頭的黑洞中,這好像過去很久,他依然不停的在往下落。耳邊隱隱約約傳來好聽的歌聲。
‘綏綏白狐,九尾龐龐。寥寥千年,只待惘惘。
綏綏白狐,九尾龐龐。與君相擁,地久天長。
綏綏白狐,九尾龐龐。成子家室,乃都攸昌?!?p> 那聲音越發(fā)接近自己,魅虛就好像被什么軟軟的東西包裹在其中,他掙扎了幾下,便聽到一個婦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啊~’的痛苦至極。
他在里面好像輕微的挪動腳步,那婦人也能將聲音叫到更大聲,真是聽得厭煩,有時自己也會被驚嚇到,過去很長的時間,他感覺自己好像身子縮小了,水嫩嫩的肌膚,白而滑溜,他從婦人的肚中被取出,原來他是重生了。只是為何他的記憶還在,那和麒麟閣主的交易,離姜去哪里了,他一定要尋到她。
一想到這,便聽見婦人在給自己取名。婦人的樣貌很妖艷,她拿著撥浪鼓在他眼前晃動,一個額頭長著羊角的俊美少年將他抱在懷里,寵溺不已的逗他玩耍,婦人笑著說:“阿澤,給你弟弟想好名字了沒?”
這鬧得哪一出,他一個少年,婦人怎么會讓一個孩子給自己的兒子取名,她莫不是瘋了嗎?
魅虛細(xì)細(xì)的想著,白澤突然開口回道:“阿娘,我喚弟弟叫阿止可好?”
婦人聞言,一臉滿意的回道:“好,就叫白止,我兒子可是涂山最美的天狐,有一日這里的空花仙鄉(xiāng)當(dāng)由他來繼承?!?p> 婦人話剛落,內(nèi)屋中笑聲連連,那日,整個涂山狐族無不為添了這么一個少主歡喜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