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禍從口出
“舒兒,那日你去給蘭若居送東西,可送到了?”鄧氏一見就立即認出自己房里地丫頭,語氣不佳的問道。
誰知道那個名叫舒兒的竟是沒有答話,只是低著頭,也不見面上有什么局促不安地表情,就淡淡地跪在那里。
“夫人在問你話!”一見舒兒不語,大夫人的臉色即刻就沉了下去,身后的那個大丫頭慣是會察言觀色的,立即出聲吼道。
這時,舒兒才肯定的道:“沒有?!?p> “東西呢?”
大夫人冷冷的問出口,就算她再看不慣容蘭若,也沒有真的到要算計她的地步,況且還是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她現(xiàn)在的怒火只是來自于她手底下的人竟然做事這么不干凈,叫她現(xiàn)在成為了眾矢之的,這種感覺很讓人不爽。
就好比幫人背了黑鍋,自己卻毫不知情一個道理。
此時的容芷風暗暗察覺到不對,事情的走向好像和她預想中的有所差別,容蘭若不應該好言推脫么?既是她把簪子丟在了尚雪閣,又怎會當著眾人的面說沒有見過?
像是驗證了容芷風的猜測一般,跪在地上的舒兒語出驚人:“東西被二小姐的人半路要走了?!?p> 如此,容蘭若看向眼睛瞪得渾圓的容尚雪,臉上的笑意就要憋不住了。
“你不要血口噴人!”容尚雪吼道。
容程皺著眉看著容尚雪,此時心中對這個女兒已經(jīng)是厭煩到了極致。
在宮宴上就因為一時沖動讓他丟盡了臉面,還得他最近在朝堂上暗地里被貴妃一黨連連打壓,卻還苦于不能說什么,皇上也只抱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tài)度,讓他苦不堪言。
“究竟怎么回事?你細細地說清楚?!编囀峡戳司涂煲┳叩娜萆醒?,沒有理會,只是平靜地問地上的舒兒。
“是,夫人?!笔鎯翰槐安豢旱氐?。
說完,舒兒從地上跪直了身子,坦言道:“那日,奴婢拿著夫人發(fā)下來的首飾去往蘭若居,沒想到半路上被容二小姐的人攔了下來,待我說明去向和意圖后,她們便強搶了我手里的東西?!?p> “還直言道:那三小姐就是個擺設,接回來襯托我們小姐的,這些東西她拿了也沒有用,不如給我家小姐樂呵樂呵,還有人道:就是,以前三小姐被趕出府時,蘭若居里一大半的東西都是我家小姐的,也不差這一兩件?!?p> “不僅如此,更是恐嚇我,說如果我敢告訴大夫人,就找人棍棒伺候?!?p> 舒兒說了這么多,那邊的容尚雪早就忍不住了,雖然她后來說的那幾句的確是事實,可是大夫人發(fā)下來的那些細軟卻沒有進她的手,怎得那小婢女幾句話就將禍水引到了她的身上?
“你都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容尚雪氣極,也無非就是那么幾句話。
容芷風瞇了瞇眼,此時的事態(tài)已經(jīng)完全轉(zhuǎn)變了,她還是不相信舒兒說的是真的,容尚雪應該不會沒腦子到拿根本不屬于容蘭若的東西來誆騙于她,鬧成這樣。
那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容尚雪,你可真是我教出來的好女兒?。 ?p> 此時的大夫人和二夫人身為容程的枕邊人,都深悉他的一舉一動,兩人都清楚容程能說出這句話,那就是真的動了肝火,若是容尚雪說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只怕這次是難保了。
甄氏豈能再在一旁旁觀下去了,立即站出來到:“老爺,你不能僅聽信這丫頭的一面之詞啊!雪兒是你看著長大的,她什么性子你還不清楚嗎?她……”
“哼!她什么性子?飛揚跋扈,惹事生非,還用我多說嗎?看看她在皇家夜宴上都做了什么丟人的事!這幾日早朝我接連被那月貴妃一黨打壓駁斥,我還沒有找她算賬呢!”
容程吼道,在場的這幾個人誰見過容程這副說話的態(tài)度,想來也是這幾日在朝堂上積壓了太多的不滿,全部都在此時爆發(fā)了。
容程現(xiàn)在最不愿看見的就是容尚雪,偏生這個容尚雪還最喜歡沒事找事!他怎么就生出了這樣一個女兒,真是丟人。
容尚雪被罵的一愣一愣的,連替自己申辯都忘了,容芷風只好出面替她轉(zhuǎn)圜,心里真是又氣又怒,容尚雪這個豬隊友真是太耽誤事!
“父親,風兒認為此事的確不能只是憑借舒兒的一面之詞,眼下沒有證據(jù),二妹妹豈不是憑白蒙冤?更何況二妹妹雖惹出過那些禍事,卻沒有膽子殺人??!此事必定另有蹊蹺,望父親明察?!?p> 容芷風話一出口,大夫人也是皺眉,她這個女兒她自己再清楚不過,最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最好是什么風都吹不到她身上,此時容程正在氣頭上,這個時候替容尚雪辯解,是不是……
“容管家,你親自去,帶著舒兒去一趟尚雪閣,看看究竟有沒有大夫人賞賜下來的東西,還有若兒以往被她據(jù)為己有的東西,都給我搜!”
容程冷靜下來,還是把容芷風的話聽進去了,于是回頭向身后跟了自己十幾年之久的容管事道,現(xiàn)在容程只相信他的話。
管事前腳剛走,那邊就又上來了兩個小廝走上前來,容蘭若觀其腳步輕盈,足下生風,一眼就認出這是兩個練家子,再看容程的臉色沒有分毫變化或者皺眉,容蘭若猜測這兩人應該也是容程的心腹。
聽其中一個小廝道:“屬下在綠衣姑娘房中看見桌上有一壺尚未喝完的茶水,有些灑在桌子上和地上,心覺不對。便讓請來了大夫檢查,卻發(fā)現(xiàn)那茶盅內(nèi)被人下了毒,再一檢查綠衣姑娘的尸體,果然發(fā)現(xiàn)她是先中了毒后被人在心口刺入了那支簪子。”
毒?容程皺眉。
容蘭若一笑,這可就是容芷風的手筆了,人是在芷風閣房中死的,不是她還能是誰?
但這句話可不能由她來說。
隨后,那小廝就繼續(xù)道:“屬下隨即在芷風閣里小范圍的搜了一遍,在大小姐的閨閣中找到了與之吻合的毒粉,那大夫也已經(jīng)在門外等候。”
果真是容程親自安排的人,說話絲毫不留情面,雖然事實就是如此,但是他卻一點也不顧及容芷風這位容府的嫡長女以及追太子妃的名頭,除了授命于容程,容蘭若也想不出其他的解釋了。
“怎么可能!我明明……”
話一出口,容芷風就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