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為渤??ぬ兀澈?ば。瑸椴蛔虜_民眾,大半軍隊駐扎在郡外平坦之處,袁紹以身作則,平日間在軍營起居,為軍中起上下無二的表率,于是袁紹聲名更旺。
劉策見營地豎著一個大大的袁字旌旗,看營地邊士兵穿著,確定這是袁紹部下,領(lǐng)著一眾人走向大營。
守營士兵見到劉策一行人,遠(yuǎn)遠(yuǎn)喝道:“此乃袁公步兵營地,來者止步?!?p> 劉策揮手,止住眾人,向前幾步,拿出村長給的證明身份信物,道:“士長,我們聽聞袁公招納義軍,特來相投?!?p> 守衛(wèi)看到劉策一眾裝束,放松了神色,道:“原來如此,隨我前來,不要隨意走動?!?p> 一個守營士兵帶著劉策眾人,走進營地,看他毫無異色,想必這般投軍事情遇到不是一次兩次。袁紹名聲顯赫,又有著四世三公名望,每日都有眾多人前來投靠,劉策看到軍營中一應(yīng)嶄新戰(zhàn)甲與刀具,和屯中獵人所用簡陋刀具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如此想來,袁紹兵鋒所致,說不定用不了半年光景,自身就能送捷報到落山屯。
行營中一隊隊士兵走過,劉策等人身上依舊是村人裝束,見到裝束嚴(yán)整的兵士,眾人偷偷去看那兵士裝備,再與自身比較,驚奇之中不免有些哀嘆,連喜好新鮮的劉沖也再不言語。
領(lǐng)路士兵把劉策眾人引到營地一處,向坐在桌旁的一個人言道,“郭從事,這是新近前來投靠的鄉(xiāng)人,暫且交過郭從事了?!?p> 郭從事一身文人裝束,正斜躺在椅上,半瞇著眼睛曬太陽,聞得軍士聲音,揮了揮手,道:“哦,那就這樣吧,待晚上我一另報與淳于將軍知曉?!?p> 士兵似乎早已習(xí)慣郭從事有些散漫的姿態(tài),也無多言,示意劉策一眾人在此候著,就沿著原路返回。
從事職位屬于文職,地位卻是極低,往往只負(fù)責(zé)記錄和登記名冊繁雜瑣碎,連隨軍賬房都比從事職位高些,但凡能識字之人,擔(dān)任從事之職,也是足以。
待到士兵腳步聲漸遠(yuǎn),郭從事睜開雙眼,望見劉策眾人,目光中隱有精光閃動,臉色之間毫不掩飾驚訝,片刻間仰起身體,站起身,向劉策眾人抱拳,道:“嘉一時貪這日頭,怠慢之處,還望各位寬恕這個。”
這郭從事看上去與小黑倒是相仿,身量不算高大,頭束書生巾,額頭幾髻斜散在臉側(cè),面孔蒼白之中沒有太多紅潤,想是平日身體有些孱弱,一身文人長袍漿洗的干干凈凈,顯然長袍已然有一段時候,姿態(tài)間非但沒有讓人感以書生文弱,反是透著豐神秀異,便若是高山仰止隱士一般。
一行人草莽之氣,在郭嘉身前,竟然覺得被壓制了幾分。
劉策心有所悟,大抵這就是君子藏器于身,不見其形亦感其纓,不想袁紹營中只是一個從事,就有如此風(fēng)采,對袁紹,劉策又高看一線。
方才郭從事自稱嘉,或許這郭從事應(yīng)喚作郭嘉,文人之間多以字號稱謂,劉策不知郭嘉字號,看郭嘉氣度,不便以郭從事稱之,道:“郭先生你客氣了,我與同伴前來投軍,還要多多麻煩先生?!?p> 郭嘉聽聞劉策稱呼他為郭先生,面色上一秉,旋即笑道:“看諸位不似農(nóng)戶,莫不是幽州遠(yuǎn)來豪杰?”
