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進來,一院子的姑娘都害怕得瑟瑟發(fā)抖,云疏望著他,目光微冷。
“別那么看我,除非你有能力從這里走出去,不然最好收起你那義憤填膺的目光,免得最后慘淡收場?!睙o償說著,仿佛她這個反應(yīng)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隨后他目光移到地上的面具姑娘們,最后停留在被云疏拉住的那個女孩。
瞬間她便有些抓狂地想要解釋些什么,但是她說不出話,只得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就算額頭已經(jīng)血流不止也不在乎。
“來人,將她帶走?!睙o償說著,頓時出現(xiàn)兩個穿著黑衣服的姑娘,她們沒有戴面具,只是臉上被刺上了半面的彼岸花。臉上沒有半年表情。目光冷漠,仿佛看的不是人。
兩人一出現(xiàn),那姑娘頓時癱軟在地上,她看著旁邊的柱子,一頭撞了過去。最后被黑衣姑娘攔住強行帶走。
剩余的姑娘見了,都像是見了鬼似的紛紛退縮到一旁。
“你要把她帶去哪里?”云疏攔住了兩人的去路,抬眸問無償。
“自然是去她該去的地方。沒有遵守規(guī)定,引起別人注意,該罰?!睙o償說著,那理所當然的口吻仿佛就該如此。
“她什么也沒有做錯,憑什么受罰。”云疏說著,就抬手去拉她。
不料卻被無償半路抓住手臂,“她引起了你的注意就是錯了?!?p> “帶走?!彼f完,甩開云疏的手,便離開了。
此刻云疏沒有內(nèi)力,被他甩了一個趔趄,等到她穩(wěn)住身形的時候無償已經(jīng)不在了。
她剛要開口問其他的姑娘,那些姑娘一碰到她的目光趕緊避開各自遠離。
云疏的話頓時停在了喉嚨里,半天才消化掉。
這荒顏塢,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經(jīng)過這么一鬧,云疏越發(fā)覺得這里蒙上一層霧,在這霧里總有些不同尋常的東西,而她身處其中,被霧包圍,走到哪里都看不清楚方向。
不過,總有機會破開這層霧。
云疏再沒有跟她們說過任何話,只是回到自己屋里休息。時刻注意著外面的情況。
隨后一陣哐當聲,云舒痛苦非常地摔在了地上。
聽到屋里的動靜,藍色流蘇的姑娘趕緊推門進來,看到她面色蒼白地趴在地上,趕緊去扶她。
她只是用目光詢問云疏怎么樣,云疏疼痛難當沒有給她回應(yīng)。見狀,她趕緊跑出去。
不一會兒便找來了之前穿著的黑色衣裳繪著的半面彼岸花的姑娘。
那姑娘冷著臉看了看她,搭在她的脈搏上探了探,隨后便將她帶出了院子。
進入另外一個院子之前,藍色流蘇的姑娘送她到了一座小橋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那橋蒼勁古樸,雕著無數(shù)彼岸花,橋下是一彎紅色的河水,混濁不見底,還冒著泡。
恍惚中,云疏只覺得自己得身體輕飄飄的,仿佛一陣風來就要被吹跑似的。
突然耳邊都是些鬼哭狼嚎的聲音,讓人覺得十分凄厲。而下一瞬突然就什么都沒有了,仿佛世界就安靜了下來。
云疏感覺自己得疼痛感也沒有了。隨后漸漸地恢復了力氣。這院子里昏暗昏暗的,四處的裝飾都是些黑色的風鈴,就連椅子桌子都是暗灰色。
之前的黑衣姑娘見她醒了,說道:“你吃了什么東西?”
云疏一笑,“我吃了什么東西你不是都給解了嗎?”
“如果塢主知道你擅自動他的東西,后果你承受不了。”那姑娘說著就把她趕了出去,“自己回去,遇到無償就說是自己走錯路了。”
“曼珠,你干嘛放她走,讓塢主知道,好好懲罰她不好嗎?”旁邊的姑娘說著,看著她,眼里盡是算計與不甘。
“曼陀,進了這里的人,遲早都會被改造重建的,你不必那么心急?!泵新榈呐诱f著兀自進了屋。
云走在這個建筑風格獨特的地方,只感覺有一絲絲的冷意傾入身體。
原本她只是用桌子上的鮮花為引,吃了一顆藥,讓自己產(chǎn)生中毒的跡象,以此來引起塢主的注意,多打探一下情況。沒想到把這兩姑娘引來了。
而照此看來,她們也是被賣進來的,只是與其他的姑娘都不同的待遇,至少她們兩可以自由說話,不用帶著白色面具。
她穿過長長古橋,望著血紅色的河水,不禁有些發(fā)怵。
旁邊的一塊石頭上刻著一行字:三生輪回石
云疏心里一跳,趕緊朝著橋上看去,只見橋面上刻著“奈何”二字。
“難不成,這是要建成一個人間地獄?”云疏望著這昏暗的地方,有些失神地說道。
當她穿過這一片云煙裊繞的院子,眼前便不再有那些暗黑的東西,和平常院子沒什么兩樣。
屋子里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了,藍色流蘇的姑娘正在晾衣服。
云疏進去,忘了她一眼,想起之前那姑娘的遭遇,只是張口做了一個“謝謝你”的口語。
藍色流蘇姑娘見了沒有說話只是繼續(xù)手中的動作,隨后她經(jīng)過云疏身邊的時候,往她手里塞了一團紙條。
云疏回頭,看到她離開的背影,總感覺有些蕭條。
她回到屋子里,打開紙條看了之后,明亮的眸子里變換莫測。
她拿出藥水滴在紙條上,紙條頓時化作了飛灰。
凌輕塵在客棧住下之后,便四處打探云疏的消息,只是他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人見過,仿佛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寒觴傳來消息,凌皇對白雀靈的態(tài)度很堅決,要他務(wù)必尋回來。
看著手里的信,字里行間都是隱隱的明褒暗貶,拿著凌王府的眾人來牽制他的行動。
凌輕塵眸子微瞇,看來,皇帝還是不信任他。任何一件小事都會讓他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他把信封擱置。起身出了門。
他已經(jīng)在這里耽擱了半個月,這半個月里他幾乎都把整個城都翻遍了,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這樣太不尋常了,看來,非去找他不可了。
凌輕塵在醉仙樓設(shè)了宴,月半中天的時候,從醉仙樓下的悠然河畔駛來一葉小舟。
舟上一名男子負手而立,衣袂迎風飄揚。
待小舟駛近之后,那人從舟上飛入了醉仙樓,凌輕塵看到他上來,微微一笑,請他入座。
“素聞西域雪公子消息靈通,今日我也不再客套,想請你幫忙尋找一個人。”
凌輕塵給他斟滿酒說道。
“我看看?!毖┕幽眠^桌子上事先準備好的畫像抖開一看,頓時笑意橫生。
“這個姑娘好看的很吶。”說著他將畫像放下,喝了一杯酒,拿起桌子上準備的酬金轉(zhuǎn)身飛上小舟。
凌輕塵走到欄桿處,“還望公子盡快回復消息?!?p> 那人背對著他招了招手,表示會再聯(lián)系。
而后他驅(qū)使小舟快速離開,俊朗的臉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