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盈便是投生凡間的問溪仙子。
沈太尉官級正一品,夫人是富甲一方的糧商秦家獨女,沈家位高權(quán)重,又仗著岳父家經(jīng)商,家族產(chǎn)業(yè)豐厚,實乃京城真正的富貴滿門。沈太尉膝下一子一女,兒子如今在皇帝跟前當貼身侍衛(wèi),榮寵萬分。女兒養(yǎng)在深閨,自小便是做著要當王妃的準備,甚至,將來是要當皇后的。
這樣一對天作之合的良配,出生時便注定要在一起,如若不能,那才是暴殄天物。
祖葉仙君與問溪仙子要經(jīng)歷凡間的相愛相殺,蘇煥卻絕對不能忍受他的問溪和別人相愛,只能讓他們相殺。愛一個人就是小氣到如此,連這種凡間歷練也不能接受。
更何況,蘇煥害怕的是他們相愛后,卻不能相殺。而后若是情根深種…
所以這事,是絕對不可以發(fā)生的!
當晚,蘇煥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容西王府,一見面對著蘇木棉便是吹胡子瞪眼的給臉色看,蘇木棉自是不服氣,兩人爭吵了幾句,蘇煥又撂下了一些狠話,氣得蘇木棉直跺腳。
蘇木棉覺得蘇煥不是欠自己,而是自己明明欠他,救了他的性命,偏偏還要為了他的愛恨情仇操勞煩心。
早知如此,當年是不是就不該在他落難的時候收留他,讓他躲在了自己的蚌殼內(nèi),若是在魔界追殺他時沒有救他一命,他也不會因為報答救命之恩而渡了妖氣與她,讓她提前修成了人形,跟著他回了妖宮,當了個堂主,舒舒服服過了這數(shù)年。
一想到這些年過得如此逍遙自在,蘇木棉自是覺得蘇煥雖然人冷冷冰冰的,待她卻著實不錯。她嘆了一口氣,還是好人做到底吧。
第二天一大早,蘇木棉在房中醞釀了許久的情緒,連臺詞和神情要反復(fù)捉弄拿捏好了,方才“氣勢洶洶”地往穆楚那去,她橫沖直撞進了穆楚的屋子,他正換好衣服,看樣子又是準備進宮。
“我有話同你說?!碧K木棉盡量緊繃著個臉,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加之她昨夜輾轉(zhuǎn)反側(cè),臉色看起來灰撲撲的的確不好。
穆楚見她神色到不吃驚,只是略略思考了一番道:“我還要進宮面見父皇,有什么事回來說可以嗎?”
“不行,現(xiàn)在必須說!”蘇木棉橫著頭不答應(yīng),她怕自己等他回來再說,,到時見就沒這個決心了。
“那好,你說,我聽著?!蹦鲁?fù)又坐下,端端正正地態(tài)度十分認真。
“咳咳…”蘇木棉清了清嗓子,拿捏了一下口氣,“昨夜我想了一夜,白日里我說的話都是胡亂說的,我蘇木棉闖蕩江湖這么些年,辛辛苦苦只為求得一心人,我不能與別人共侍一夫,所以如果你還要娶別的女子進門,我是萬萬不會答應(yīng)的?!?p> 蘇木棉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最后一句話特意抬高了音調(diào)。她見穆楚抿緊嘴唇看她卻沒有接話,神色也很是肅穆,心想著自己方才口氣是不是過了一些,她又拿捏了一番,語氣放換了一些:“雖然你貴為王爺,可在我心里我們都是人,即使你是王爺我是普通女子,也不代表我就沒有權(quán)力捍衛(wèi)我自己的尊嚴?!?p> 蘇木棉以前還真沒發(fā)現(xiàn)自己如此厚顏無恥,如今才知道自己真的是潛力無限大呀!
蘇木棉抬頭仰天自己一通氣說完,這才發(fā)覺穆楚始終沒有發(fā)話,蘇木棉暗覺奇怪,撇過頭去看他,發(fā)現(xiàn)他正看著自己,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是微妙不可說。
他緩緩道:“你一夜未睡,就是在想這個?”
有什么不妥嗎?他怎么只聽到自己說一夜未眠了嗎?其他的呢?
蘇木棉痛心疾首狀:“你竟然要娶別的女人過門,我如何睡得著?”
穆楚眼中閃了閃,遂起身雙手背在身后,對她說道:“你在府中好生呆著,不要到處亂跑,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回來再與你細說?!?p> 蘇木棉趕緊站起身:“那你可會娶沈玉盈?”
穆楚頓了頓,卻并沒有回頭:“我只能說,我對她并無想法,可娶不娶她,并不是我一人說了算的?!?p> 你此刻是對她沒有想法,可你將來見到了她,便會對她情根深種的。蘇木棉心中嘀咕。
穆楚進宮了,蘇木棉自己回了屋,開始盤算著自己的下一步計劃,如果沈玉盈進了容西王府,她應(yīng)該耍些什么手段讓兩個人互相討厭對方呢?這可是一個很有技巧的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