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為紀(jì)漠然行針后,又為他抓了藥,這才送走一直歡天喜地的他。
桑鸞有些無奈的扶額,到底是年輕啊,這人看著冷漠,也不過是掩飾罷了,與師父那寒至骨髓、雷打不動的冷完全不同。
在聽說自己還能恢復(fù),甚至經(jīng)脈會比原先更加堅韌后,紀(jì)漠然的激動溢于言表,完全是喜怒形于色。大概他是為了掩飾自己容易激動的缺點,才故作冷漠吧。
桑鸞抬頭看天,在藥殿里沒什么時間觀念,這一出來才發(fā)現(xiàn),為紀(jì)漠然行針抓藥也用了不少時辰,如今竟已將近黃昏。
“糟了,我真是昏了頭,從昨天到現(xiàn)在,我都沒見到寧容呢!”桑鸞一拍腦門,連忙往她原先住的小茅屋跑。
跑到院中才發(fā)現(xiàn),茯苓正照顧寧容吃飯。
“你放心,我們都很喜歡寧容,他現(xiàn)在習(xí)慣了這里,都想不起來找你玩呢?!避蜍咝ξ目粗{[。
“這些日子也多虧師兄師姐幫忙照料?!鄙{[松了口氣,整個藥宗嶺現(xiàn)在開伙做飯的唯一理由就是寧容需得吃。
茯苓擺擺手:“行了,你也累一天了,午飯都沒來及吃吧?快坐下吃點兒?!?p> 大家都以為桑鸞沒了修為,所以都很照顧她,若是普通人的體質(zhì),的確是累壞了。
桑鸞兀自捶捶肩:“不了,我想先沐浴一番。”
茯苓愣了下,隨即想到她是普通人,估計一天下來累出汗,的確需得沐浴。
“我沒燒水,要不你等會兒?”茯苓還在喂寧容,現(xiàn)在走不開。
“多謝師姐,不必麻煩,我去溪邊洗洗就好?!鄙{[不愿麻煩桑鸞。
藥宗嶺的山澗溪流很多,而師兄妹總共才七人,因此各有各的沐浴之處,不用擔(dān)心有人誤闖或引來不便。
桑鸞也選了自己沐浴用的溪流,清澈如燦亮的綢帶,從山中蜿蜒而出,非常美麗。
只不過桑鸞剛走進林間就改主意了,前兩日她偶然在山間尋得一溫泉,當(dāng)即就存了泡一泡的心思,只不過忙著制茶沒時間,如今倒是可以去泡一泡,解解乏,畢竟昨天她傷得也不輕。
這么想著,桑鸞展開身形,向那處溫泉疾掠而去。
山間翠蔭重疊,樹木枝葉憧憧綽綽,在她飛速的身法中不斷的飛退著。
片刻功夫,桑鸞如一只輕盈的鳥兒般輕輕落在一棵柏樹的枝葉上,居高臨下的看向溫泉。
豈料溫泉中竟有一男子!
男子浮坐于水面下,只露出精壯虬結(jié)又不顯粗曠的赤l(xiāng)uo上身,他烏發(fā)如瀑,垂于身后,胸前還散亂著幾縷,于水面上浮散開來,隱有幾許溫潤的氣息,居高臨下看去,那如瀑的發(fā)披散開來,將男子包裹其中,仿佛一朵怒放的墨色竹蘭。此時他雙眸緊閉,面色雪白,劍眉微蹙,雙手捏訣的浮于水中央,身姿挺拔如玉,周圍霧氣騰騰,襯著那張俊美絕倫的容顏若隱若現(xiàn),仿若天上謫仙般。
師父!
桑鸞心中巨震,不過驚鴻一瞥,桑鸞已然小臉兒通紅,體內(nèi)真氣陡然岔走,整個人從柏樹上直直摔了下來!
“哎喲!”柏樹筆直且高,這么毫無防備的掉下來,桑鸞忍不住的痛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