“郭先生好眼力,正是從幽州前來投靠袁公?!眲⒉呋貞?yīng)道。
“幽州多豪杰,誠不欺我也,來,諸位壯士可來登記,若有特長,告知在下,也好一令謀個好進身?!?p> “鄙人劉策,武藝是尋常,這是我兄長,劉沖,有灌嬰英布之韻,可為一營之長?!?p> 郭嘉看了劉沖一眼,笑道:“待報與淳于將軍,怕是少不了一番考校,劉壯士害怕埋沒了一身武藝么?”
“豈敢豈敢。”
郭嘉言語之間,對劉沖多有贊譽,劉沖自問說不出文縐縐言語,一臉笑意,只當(dāng)是一番謙遜之態(tài)。
郭嘉一手拿起毛筆,蘸著墨汁,依次寫下眾人姓名,擅長能力,而后有兵長帶眾人分配營地,領(lǐng)取衣甲日用等等。
由于劉策與劉沖投軍恰好五十人,軍隊之中,但凡同一地方一起來投的鄉(xiāng)人,皆編入一隊,一來讓來歸的眾人更快熟悉軍中生活,二來,戰(zhàn)斗中往往熟絡(luò)的士兵配合起來更為嫻熟,往往兩人發(fā)揮出四人的戰(zhàn)斗力,劉策和劉沖各為屬長,統(tǒng)歸在三營地,據(jù)說是文丑將軍的麾下,聽到這個消息,最高興的莫屬小黑,早就聽聞河北顏良文丑名號,能跟隨文丑麾下,自然以后會多次見到文丑。
袁紹對于來投義軍頗為慷慨,每人除卻安置費用,每月所發(fā)碎銀數(shù)量也超出了眾人的期望,日間兩次大餐也讓所有士兵盡力食用。
夜晚來臨,眾人在寢帳中談?wù)摪兹找娐劇?p> 袁紹軍中伙食極好,餐中還有少量肉食,幽州糧食匱乏,對于這般敞開吃法,唏噓不已,加之手中幾兩大錢,也統(tǒng)統(tǒng)把這些歸于四世三公的袁公身上,都覺得這袁公果然名不虛傳,對于以后的憑借軍功封賞,也是極為展望。
而后幾日,又有一些義軍前來投靠袁紹,軍中有軍紀(jì),多數(shù)時間在操練,因為是新兵,尚未安排打探巡邏任務(wù),劉策為一軍長,想的更多的是讓村人盡快適應(yīng)軍隊起居,好在諸人相熟,又有劉沖協(xié)調(diào),一切都很順利。這一日,劉策讓五人為一隊訓(xùn)練,三人呈品在前,二人在側(cè)呼應(yīng),另一面,劉沖舒活筋骨,虎視眈眈的盯著五人,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劉沖力氣大,同村人即是三人,也無法圍困劉沖,劉策所述的五人陣,讓頗為無聊的劉沖有了很大的興致。
“嘿呀呀!”
劉沖合身向五人撞去,想要直接撞散五人,然后各個擊破,只是無論劉沖如何移動,前三人都隨之移動,直面著劉沖,后兩人居于其后,劉沖笑著道:“兄弟們注意了,劉沖來了。”
前三人迎面而上,雖然后退幾步,但終究是抵住了劉沖,劉沖正待回身,猛然間雙腿受阻,卻是側(cè)翼兩人一左一右保住了劉沖大腿,劉沖正待使出力氣掙脫,一聲陰測測的聲音道:“蠻子,莫要再動,你看看我的手?!?p> 劉沖覺得胯下有些異樣,低頭一看,臉色大變,停住了反抗,連聲道:“別動手,別動手,有話好好說?!?p> 卻是一人趁著機會,一只手已經(jīng)伸到了劉沖大腿處,呈虛握狀。
周圍的伙伴見到這般模樣,都哈哈大笑起來,一陣起哄。
“劉沖,你可是服了?!?p> “哈哈!我以后知道怎么對付劉沖了,這招式真管用!哈哈!”
