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鸞緩緩醒來,睜開眼就看到一張細(xì)嫩的娃娃小臉兒正印在自己面前,差點兒就貼上來了。
看到桑鸞睜開眼睛,那小娃兒開心的張開嘴,發(fā)出一聲:“啵!”
隨著那聲“?!保⊥迌乎r艷嫩紅的嘴唇里帶出來的口水直接噴到了桑鸞的臉上。
桑鸞目瞪口呆,正想抬手把小娃兒抱下來擦臉,就見小娃兒直接撲上來,抱住桑鸞的脖頸,不停的喊著:“姑姑!”
桑鸞傷勢較重,被這么一個四歲的小娃娃壓著,胸口也覺憋悶,而雙手也無力抬手。
正被寧容勒得翻白眼時,茯苓連忙過來把寧容抱了過去:“你這個小娃兒啊,一眼沒看到就過來鬧你姑姑,你姑姑身上有傷,可經(jīng)不住你這么折騰!”
桑鸞虛弱的笑了笑:“師姐,多謝?!?p> 茯苓奇異的瞪著她看了半晌:“小七,我說你大半夜的不睡,又跑下山做什么?”
桑鸞一噎,她沒想到自己的一時好奇會引來這么大的麻煩,后來……
她記得自己絕望之時,似乎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于是喃喃地道:“果真是師父救了我?!?p> 茯苓愣了下,正想說話,就聽門外紫蘇的聲音傳來:“師父!”
茯苓連忙抱著孩子去迎接蕭凌寒。
桑鸞不由自主看過去,如同第一次見到蕭凌寒般,他還是裹著一身冰寒氣息邁步進來,容顏如玉,雙眸空明。
“師父!”桑鸞想起身,卻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努力了半天才無奈的道,“師父恕罪,徒弟實在動彈不得,無法給您行禮?!?p> 蕭凌寒抿著薄唇,緩緩走到她床畔前,將藥箱放置在桌上,又順勢坐到她床邊凳子上。
茯苓見狀,連忙放下孩子,找來帕子蓋在桑鸞的手腕上。
蕭凌寒秉性清冷寒冽,與女子向來沒什么過深的瓜葛,哪怕是自己的弟子,他也不喜親近。與人看診時,必有一條帕子,不論男女,但女子尤是。
若換個醫(yī)師,或許他人會嗤之以鼻,但對于清貴優(yōu)雅的蕭凌寒來說,他怎么做,在別人眼中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甚至于被他看診的病人都以為理所當(dāng)然,若真被他的肌膚碰到,仿佛自己的病氣會過到他身上,這樣會褻瀆他一般。
桑鸞苦笑,在師父眼中,自己什么秘密都藏不住,或許第一次把脈時,師父就已經(jīng)知曉她所有的事了。
她這么想著,蕭凌寒已經(jīng)收回手,用淡若明淵的眼睛看著她:“魔氣侵體,很難驅(qū)逐。藥宗嶺的靈氣有限,你明日去九佛堂?!?p> “?。俊鄙{[微怔,要去九佛堂?
茯苓與紫蘇等人都倒抽了口涼氣,魔氣侵體意味著什么,他們太了解不過,但就因為一個普通弟子魔氣侵體就去九佛堂,也太玄幻了吧?
九佛堂什么時候這么好進了?
但下一刻,他們想到師父與佛九的關(guān)系,又釋然一些,或許這是他們藥宗嶺的特權(quán)。
桑鸞呆了呆,又小心翼翼的看著師父的臉色,輕聲道:“師父,弟子去九佛堂,會不會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