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各宗宗主與弟子俱在,無論是遠處還是近處,對于修仙之人來說沒什么不同,都聽得很清楚。
滄冥谷宗主在海棠宴上當(dāng)著眾人的面質(zhì)問藥宗嶺宗主,等于是公然對峙,這得多大的怨氣,連顏面都不顧了???
蕭凌寒瞥了眼站在桑鸞身畔的紀漠然,他微微側(cè)身,半邊身子隱有擋在桑鸞面前之勢,那是典型的守護姿態(tài)。
“一靈師兄,本宗弟子如何沒有規(guī)矩了?”蕭凌寒淡然開口,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仿佛真的只是虛心求教,聽不出絲毫怒意。
此時,白芷站在花叢間,暗自得意,紀漠然可是滄冥谷的第一天才,紀谷主當(dāng)然不會讓他與一個廢材在一起,如今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就忍不住發(fā)怒,還是沖蕭宗主,她倒要看看這事兒怎么收場!
誰知劍宗宗主見二人之間硝煙彌漫,連忙上前勸說:“二位,有話好說,今日是音凰仙子擺下的海棠宴,何況當(dāng)著諸弟子的面,兩位這樣實在不妥啊。”
其他宗主也連忙上前勸說,倒是把茯苓和桑鸞擠到一旁。
“小七,這是怎么回事啊?”茯苓比桑鸞晚到一步,不明白兩位宗主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桑鸞搖頭,困惑的盯著兩人,心中隱約有幾分明了,她與紀一靈沒什么過節(jié),連見都沒見過面,之前那補制出來的仙蓊草茶,也是交由紀漠然帶回去的。所以紀一靈的不滿,只能是因紀漠然而起。
她隱晦的看了眼身邊的紀漠然,緘言不語。
師父可不是軟柿子,根本不需要她們當(dāng)?shù)茏拥某雒妗?p> “哼,你方才說的是什么意思?漠然好好的站在這兒,何時走火入魔了,你一個長輩竟咒他入墳?還有你這個好弟子,吾等在此說話,容得她這般沒規(guī)矩的打擾?”紀一靈沒想到蕭凌寒會動真怒,再加上諸宗主做和事佬,他也不愿鬧得太僵。
蕭凌寒目光淡漠,薄唇微抿,一言不發(fā)的聽紀一靈指責(zé),待說完,他才緩緩開口:“一靈師兄,紀漠然是否走火入魔,他人就在此處,您一問便知。至于我這弟子,她向來生性活潑,見了本宗她前來拜見,何錯之有?”
前半句還算有理,后半句就純粹是袒護了,眾人都看得清楚明白,桑鸞過來時,雖無意冒犯紀一靈,可的確是逼得他后退了半步。
紀一靈本想大事化了,私下解決,見蕭凌寒如此,他也不管不顧了,干脆上前一步,瞪著紀漠然道:“然兒,你何時走火入魔了?”
紀漠然從容的看著滿臉怒容的父親,嗓音清朗的道:“回父親,半個月前,漠然的確走火入魔,且生命垂危,蒙前往滄冥谷送仙茶的藥宗嶺弟子三七拼死相救,才得以生存。便是如今,也需得每三日去一次藥宗嶺,以針灸與湯藥的方式助漠然修復(fù)經(jīng)脈。”
紀一靈一怔,臉色稍緩,原來外界傳得沸沸揚揚的事,竟只是求醫(yī)而已。
不過這么當(dāng)眾說清也好,只是這孩子何時走火入魔了?
“原來如此,你之前為何不說?”紀一靈清咳一聲,態(tài)度緩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