“原來蠻子也怕這個,嘿嘿。”
劉沖有些喪氣認(rèn)輸,這幾人才松開手腳,一恢復(fù)自由,劉沖慌忙退后幾步,先是向四周道:“他們耍賴,這不算,這不算?!?p> 眾人又是一陣調(diào)笑,道劉沖輸不起。
另一旁,五人站在一起,面色上除了洋洋得意,還是洋洋得意。
要知道,劉沖可是親手擊殺過白虎柔豹,力氣極大,村中任何人,都無法抵住他三個回合。
劉沖氣惱道:“你們這幫潑才,勝之不武?!?p> 勝出的五人其中一人道:“蠻子,你可還想再來一次?!?p> 說著,那人伸出了自己右手,在半空猛地一握。
一幫人又是一陣轟然大笑。
劉沖覺得腦皮有些發(fā)麻,左手忍不住向中間移了移,又移了移,看到這一幕,眾人調(diào)笑的更是肆無忌憚。
這種切磋性質(zhì)的訓(xùn)練,只用于演練,劉沖也未盡全力,若是真正廝殺,恐怕是另一番情景,劉策盡量讓兩個村落的伙伴更快的熟悉起來,袁紹盤踞在此,距離冀州很近,冀州韓馥防備袁紹,早不是秘密事,隨時都會有一場大戰(zhàn),戰(zhàn)場之上,兵刃無眼,劉策想盡量給村人一些保命手段。
一旁,一個輕緩的聲音響起,道:“場中陣勢倒是有趣?!?p> 劉策扭過頭,看到郭嘉一臉笑意,饒有興致的盯著場內(nèi)。
劉策慌忙拱手,道:“原來是郭先生?!?p> 郭嘉擺了擺手,道:“唉!不用如此客氣,你叫我奉孝即可?!?p> 劉策態(tài)度更加恭敬,道:“先生是大才之人,雖是軍中,禮不可廢?!?p> 郭嘉是豁達之人,見劉策乃是本心敬意,也不再客套托辭,繼而道:“不知道這陣勢來自何處?是何人所授?!?p> 劉策思量片刻,斟酌了幾個念頭,有些歉意道:“先生詢問,原本不該有所欺瞞,這是我傳給他們,希望在戰(zhàn)場上能多一些活命的機會,至于出處,策不能告訴先生?!?p> “無妨,無妨,嘉也只是好奇,才有如此一問,是啊,戰(zhàn)場之上,多有死傷,嘉手無縛雞之力,不能迎戰(zhàn),壯士所憂,嘉能感同身受?!惫谓z毫不在意劉策的隱瞞,謀士向來與戰(zhàn)前定下計策,只在乎成敗,不在乎得失。
“食人俸祿,忠人之事,身為士卒,當(dāng)以命相搏,不敢有絲毫懈怠,劉策一時口快,讓先生叨擾了?!眲⒉呖吹焦文樕嫌行┞淠?,以為郭嘉在思考戰(zhàn)爭所造成的一些情況,況且劉策身為新兵,若是給郭嘉怯戰(zhàn)的感官,有些不妥。
郭嘉見劉策反應(yīng),猜到劉策憂慮,道:“常備軍事,以御敵軍,此乃兵法正道,嘉也有此觀,我聽壯士言語,似乎非獵戶出身?!?p> 劉策笑道:“自小與母親相依為命,被母親逼迫,讀了一些書,習(xí)了些槍棒本領(lǐng),及不上先生大才,有些用處便好?!?p> “相依為命,相依為命!”郭嘉喃喃自語,閉上眼睛,良久,道:“嗯!壯士,我觀此等陣法,嘉有些想法,不知壯士是否愿意聽嘉愚見。”
劉策慌忙躬身道:“策謝先生指點?!?p> 郭嘉就五個人的能力,位置和配合的方式,以及通過這種陣勢可以再做如此如此的變化,根據(jù)北地的地域環(huán)境,攜帶何種武器,羅列了一些想法。
劉策自小極為聰慧,郭嘉的言語,如同一顆火星,瞬間點燃了劉策的思維。
劉策眾人從未上過真正戰(zhàn)場,若是經(jīng)歷數(shù)場廝殺,這些改進策略劉策也會想到,不過那是要經(jīng)過時間醞釀才可能出現(xiàn),最終還無法如郭嘉這般思量到各個方面,此刻劉策才知道,郭嘉的才能要比想象的更優(yōu)秀,如同傳聞之中,那些謀士一言定勝負(fù)情景。
這就是一個謀士真正的能力嗎?
