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又開始起哄,云疏再怎么平復心情也平復不了了,抬頭正準備回敬幾句,卻發(fā)現(xiàn)凌輕塵碗里空空的,而自己的碗里都要堆成小山了。
“你怎么不吃?”她隨后就問了一句。
“我不餓,看著你吃就很好?!绷栎p塵說著,又給她夾了一塊肉。
“……”
云疏無視掉周遭人的目光,專注自己的碗里食物。
終于在眾目睽睽之下吃完了他給夾的菜,云疏終于感覺可以離開了。
趕緊起身離開桌子,“我吃飽了,走吧?!?p> “小二,結賬。”凌輕塵結了帳隨她出了門。
“他們都不用吃飯的嗎,耳朵那么長,都只關心別人在干嘛?”云疏一出門就吐槽里面的人。
凌輕塵笑了笑,說道:“這里民風開放,不似我們中原。習慣就好。”
“還真是不一樣。”云疏說著,兩人走在大街上。
周圍都是各種各樣不同人來來往往。
經(jīng)過一家玉器店的時候凌輕塵叫住她,“進去看看?!?p> 隨后就拉著她走了進去。老板看到他們進來,滿面春風,趕緊迎了過來,“兩位客官看點什么?這位姑娘生的好生貌美,不去來看看小店新推出的簪子。”
“我不用,他要買?!痹剖钄[擺手,一點也不上心。
凌輕塵卻拉住她說道:“看一下?!?p> “我覺得我不需要?!痹剖枵f著,卻已經(jīng)被他拉到了柜臺前,“你幫我選一個,我送給別人。”
聞言,云疏勉為其難地幫他選了一遍,可惜沒有選出來,“這些都是很好的,可是感覺這些都少了點什么,不怎么好。”
她剛一說完,掌柜的就拍手叫好:“姑娘真是行家呀,您等等,我給您拿去?!?p> 不多時,掌柜的就拿了一個盒子出來,那盒子是上好的檀香木所制,上面還雕刻了玉蘭花紋,栩栩如生。
他將盒子打開,還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木香,里面是一只通體白玉的卷云簪,白玉的簪身還有絲絲青色,整體溫潤素靜,卻端莊高雅。
云疏看了一眼,知道這媒簪子實數(shù)上乘,“這個還不錯。”
“姑娘眼光好。這簪子世間獨有一支,一直被本店收藏,等著慧眼識簪的有緣人吶。”掌柜的說著,仿佛遇到了知音一般。
“就要這支了?!绷栎p塵說著,就將簪子拿過來簪在她的頭發(fā)上。
云疏正要拿下來,他卻說道:“你幫忙戴著?!?p> “掌柜的,我拿這塊玉玨來換可好。”凌輕塵從腰間摘下隨身佩戴的玉玨遞給他,掌柜的接過去仔細瞧了瞧。
“這塊玉玨質地很好,成色也屬上乘,可以換?!?p> 說著就將玉玨放到檀木盒子里收好。
出了門之后,云疏問他,“你那塊玉玨應該是皇家之物,就這么換了呀?”
不料他卻不在意地說道:“雖是皇家之物,但在我心里,它沒有這玉簪珍貴。”
說著心情很好地朝前走去了。
云疏不由得感嘆,果然是財大氣粗啊,揮金如土。
“那我們現(xiàn)在去荒顏塢吧。”云疏說著,“不知道那些姑娘怎么樣了,總不能任由她們被關在那個地方吧?!?p> “行,到了那里,一切小心,不要離開我的身邊?!绷栎p塵說著,拉起她的手就按照之前的路線去了荒顏塢。
一路上,他的手掌寬大而溫暖,將她的手包裹起來,這種感覺,很溫暖,很踏實。
云疏突然很想就這樣被他握著,永遠不要放開。
唇邊不自覺地揚起了一絲暖意。
這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變化。
再次來到荒顏塢,這里的陣法已經(jīng)被撤了,一個一個院子里都被收拾的干干凈凈,只是也沒有了人。
奈何橋上的煙霧盡數(shù)已經(jīng)散去,橋上一片清明。
而那冒著血泡的忘川,此刻已經(jīng)是一片清流見底的綠水之河。
再往里走,櫻花樹的花朵已經(jīng)完全凋敗,零落了一地,而樹下站著一座石像。衣袂飄飛,微微抬手似要接住空中的櫻花。
云疏走到他的面前一看,這人有幾分熟悉。
“奇怪,這人和塢主長的好像,如果忽略掉塢主臉上的傷疤,簡直就是一個人?!痹剖枵f著,隨后轉念一想,“不對,他就是塢主,我記得塢主就是這身打扮?!?p> “你確定嗎?”凌輕塵說著,目光見過石像的時候心下已經(jīng)了然。
“確定。塢主也是學醫(yī)之人,在自己臉上弄張假面皮不成問題,只是連我也騙過去了,還真是不簡單。”云疏說著,轉頭看向他。
“這就是我見過的雪公子,看來,他們確實是同一個人?!绷栎p塵說著,轉身走進了身后的屋子。
只見這屋子里到處都是珠玉古董,擺得滿屋子都是。
屋子中間掛著一副女子的畫像,云疏一眼就看出來那就是予卿。
看來這些東西都是雪寒光收集來給她的,只是諷刺的是,她的人沒日沒夜就在這里受苦,而他卻對著一幅畫相訴衷腸。
這兩人,一人為愛甘愿化為飛灰,一人卻為愛畫地為牢。說起來,終究是情深緣淺。
這時,從身后射來一支羽箭,凌輕塵眼疾手快拉過云疏躲到了旁邊的柜子后面。
“出來!鬼鬼祟祟在這里干嘛?”隨著一聲嚴厲的呵斥,無償和曼殊曼陀從外面走了進來。
云疏看到是他們從柜子后面出來。
“是你?”無償看到他,有些驚訝,“既然都走了還回來干什么?!?p> 明顯曼殊看到她也是驚訝不少。
“我只是回來轉轉。”云疏說著,有些好奇地問,“塢主把自己石化了,你們怎么還在呢?”
“即便塢主不在了,這里還是我的家,也不會輕易離開的?!睙o償說著,神情有些落寞。
“那些姑娘呢?”云疏隨后問道,她相信,予卿對他最后的要求他會放在心上的。
“塢主已經(jīng)讓我送她們回家了?!睙o償說著,收起了手中的弓箭。
看著他們?nèi)擞行┍瘋谋砬?,云疏不禁有些好奇,“還真是難得,他那么殘酷的一個人也有人會為他傷心。”
“不準你這么說塢主!”曼陀心氣急,一聽就不樂意了。
“好了曼陀。她也是受害者,這么想也無可厚非?!甭夂茸∷?。
云疏聞言,挑眉說道:“這么說,你們不是受害者,所以才沒有離開這里的?”
那就奇怪了,之前她怎么看都覺得這兩姑娘同樣也是被賣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