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鸞扯了扯嘴角,這人分明在挖苦她自稱“在下”,但主動報出門派,也是為了告訴他,蒼皇門的人不是他輕易能動的!
而且她明顯感覺到,當她報出蒼皇門的名號后,這人身上的殺氣緩了許多。
“蒼皇門的人?!卑着勰凶踊仨?,帶著一種睥睨的姿態(tài)看著她,一字一句慢吞吞的道,“你是否以為的,本君不敢動蒼皇門的人?”
桑鸞彎唇淺笑:“仙君誤會了,在下并非如此以為。只是背負著蒼皇門的名號在外游走,若是就此消失,蒼皇門的臉面何在呢?仙君就算不懼蒼皇門,也沒必要給自己惹麻煩不是?”
白袍男子微微一笑,眸光流轉(zhuǎn)如星,燦得耀眼,雙眉間火紅的仙級印記復雜得桑鸞根本看不懂,可見這人修為深到了她幾乎無法想象的地步。
這人如此年輕,怎地修為如此高深?
莫名的,桑鸞想到師父蕭凌寒,他與師父相比,怕也不遑多讓,如他們這樣的人皆是這世間的鳳毛麟角,不可能無聲無息,這人在修仙界怕也有一席之地。
“仙君,不知您仙緣何地呀?”桑鸞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笑吟吟的開口,背在身后的右手已經(jīng)緊緊拈住師父給的伏羲九針,對付這樣的人,九針都不知是否夠用!
“呵,一邊套近乎,一邊暗中防備,人皆道世間的三七仙子心善人美,怕是沒看出她的蛇蝎心腸?!蹦凶佑迫婚_口,依然背對著她,根本不在意她是否偷襲。
這得有多藐視?。?p> 桑鸞心中窩囊,皺眉說道:“你這話說得奇怪,我怎么蛇蝎心腸了?你要殺我,我難道不反抗?哼,再說了,當初我是對你用了點兒手段,但我畢竟傾力救下你,否則豈有你今日尋仇之事?”
男子聞言,朱唇微彎,劃出一道淺?。骸斑@么說,我還得謝謝你?”
桑鸞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耳珠:“這倒不需要,治病救人乃是醫(yī)者天性,你只要別對著我喊打喊殺就好?!?p> 男子垂眸看著她,耐心的聽她說完,才悠然笑道:“三七仙子名不虛傳,果然能言善辯,與當初一樣!”
桑鸞被他堵得不知說什么才好,她側(cè)著腦袋想了想:“仙君究竟想怎樣?”
男子彎唇淺笑,優(yōu)雅的負手回身,緩緩說道:“還能怎樣?你都已經(jīng)自報家門了。蒼皇門的得意弟子,天下聞名,本君還能拿你怎樣?”
桑鸞尷尬的抽了抽嘴角,這人說話夠讓人郁悶的。
“呵呵,多謝仙君?!鄙{[施禮,態(tài)度極其恭謹。
桑鸞施禮后本意是攆他,卻不想直到自己深施一禮起來,他巋然不動。
桑鸞皺起眉頭:“仙君可還是還有何事?”
男子劍眉微挑,好笑的看著她,慢條斯理的道:“三七仙子,你莫不是以為,就憑著你蒼皇門弟子的身份,就能輕輕松松的揭過之前的事?”
“那個……”桑鸞輕咳一聲,干笑著說道,“都說了嘛,當初我不知道您的身份,現(xiàn)在已追悔莫及。再說了,當初那是為您療傷,那法子雖說有點兒極端,可也是一種治療手段。您瞧,您現(xiàn)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兒嗎?”
男子冷哼一聲,淡淡地道:“哼,當初你不過一個凡界醫(yī)者,有什么能力為本君治療?”
“仙君此言差矣,雖說那時我只是一界凡醫(yī),但并非對修仙界完成無知,當時對您的治療也是煞費苦心,否則以您當時那般重傷,就算修為深厚也絕不可能自行復元?!鄙{[正色開口,當時她的確用了各種方法折磨這人,但她也的確用自己的血救下了他!
聽聞此言,男子目光微微一閃,她所謂的那些法子不過是故意折磨他罷了,真正能令他恢復的,應是她血脈中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