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第一天,齊妍妍早早地就和孩子們玩到了一起,小學(xué)放假早些,這讓這群孩子對齊妍妍可一陣好等,齊妍妍就像他們的領(lǐng)袖一樣說干嘛就干嘛,一群孩子在齊妍妍的帶領(lǐng)下玩的不亦樂乎,孩子們的家長也很放心,因為齊妍妍從小就帶著這群小孩子玩,說是看著長大也不為過。
看到齊妍妍不是瞎玩,還偶爾教教孩子們寫字什么的,儼然一個小大人模樣,家長們也就放心了,這也導(dǎo)致齊妍妍和小區(qū)很多鄰居都很熟,比父親齊盛華的交際圈還廣。
此時已是中午,不知道齊妍妍又被哪家鄰居留下吃飯了,父親也在工地上中午不回來,只留下齊恒一個人在家,以前向這種時候都是齊恒厚著臉皮去找齊妍妍順便吃個飯,可是今天,齊恒很老實的沒出去,一直到中午胡亂塞了一些茶幾上的點心就背著書包出門了。
他要偷偷去天瞳瞭望塔看看,當然也不想讓家里人擔心。
齊恒沿著沿海公路走了大約一個半鐘頭才到,雖然是中午,但路兩邊的人行道都種滿了高大的樹,在樹蔭下行走,也并不是很熱。
齊恒先是遠遠地看了這廢墟許久,周邊很是荒蕪,沒有人家,這么多年過去了似乎也沒人開發(fā)這片地方,這是個很奇怪的事情,從資料上來看,這里跟大海灣同樣是十年前著名的建筑,一個新建發(fā)展,車水馬龍,一個無人冷落,荒蕪叢生。
齊恒找了一處陰涼地坐下,從書包里翻出在圖書館借閱的那份報紙,想仔細找出點什么關(guān)鍵的事情來,卻和以前一樣仍舊一無所獲,倒是看著眼前這已被沙礫掩埋的看不起的廢墟,齊恒忽然想,這地方是否還有流星墜落時的碎片呢?
想罷,齊恒走進這片廢墟,在其中逛了起來,只是他沒發(fā)現(xiàn)的是,周圍某個不起眼的樹干中,一個隱藏的很好的小攝像頭轉(zhuǎn)向了他的方向。轉(zhuǎn)而,攝像頭上的塵土也被轉(zhuǎn)動時的震動抖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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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海市某處,一個人雙腿搭在辦公桌上正悠閑地睡著午覺,可是忽然間,安裝在辦公桌底下的一個警報器嗶嗶的響了起來,聲音不是很大,但足以叫醒睡覺這人。
這人疑惑地嗯了一聲,把腿拿下來伸了個懶腰看向這個閃著紅光的警報器。
“這是個啥?我來任職半年了都沒發(fā)現(xiàn)這玩意還會亮,奇怪,老杜也沒告訴我???”因為工作性質(zhì)嚴格而又保密的原因,這個年輕人撥通了老杜的電話,說了幾句后,那個叫老杜的人沒10分鐘就到了這個辦公室。
老杜是個中年人,帶著黑框眼鏡,年紀五六十歲,快直奔老年人了,他看著這個警報器,卻緊皺著眉頭,那個年輕人問他到底怎么了,老杜也沒說話,只是讓他該干嘛干嘛,除了繼續(xù)關(guān)注這個報警器,剩下的就不要管了。
待到老杜走出了這個地方,他趕忙撥通了一個10年未撥通過的電話。
“嘟……嘟……喂,老局長,好久不見,這里出了個計劃之外的問題……”老杜說道。
“哦,小杜啊,什么問題啊……”電話那頭是個年老沙啞的聲音。
“有個小孩似乎在那片地方找什么東西……”老杜看著另一個手里的顯示屏,緊皺著眉頭說道。
“小孩啊,沒事的,應(yīng)該是在那片地方玩什么探寶游戲之類的吧,幾歲的小孩子嘛,不用管他們,幾個人啊,把他們趕走就行了……”老年人聲音很沉穩(wěn)的笑著說。
“不是,是一個小男孩,看起來像個高中生,而且……而且……”老杜放大顯示器的屏幕,盯著齊恒手中的東西久久離不開視線:“他手中有一個發(fā)黃的黑白報紙,上面寫的什么墜落事件,底下一個配圖看起來很像天瞳瞭望塔……”
電話那頭的老年人沉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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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齊恒在這片廢墟一逛就是一下午,除了看到幾個生產(chǎn)日期是十年前的飲料瓶子,其他的就只有各種形狀的金屬生銹物。
齊恒翻了翻書包,還剩下一瓶水,看來今天是沒什么收獲了,他把報紙裝進去,把水拿出來,扭開瓶蓋喝了一口。
天色漸漸變暗,齊恒坐在天瞳瞭望塔下面,面向大海,仔細的回想著是否遺漏了報紙上的什么內(nèi)容,可是仍舊一無所獲。
“或許這真的是一個假的消息吧……”齊恒靠在身后的塔身上,抬頭望著天邊漸漸閃起的星星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下好像絆倒了什么東西,他低下頭,發(fā)現(xiàn)是一截土黃色的細線,齊恒站起了拽來一下,細線還算結(jié)實,只是又漏出更長的一節(jié)來,齊恒摸索著細線一步步走著,漸漸地,繩子顏色開始變淡,直到拽不動的地方,齊恒低下身去,發(fā)現(xiàn)細線被一個埋在沙礫里的生銹板材壓住了,齊恒蹲下身湊過去看了看,很清楚的看到,里面一小段細線是白色,看起來細線是因為常年的露在外面才被腐蝕成為土黃色的。
齊恒心頭忽然涌上一股熟悉的感覺,他很想把這塊板材掀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可惜力氣太小,根本搬不動,不過這么大的板材,起碼得三四個成年人才能搬開吧。
齊恒放棄了,他站在原地細細看著手中僅有的幾米細線,發(fā)現(xiàn)除了某些地方有幾段深褐色外沒什么太特別的。
他找了兩塊石頭,想把這段細線割斷帶回去,可是他發(fā)現(xiàn)怎么割都割不斷,湊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在微弱的黑暗中這細線表面像是附了一層流動的淡淡的透明薄幕,像是膠水干了之后的樣子。
齊恒不信弄不斷這跟針似的細線,他把細線放在鋼板上,拿起一塊石頭猛地朝線砸了下去,只聽見嗡的一聲,齊恒被回音震得眼睛一黑暈了過去,意識消失前齊恒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鋼板是空心的……
當齊恒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剛黑,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靠在塔下,而腳下也沒什么細線絆著,他走到那個鋼板前,找了個小石頭砸了一下,卻是清脆的金屬聲,顯然這個東西是實心的。
帶著滿腦子的疑問,終于,他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走向了回家的路。
齊恒沒發(fā)現(xiàn)的是,在他走后不久,那個瞭望塔半截的廢墟上,一個黑袍人靜靜的站在那里,那黑袍人低著頭,看向的正是齊恒不久前待過的那個鋼板那里。
“不對,發(fā)現(xiàn)風箏繩的時間有錯誤,到底哪里出了問題……”黑袍人低沉的蒼老聲響起,漸漸消散在這片廢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