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荒看她一眼,目光平和寧靜、清澈如水:“你多心了?!?p> 桑鸞見他不愿說,便灑然一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一個散修行走于世,怕是與九商有些過節(jié)、或是在九商境內(nèi)發(fā)生過一些不開心的事,她沒必要過問。
“方才聽說軒轅氏要與蒼皇門結(jié)親呢?!鄙{[眉眼彎彎,邊走邊悠然笑道,“連市井都傳開了,想必是確有其事。以九商軒轅的地位,恐怕真?zhèn)€兒是要與佛九結(jié)親?!?p> 蕪荒又看她一眼,目光依然清澈,但漆黑的眸底似有幾分難明的味道:“焉知不是佛七?”
桑鸞側(cè)著腦袋想了想,搖頭說道:“聽聞九佛堂中的佛七與佛九皆是天縱之才,且青年俊朗,想來都是結(jié)親的好對象。但佛七向來神秘,就連門內(nèi)也幾乎沒人見過他,更罕有人與之交手,不知其深淺,可見九佛堂對他的保護尤甚,怕是不會輕易讓他與外邊的家族結(jié)成姻親,那九商軒轅也不是那般沒眼力勁兒的,自然不會主動找上他。反倒是佛九,剛剛?cè)∠艘粓雎?lián)姻,現(xiàn)下再訂一場也不算什么,而且以他的身份地位,軒轅氏自是歡喜,以至于按捺不住的四處宣揚也是人之常情?!?p> 蕪荒聞可未聞的嘆了口氣,真真被她說中了十之八九,尤其最后那譏諷的語氣,聽得他順氣許多。
“你若想知道,只需修書一封回去問問即可?!笔徎奈⑽⒁恍Γ婚_口。
桑鸞語塞,她本就是有此打算,但不是修書,而是說動蕪荒讓她回去打聽打聽,哪怕走到蒼皇門附近,她都有把握逃離,誰知蕪荒竟這般容易看穿!
“不必了,我和九佛堂那兩位驚才絕艷的前輩又不熟,沒的打聽他們的喜事做什么?”桑鸞擺擺手,一副愛咋咋滴的樣子。
蕪荒愣了下,隨即暗暗磨牙,呵,與他們兩個不熟?那還千方百計的想去魔族與之見面?
“那倒是,你只是藥宗嶺的一個小弟子,怎么可能認識那兩位?”蕪荒壓下不滿,冷笑一聲,略帶嘲諷的道。
桑鸞以為他在嘲諷她普通弟子的身份,也不介意,只道:“是啊,我就一普通弟子,真不知您抓我有什么用。”
“呵,那用處可大了,且不說你本就深諳醫(yī)術(shù),便是憑著蕭凌寒最得意弟子這個身份,也能橫行天下了。”蕪荒氣不過漫不經(jīng)心的騙他,便懟了一句。
桑鸞臉色微僵,隨即她別過臉,一言不發(fā)。
蕪荒愣了下,她這是生氣了?
“你……”蕪荒想了想,緩聲開口,“如果真的擔(dān)心,我過兩日打聽些他的消息來便是。”
桑鸞愣住,連腳步也頓住,整個人僵立在街市中央,半晌才回身看向他,似是不相信般:“真的?”
蕪荒亦有些后悔,他很少這般沖動許諾,只是看到她瞬間失落的眸子,竟一時不忍便承諾了。
“咳咳?!笔徎妮p咳兩聲,皺眉道,“自是真的,但你需為本君辦事,若是辦得不好,哼……”
“辦什么?救人?”桑鸞迅速出現(xiàn)在他身邊,用前所未有的熱情態(tài)度沖他笑,清脆如鶯的嗓音非常好聽,“別的事我或許不行,但救人很簡單的,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不、不是,哪怕死了三天的,我都有把握??!”
蕪荒真被驚住了:“什么?”
死了三天的?
莫說是這世間凡醫(yī),便是蕭凌寒也不過只能做到這般地步吧?難道她還能比她師父還厲害?
他哪里知道,她想到的可不是醫(yī)術(shù),而是她血液中的力量,雖說她還未弄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古凰血脈,但自己血液中有一種極強的生命力,死三天的話還是有把握救活的。
蕪荒驚訝過后,仔細一想便明白過來,她就算不知自己真正的身世,但血中的特殊力量,她應(yīng)該能感受到。
只是……
他看了她一眼,如果讓她用血液救人,蕭凌寒萬一知道,定會不遠萬里追殺于他。
這邊正想著,就聽前邊有騷亂,蕪荒不理會桑鸞突然間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快速向那邊走去。
原來方才過去的九商車隊竟被百姓圍了起來,聽周圍的言語,似是對方囂張跋扈,撞了人還不道歉施救。
桑鸞皺了皺眉,用力分開人群,擠到里邊看過去,只見一衣衫襤褸、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正坐在地上哼哼,身邊還倒著一根破爛竹杖,他身邊還有個小孩子,大約十來歲的模樣,也與他一般坐在地上,雙腿血水斑駁,顯然之前被撞得頗為嚴重。
“為何那老者無事,反倒是孩子受傷嚴重?”桑鸞挑了挑眉,小聲與身邊的蕪荒說道。
蕪荒淺淺一笑,沒有回答,這事兒有蹊蹺,但以她的聰慧,自是一眼便看透其中玄機。
“總之,這一老一少被撞倒是事實,九商車隊惹了些麻煩出來,想必也很難善了?!笔徎膹澊綔\笑,淡然開口。
“九商的車隊惹出麻煩,與我們有何關(guān)系?不過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在這里看看熱鬧如何?”桑鸞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清芒閃爍,晶亮如星。
蕪荒垂眸淺笑,眼底的慣縱一閃而沒,顯然是默認了。
九商車隊前一護衛(wèi)越眾而出,看他裝束顯然是這一隊人馬的首領(lǐng),他緩緩走到的老者面前,抱拳沉聲道:“老人家,吾等乃九商軒轅氏家仆,適才馬匹受驚,未能及牽制才誤傷老人家與小公子,我家主公深表歉意,只是出門在外,吾等多有不便,愿出十金補償您與小公子,不知您意下如何?”
那老人吊著眉眼,看了眼自己身邊的孩子,躊躇半晌才可憐巴巴的道:“爾等貴人,老朽不敢冒犯,唉……十金便十金吧,也只夠看傷的?!?p> 說到后來,老者眉眼中皆是無奈之色,他顫微微的抓著地上的拐杖,又顫微微的豎起,想借助拐杖的支撐站起來,而那少年則呆呆的看著老者,見他欲起身,便咬牙忍痛去扶他。
這一幕頓時激怒眾人,紛紛指責(zé)九商車隊富而不仁,竟想丟十金就了結(jié)此事,分明是欺他們申辰無人,辱他們申辰百姓。
桑鸞不由扶額,若是修天哥哥在此,不知做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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