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捉來的俘虜,便是再問過許多次,他們卻是沉默或呵罵,對于部落的事,如何也不肯多說一句,依著閻柔的話來說,這些胡人,腦子里一根筋,這種逼迫脅問,怕是問不出什么來,若是拳腳相加,恐怕更合他們心意。
不出賣兄弟朋友的品性,往往比他們性命看的更為重要。
田疇來戍軍,是安置田地的,當今這般情形,雖有些變故,也差不了太多。
靠著山右側的地方,終歸是安全的,山腳下的沃野,正適合開墾耕種。
敵襲之事,尚且沒有辦法定論,不過,戍軍整編的事兒,要加緊些去做,畢竟,眾人原本想的,以燕國之力,軍卒絕不可以過萬。
田疇說明了來意,閻柔是很高興的。
邢舉麾下戍軍中,有一半是漢人兵卒,全是幽州本地招募,說是戍軍,平日多半沒有什么事兒,只是因為軍戶能少賦稅,為家中減少負擔,所以才忍著邢舉的克扣,在戍軍忍氣吞聲的呆著。
另一方面,胡人與漢人之間的矛盾,一直存在,漢人士卒覺得胡人不識禮數(shù),只會蠻力,胡人士卒覺得漢人缺少血性,和他們一起作戰(zhàn)簡直是丟了臉面,平日里雖然或有來往,終歸是人以類聚,依著閻柔心思,能讓這些漢人士卒去耕地,為戍軍做些補給,還有受傷,戰(zhàn)死的兄弟,他們的家眷,在戍軍周邊安家,也能讓胡人安下心思。
于是,對于田疇所問所求,閻柔一概提供給他。
田疇有他的事情要做,劉策也有劉策事情要做。
這戍軍處,若是論熟悉程度,當屬閻柔,當日,劉策便是與閻柔一同,沿著太行山向南向北,記下了方圓數(shù)十里的地形,閻柔雖是不知劉策為何如此關注地形,不過看劉策筆下的記載,又有十足驚艷的異樣感官。
原本,因為要配合田疇,對戍軍士卒進行登錄,劃分,劉策想讓閻柔留在營中,一則閻柔在軍中有些威望,有閻柔在這里,會壓制住戍軍暗地里的蠢蠢欲動,二則,除了閻柔身上體味濃些,田疇對閻柔也多有認可。
閻柔當即有些不情愿。
自從劉策離去后,閻柔在軍中,終日窩著,早就不耐煩了,眼下到了春日,正是北地漢子策馬飛馳的時日,如何能空守營寨。
閻柔口中嘟囔著,說道過幾天尾敦不是就要來了嗎,如今田先生正為大伙兒謀取利益,還有馬倫,有他們在,戍軍怎會有些差錯。
最終,田疇也向劉策建議,既然是探兵,就要熟悉之人,才好辦事兒,畢竟,蹋頓烏桓的兵事,太過于蹊蹺,不調查清楚,戍軍處,乃至于燕國,都會寢食難安,有閻柔引路,會好上許多。
劉策心中覺得有些奇怪,還是說晚上想過,明日再做回應。
傍晚時候,劉策正在露天處,查看當日繪制的線路,太史慈正大步走了過來。
太史慈問道:“仲業(yè),明日,你打算如何?”
“子義,你便是來了,我還正準備尋你。”
劉策將太史慈拉到身旁,手指在空處圈劃了幾個范圍,道:“這些區(qū)域地勢平坦,最適合奔襲,我想,若是丘力居的麾下有什么舉動,也會在這些地方安營?!?p> 太史慈沒有接過劉策言語,追問一句,道:“若是發(fā)現(xiàn)胡人的軍伍,怎么辦?”
聽太史慈說的有些生硬,劉策抬起頭看了太史慈一眼,只見太史慈面色如常,倒不似發(fā)生了什么,口中喃喃道:“若是有了伏兵,我們好做些準備,防御或是伏擊,視情況而定。”
太史慈將手指放在方才劉策圈劃的區(qū)域,再順著向北,手指間點了點。
“那個胡人鐵齒,說過他們的部落,離著上谷郡很近,倘若真的有人攻打他們,那么也就可能攻打上谷郡,上谷郡不如燕國,除了東邊是居庸關,西方幾乎沒有什么屏障,如今王烈先生雖領了上谷郡,卻是以寬仁為主,想要效仿劉虞做法,不興兵戈而萬事合?!?p> 劉策停下手中的盤算,略有沉吟,抬頭只望著太史慈,道:“子義,可是說怕胡人滋擾上谷郡?!?p>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我在幽州遼東呆過幾年,也知曉這些胡人心性,多數(shù)胡人秉持強者為尊,若是缺了什么,那就去搶,哪有什么道理可講,便是當年劉刺史,能安撫幽州,也是有公孫瓚在胡人中的威名,才讓胡人心中忌憚,唉!王師治經學究,對于人心,終究是太寬仁了?!?p> 太史慈對王烈一向敬重,能在此時直指王烈方策有誤,想來太史慈心中,也是有過一番斟酌。
其實,說起來,當日王烈領了上谷郡,不愿劉和入上谷郡,便是上谷郡有了什么危機,也與劉和沒有什么關系,只是,話可以說這么說,上谷郡的百姓,卻也依舊是大漢的子民,他們是從青州幽州逃難,乞求生活的流民,這話若是說給劉和聽,劉和也絕不會置之不理。
“唉!”
劉策嘆息一聲,道:“子義雖然剛來戍軍處,想應看到戍軍也不是表面那般的平穩(wěn),其中多有暗流急涌,就說前幾日閻柔殺的那些胡人,若不是有心之人,怎么讓那些騎兵到了營寨前才被發(fā)現(xiàn),閻柔沒有留手,也是為了給那些人震懾,不過,子義,你說的對,絕不允許胡人滋擾上谷郡,那里畢竟是曾經劉刺史的根基所在?!?p> 太史慈有些意動的拍了拍劉策肩頭,顯然,太史慈也知自己的提議著實有些牽強了,燕國局勢未穩(wěn),戍軍處未平,劉策身在其中,也是費了許多心思。
“哦,對了,仲業(yè),今日在牢房張舉處,我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事,田疇或許是與張舉是認識的?!?p> 劉策聞言,頓時吃了一驚,追問道:“可有什么證據(jù)?”
太史慈沉吟片刻,應道:“張舉進來時候,你與田疇在前方,我在身后,那張舉看到你與田疇時候,臉上明顯有所遲疑,我心中不解,向你二人看去,正看到田疇以目色向張舉示意?!?p> “哦!”
劉策想了想,輕笑道:“田疇本是右北平人,張舉也是漁陽的大戶,若是認識,也情有可原,不過,我覺得田子泰心性,既然為世子助力,定不會做出什么逾越之事,說不得,有這一層關系,對我們還會有些好處。”
董蒙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大家注意身體,莫要感冒了,太難受了,周日躺了一天,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