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宣州一座盛名遠播的古樓——謝朓樓。早些年一直處于荒廢的階段,后來出于文化保護,在謝朓樓周圍建設了俯山廣場。俯山廣場的整體地勢較高,在它東邊垂直下降三十米左右,有一個屬于中學的操場,后來中學搬走操場也就棄用了。因為謝朓樓的緣故,操場也得到翻新。也就是翻新后,操場卻發(fā)生了一些怪事。
先說說翻新過程中發(fā)生的事,或許對理解后面奇怪的事有所幫助。工人們在動工時,其中一位工人莫名發(fā)了癲癇,在他剛一鏟子掘進土里時,身體忽然抑制不住地顫抖,好像他那一鏟子不是插進土里而是電纜里一般。送到醫(yī)院已經(jīng)口吐白沫神志不清。
“大概是觸怒了地下某位神仙?!薄笆侵x朓的墓在下面也說不定。”……居民間的謠言比施工速度快得多。操場鋪橡膠時工人中暑一次,機器毀壞一次,附近居民全把它算在了這被詛咒的土地上。好在最后的施工全部完成,并沒有施工人員在“神鬼”的詛咒下發(fā)生意外。
完工一個月后,謠言也漸漸散去,大家都愿意晚上去廣場散散步,緩解工作生活上的壓力,也有越來越多的人在操場上跑步,這里漸漸成了大家健身娛樂的場所。但真正奇怪的事都是在人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發(fā)生的。秋天的某個早晨,早起鍛煉的張大爺,遠遠望見操場的長椅上睡著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張大爺走上前去想關(guān)心兩句,誰知老人已經(jīng)嘴唇發(fā)紫、渾身冰涼,趕緊打醫(yī)院急救??墒抢先嗽缫阉劳觯瑹o法救治。醫(yī)院診斷,很有可能是凌晨時分,運動過量導致猝死。但是讓人奇怪的是,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怎么會在大半夜的來操場運動。照理說老人應該是這附近的居民,但老人的尸體一直沒有人前去認領(lǐng)。
操場的西面是垂直落差三十米的俯山廣場,其他三面是高層建筑,遠遠看去,操場像是平地里陷下去的凹坑。于是,有人說“這操場下連通著閻王殿,要死的人啊,都會主動到這來投送閻王?!薄芭n^馬面,每晚就在這操場上把人帶下地獄?!薄{言一次比一次離奇卻又一次比一次兇猛。操場上的人又再次變得稀少。
劉女士離婚判決下了,法院將孩子判給了男方。劉女士悲痛欲絕,于是,半夜來到操場。她在操場上一圈一圈地走著跑著,帶著哭聲,似乎在尋找著什么。到了第二天清晨,人們發(fā)現(xiàn)一位滿頭白發(fā)的女子坐在操場旁的長椅上,儼然是飽經(jīng)滄桑的老婦人。當人們向她詢問時,她已經(jīng)神智不清,劉女士的家人認出了她,將她送到醫(yī)院,后不久,劉女士因為身體器官衰竭而亡。劉女士在一夜之間變老死去的事一直沒有得到合理解釋。不久市區(qū)的記者來到操場采訪,“地獄”的謠言甚囂塵上,每個人都談虎色變。
忽然,有個大男孩——柳士奇大聲說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將眼光齊刷刷地聚焦在柳士奇身上,面對眾人的目光,柳士奇突然口吃起來。
忽然,一只大手將他拽到一邊,原來是鄰居王金進叔叔,王叔叔笑著對大家說“小孩不懂事瞎說,大家別介意?!?p> 說完拉著柳士奇離開人群。
“王叔叔,我真的知道怎么回事?!绷科鎸ν踅疬M說。
原來昨日,柳士奇向喜歡的女生表白。對有的人來說,表白是愛情的開始;對有的人來說,表白是愛情的結(jié)束。柳士奇是后者,在悲痛之下,柳士奇在半夜來到了俯山廣場,也就是操場的西面,他吹了整夜的涼風,看見操場上的女子在不停繞圈。在天蒙蒙亮時,劉女士終于坐到長椅上,于是,柳士奇想要下去安慰安慰這位同樣悲傷的人,下去后卻發(fā)現(xiàn)她滿頭白發(fā)
是個老人。柳士奇此時想到很多天前在長椅上死去的白發(fā)老人。后來在別人的對話中柳士奇知道了劉女士本是一名中年婦女,卻在一夜之間變老。而柳士奇見她夜里只是不停地繞圈,便明白這是一個繞圈會讓人變老的操場。柳士奇將自己一夜的見聞、以及自己的推理告訴王叔叔,王叔叔向柳士奇比劃了禁聲的手勢,說“這是秘密,可不能告訴其他人。”
柳士奇望著王叔叔熟悉的面龐,感覺后頸一涼,雖然是帶著笑臉,但卻更讓人心生害怕,這難道不是一個驚人的發(fā)現(xiàn)嗎?
“你昨晚沒回家,你母親都急壞了,都準備報警了?!蓖踅疬M推了一下眼鏡,“趕緊回家吧。”
柳士奇眼神呆滯,木訥地點了點頭,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