劉策心中暗暗驚嘆。
郭嘉似乎做了微不足道的事情,道:“舉手之勞,不必客氣,嘉也只是逞口舌之快,有用或者無用,嘉也不知?!?p> 劉策慌忙道:“先生大才,策和同鄉(xiāng)感激不盡,不日起戰(zhàn)事,戰(zhàn)場之上,刀鋒無眼,劉策伙伴因先生之言活命,怎會無用。”
郭嘉饒有興致的打量了劉策兩眼,沉吟道:“如今局勢,若你領(lǐng)袁軍,可有計較?”
劉策拱手道:“郭先生,此乃軍中,不可妄自談?wù)撥姍C?!?p> 郭嘉輕笑道:“我為一從事,你為一步卒,有何能力染指軍事,只是互相印證一番罷了?!?p> 劉策私下暗想,郭嘉是大才,這是考校自己的意思了?
要知凡有能力之士,所交往的都是自身認(rèn)可之人,此所謂物以類聚。
古往今來,未見過飽學(xué)之士與村夫成為摯友,也未嘗見走腳販夫聞達王侯,鄉(xiāng)人一日間談?wù)撋嬍巢?,田間勞作,商賈所思,在低買高賣,往來于富足缺失之地,士人所慮,在一城一池,下至黎庶,上達廟堂,皆因所在層次參差不齊,固有志不同道不合不相為謀的斷語。
劉策再無他二想,當(dāng)下不緩不急道:“當(dāng)初袁公義一己之力,號召天下英雄討伐董賊,逐董賊于長安,如今袁公有匡扶漢室之心,有兵將,無充足糧草,聽聞當(dāng)日冀州韓馥阻撓袁公號令,迫于無奈,才起一軍,又處處在糧草節(jié)制袁公,韓馥為冀州太守,無忠君報國之心,冀州漢官定有不滿,袁公若想不受節(jié)制,需領(lǐng)了冀州,再做計較,不過,冀州軍士眾多,若入主冀州,戰(zhàn)況定將慘烈,于我等士卒,正是累積軍功之時?!?p> 郭嘉沒有了慵懶的姿態(tài),滿意點頭,輕撫掌道:“好,不錯,然,劉策你要失望了,冀州恐怕戰(zhàn)事不會大。韓馥若是有些許能力,當(dāng)初妖道張角就不可能以冀州為根基,禍亂天下,韓馥原是袁家故吏,幾番暗地阻撓,已有損名聲,冀州為北地糧倉,袁術(shù)公孫瓚皆虎視眈眈,以韓馥庸才,如何守得住,依嘉看來,冀州雖軍士數(shù)十萬,有反抗之心者不足兩層,如此形式下,不會有激烈戰(zhàn)況,袁軍領(lǐng)冀州,易如翻掌而?!?p> 劉策恍然,郭嘉一言一語,有理有據(jù),洞若觀火般指出了厲害所在,不由得劉策不信服,劉策道:“聽郭先生說來,策當(dāng)真慚愧的緊?!?p> 郭嘉收斂了目色,只是淺笑,道:“嘉只是亂語,不日間或許會有分曉。若是信得過嘉,劉策你等早些做克制騎兵戰(zhàn)術(shù)較好?!?p> 言罷,郭嘉閑庭漫步般走向遠(yuǎn)處,又恢復(fù)成初見那般慵懶身段。
劉策立在當(dāng)場,細(xì)細(xì)品味郭嘉所說的訊息。
又三日,軍中傳來捷報,冀州劉馥以己才干不足,讓冀州與袁紹,冀州各路兵馬,并入袁紹一支,一時,袁紹軍中歡騰,袁紹本人聲名又進一步,各方豪杰,鄉(xiāng)紳爭相勞軍。
此時的劉策,心中又是另一番計較。
