謁宗皇帝微啞的嗓音幽幽傳來,他又咳了兩聲,這才長嘆道:“唉,如今形勢緊迫,雖說仙門來援,我們也不能全指望仙門救助,蒙祖宗蔭庇,謁宗皇朝能長存于世已是吾等的福分,吾等不應(yīng)太過貪心,過度依賴仙門力量?!?p> 桑鸞愣了下,花園中古樹林立、花團錦簇,倒是看不到謁宗皇帝本人,但聞得此言,她倒是生出一絲好感,這皇帝在國事上還算用心,也算有骨氣,只是寵孩子寵得過分。
“皇上勤政愛民,每日里披星戴月,有您如此,謁宗皇朝的氣數(shù)自是越發(fā)的昌盛,只是皇上也要愛惜龍體才是,尤其這些時日最是操勞,若是染了風(fēng)寒,豈不是雪上加霜?”那勸慰的嗓音帶著些陰惻惻的尖銳,聽得心里難受,正是太監(jiān)特有的。
“高松啊,你不知朕心中焦急,此次仙門雖說來援,呵呵,你可看出什么不一樣的地方?”皇帝的嗓音有些低沉,似乎帶著幾分勉強與不悅,那是身為上位者隱藏著的情緒,桑鸞也出身官宦世家,就算長年住于荒玉山,也能聽出來。
太監(jiān)高松嘆了口氣,會意的小聲說道:“圣上,奴才聽聞近兩年青年才俊頗多,想必那些人雖年輕,卻都是極有能為的,更何況,修仙之人容顏不老,或許人家真實的年齡并非看上去的那般?”
皇帝搖頭苦笑:“其他人就罷了,你看無雙仙君和漠然仙君,還是那位三七仙子,他們幾位都是驚才絕艷之輩,前些日子也曾聽聞過,他們幾位的真實年齡,怕都與文錦不相上下吧,尤其那位三七仙子,看上去似乎比文錦還要小上一些。若是有長輩前來,無雙仙君怎敢坐于首位,與朕平起平坐?他分明代表主峰前來,怕也是此次戰(zhàn)事中仙門的主將?!?p> 桑鸞了然,這是擔(dān)心他們沒有經(jīng)驗。
太監(jiān)高松輕輕一嘆,隨即又輕松笑道:“圣上,您不必擔(dān)憂,諸仙門既然敢派他們前來,定是因此事他們足以應(yīng)付。您試想,無雙仙君是蔥嶺峰主、也是蒼皇門門主之子,漠然仙君亦是滄溟宗主之子,而三七仙子也大有來頭,是藥宗宗主的嫡傳弟子,有他們幾位在,魔族怎敢放肆?若是他們中任有一位負傷,怕是整個蒼皇門都要震三震,說不定還會一怒之下鏟平魔族呢!”
太監(jiān)高松的嗓音尖銳中又透著刻意的柔軟,說不出的滲人,而他說的內(nèi)容,也令她聽得莫明其妙,若說陌無雙和紀漠然是有可能的,但藥宗嶺的地位在整個蒼皇門中似乎不是很高吧?
只因藥宗嶺的弟子最少,而且除了師父,也沒有第二個能撐得起場面的弟子,怎么可能與峰主、蒼溟宗主相提并論?
她剛想到這兒,就聽皇帝嘆道:“高松啊,你一會兒去知會文錦一聲,讓她不可輕舉妄動,藥宗嶺的人就算是我們謁宗皇朝的皇族也不能招惹,讓她一定要按捺著性子,不準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