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安下,劉策與小黑,孫輕三人,回往燕國。
原本,小黑最機警,藏兵這等事,有小黑在,會穩(wěn)妥許多,只是小黑主動請纓,要與孫輕面見公孫瓚,又與戲忠?guī)熗疥P(guān)系,說不得戲忠有什么叮囑,劉策才讓小黑隨同,以劉沖引隊,先行分開。
畢竟,兵敗的風(fēng)聲放出去了,若是帶著騎兵回去,但凡被人看到,故做的疑計也會變作貽笑大方的鬧劇。
三人打亂了身發(fā),佯作狼狽模樣,進了燕國城中,毫無停頓的,便進了劉和府邸。
“世子在哪里?”
劉策跳下馬兒,隨手將韁繩遞給門前守衛(wèi)。
守衛(wèi)看到劉策風(fēng)塵模樣,臉面又有血痂,猜測劉策多半遇到了什么緊急事,靠著最前的守衛(wèi)慌忙回應(yīng)道:“回將軍,鮮于輔隨同世子去了周鎮(zhèn),眼下不在府中?!?p> 劉策做出著急模樣,追問道:“戲先生呢?戲先生可在?”
“戲先生已經(jīng)有幾日沒有出府了,眼下正在府中!”
小黑走到劉策身旁,沉聲道:“策哥,你去見戲先生,我先下去,與孫兄一起,做些籌備?!?p> “好!”
劉策依著小黑言語,進了府中,留下小黑與孫輕在門外。
對于小黑的應(yīng)變能力,劉策是放心的,知曉接下來小黑一定能做的更好,甚至?xí)桃獾姆懦鲲L(fēng)聲,讓燕國城中的有心人,看到劉策想讓他們看到的東西。
踏入戲忠院中石階,劉策鎖緊的身軀才松展開來,故意偽裝的萎靡氣勢也消失不見。
日頭正好,隔著遠(yuǎn)處,便能看到屋外搭起的土灶正冒著煙火,上面放置這瓷罐,也不知是給戲忠用的,還是給綠意養(yǎng)體。
不過,看到一旁戲忠在陰涼處,埋頭正在做些什么,劉策覺得,想來是與先前一樣,戲忠又在親自給綠衣煮物。
聽到腳步聲,戲忠抬起頭,看到劉策,面色喜道:“仲業(yè)回來了!”
劉策走到戲忠身前,回應(yīng)道:“黑山那邊的事兒,嗯,雖說其中有許多波折,終究張燕的態(tài)度,要比我們想的還要好些,而且,張燕答應(yīng)我,幫我給公孫瓚傳虛假消息,其中關(guān)節(jié),正要與先生再細(xì)細(xì)說過?!?p> “哦!”
戲忠停下手中的活計,更為欣喜道:“這是極大好事,哈哈,仲業(yè)果然好手段,來,來,我們?nèi)ノ葜新f?!?p> 言罷,戲忠站起身,不過手中卻是依舊拿著一物。
見到劉策看著自己手中,戲忠拿到身前,示給劉策,笑道:“閑來無事,想起以前小時候做的玩物,就打算縫制些,等綠衣生下子嗣,好給他玩耍用,哎!仲業(yè),我有種很奇妙的預(yù)感,我覺得綠衣肚子里懷著的,是一個小子!”
劉策端詳戲忠手中布物,已經(jīng)有了形狀,看其四肢額頭,分明是一只布虎,恍然覺得,眼下的戲忠,有妻子,又將有子嗣,或許過著的才是他最舒心的日子,旋即想起左慈說的“七星燈”,心中不免有些惋惜。
為了掩飾自己心境,劉策有心調(diào)侃道:“若是戲先生想要兒孫滿堂,再娶會幾房妻妾就好,我可是知道,你的徒弟小黑,一直向往的就是三妻四妾?!?p> “哈哈!”
戲忠聽罷,看起來心情極好,緩緩搖頭,笑道:“我戲忠能在有生之年,得一房妻子,再有子嗣,卻是我以往從未敢想的,圣人說過,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眼下,對我來說,已是足樂,再求的多些,就是貪心了!”
將手中布虎放在屜中,戲忠與劉策對面坐下,給兩人各自倒了杯水。
“說說吧,這次去黑山,都遇到了什么事兒?!?p> 在歸來途中,劉策已經(jīng)想好,如何給戲忠說。
天書的事情,只有劉策,劉沖,小黑三人知曉,劉沖小黑更是將天書當(dāng)作劉策機緣,便是劉策不叮囑,他們也絕不會給任何人說起,至于小黑,雖是認(rèn)了戲忠為師,也私下與劉策說,不會將此事告訴戲忠。
劉策將天下黃巾軍頭領(lǐng)聚會,青州董蒙立下的宣稱,袁紹兵敗,以及袁術(shù)心思,盡皆告訴了戲忠,而張燕處,就說早有脫離袁紹脅持,脫了黑山地域心思,至于遷徙到遼西外族廣闊土地事,張燕尚且沒有定論。
聽完劉策說的,戲忠凝神盤思許久,手指緩緩敲擊著桌面,緩緩道:“張燕派人跟你來,表面上是對你有善意,實則他沒有什么損失,我覺得,張燕是想看,我們與公孫瓚,這場爭斗,誰是最終贏家,然后才會做出決定?!?p> 劉策唯有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么覺得,所以,趕了時間,回來見先生,好確定今后如何行事。”
“哈哈!仲業(yè),你忘了我與你說過的,你我各有分工,這兵事上,我絕不會插手,你自做主就好,你只要將你所需的用物,列出數(shù)目給我就好,其它的你不用擔(dān)心,盡管放手做去。”
戲忠撫著劉策手臂,想要劉策安心,而語態(tài)中,也透露著,不管劉策需要多少資備,戲忠都能為劉策做到。
恍若又想起了什么,戲忠遲疑片刻,道:“嗯!說起這物資,有一事,我正想跟仲業(yè)說說?!?p> 劉策當(dāng)即應(yīng)道:“先生,請說?!?p> 戲忠似乎有些猶豫,想了片刻,終究嘆了氣息。
“嗯!先前你跟我說過,高順組建一營兵力,只要他所需的,都盡量滿足的,這些天,我查了流水賬簿,發(fā)覺其中有些不尋常處。”
劉策有些怔住,當(dāng)初給高順增添了陷陣營士卒數(shù)量,劉策一直沒有想過插手高順陷陣營中。
對于高順,劉策是極為信任的。
當(dāng)即,劉策定然道:“便是這些時日,我一直在外奔波,高順高將軍,我此前不會懷疑,以后,也不會懷疑,若是先生察覺其中有什么貪墨事,我可擔(dān)保,高順一定不知情。”
“哎!哈哈,仲業(yè),你想的差了?!?p> 戲忠拍著額頭,笑道:“也怪我沒有說清楚,賬簿賬目沒有什么問題,就是我與其它行營比較了一下,覺得高順營軍花費,要比同等數(shù)量軍伍,多了三倍數(shù)量,就算是劉沖那三百騎,也趕不上高順步卒的份額啊,哈哈!”
戲忠雖然話是這么說,然而劉策也聽出來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