軍中開始戒備,劉策忙于各種繁瑣軍備,郭嘉為從事,自有職責(zé)在身,投軍人數(shù)日漸增多,郭嘉致心于登記軍務(wù),兩人便再未有過往來。
初進袁軍軍營,郭嘉除卻自身風(fēng)度,處理事情更是有條不紊,對于劉策眾人記載,只是見到其人就大抵猜測到其擅長之處,詢問間也往往一語中的,那雙眼睛似乎能夠直指人心。
本朝有黨禁,對于有才干之人也極力力舉。
劉策原以為袁紹手下皆是如同郭嘉般人物,幾日之間,作為新兵首領(lǐng),劉策也見過袁紹軍中一些旁的上級,發(fā)現(xiàn)這些人才干多比不上郭嘉,相傳袁紹禮待下士,這讓劉策頗有些疑惑,郭嘉初次見面毫不掩飾對劉策眾人的驚訝,而劉策與郭嘉始終只有一面之緣,這些疑問,如果日后交情見深,再議也是不遲,況且,藏器于身,待時而動,動輒一飛沖天,有真才實學(xué)之人,總會被識人善用的袁公所賞識。
這一日,早間訓(xùn)練結(jié)束,一個兵長跑到劉策身旁,道:“將軍且要見你等,自去營場集合。”
“領(lǐng)命!”劉策點首道。
那兵長傳話已到,又奔向其他方向。
軍中每來一隊義軍,會打散在不同隊伍,一方面能讓新兵早日融入軍中,另一方面,也避免多隊新人聚集,防范于奸細(xì)潛入。
劉策知曉,袁紹此時是在等待時機,才會給新兵一些訓(xùn)練的機會,若是戰(zhàn)時,這些新人只能在戰(zhàn)場上去以命相博,經(jīng)過幾場戰(zhàn)斗,存活下來的新兵自成老兵,劉策行進路上趕行程,也是為了鄉(xiāng)人能夠有更多時間進行訓(xùn)練,避免直接在戰(zhàn)場兵戎相見,毫無經(jīng)驗的新兵,戰(zhàn)場上的存活率往往不到三成。
眾人以隊列行進,劉策退后兩步,與劉沖并行,道:“兄長,怕是袁公要考校我等武藝,素聞袁公喜勇將,傳聞顏良文丑性格粗魯,只是武藝驚人,一直為袁紹所喜愛,待會兒兄長盡管施展身手,不必藏拙?!?p> “哈哈,今日就是我兄弟二人一展身手之時,也讓他們見識我幽州男兒手段,痛快,痛快。”
劉沖天生異力,頗有武藝,自是不怕考校。
與劉策同來的同伴,平日間打獵,習(xí)武,身手也算不錯,來袁紹軍中,也是為了憑著武藝謀得一個好出身,這樣的考校,反而讓他們覺得是一個難得的機遇。
營場上旌旗簌簌作響,百十個士兵手持旌旗,在營場圍下一片圓形空地,空地之中擺放了數(shù)個箭靶,幾個騎兵正策馬在場中奔行,身后激起一陣灰塵。
不多時,又有幾隊士兵走進營場,看他們神色,就知是與劉策等人般的新近義軍,一同來參與考校比試。
營場周圍已經(jīng)被袁軍士兵團團圍住,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邊,袁紹新近得了冀州,收了冀州兵將,號稱三十萬之眾,怕是名副其實,多無半點浮夸。
沉寂的兵士中猛然響起一聲號角,士兵齊聲開始吶喊開來。
“袁公揚威。”
“袁公威武?!?p> “袁公揚威?!?p> “袁公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