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清風(fēng)晚晚來

第8章:繾綣(4)

清風(fēng)晚晚來 麗麗安東尼 2908 2018-10-18 08:41:40

  這天,宋清晚系著圍裙,在廚房里灶臺前忙忙碌碌地扮演著賢妻良母的角色。

  旁邊一直看著的李阿姨止不住地夸,“宋小姐真是漂亮賢惠,現(xiàn)在還有幾個女孩會做飯呢!你這一桌子都趕上五星級大酒店了,子風(fēng)好福氣啊!”

  這位李阿姨是從年子風(fēng)出生起就一直照顧的月嫂,保姆,他親切地稱呼她為李媽媽。

  后來年氏地產(chǎn)在年子風(fēng)8歲時舉家遷移美國,李阿姨也一直跟隨照顧,直到年子風(fēng)18歲獨立。

  李阿姨一直沒有結(jié)婚生子,前幾天被年子風(fēng)一通電話叫來,叫她來享天倫之樂。嚇得李阿姨以為自己要抱孫子了呢?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趕到美國,結(jié)果……

  不過有這么個好兒媳,孫子還會遠嗎?

  關(guān)門聲響起,李阿姨走到客廳,“子風(fēng),你看你這賢惠的老婆,你小子有福氣??!”說著拍了拍他的后背,滿臉欣慰。

  年子風(fēng)嘴角不自覺地向上,“還不是李媽媽你教導(dǎo)有方,我這么有眼光?!?p>  他將公文包放下,推著李阿姨一起,再去廚房觀摩此時漂亮老婆兼賢惠兒媳的美麗身影,正在做著香噴噴的飯菜。

  年子風(fēng)從背后抱住正在掂鍋揮鏟的小女子,身體溫暖,菜香四溢,感受到幸福的實實在在。

  宋清晚素凈的小臉兒爬上一抹紅暈,用胳膊肘推了推他,小聲對黏在她肩頭的賴皮蟲說,“李阿姨在呢,你能不能注意點影響?”

  從李阿姨一個星期前過來開始,已經(jīng)不只一次撞見他們親熱。子風(fēng)經(jīng)常抱著她不撒手或是親個不停,也不管時間地點場合。讓她在李阿姨面前,每每想起就羞得抬不起頭來。

  李阿姨看著小兩口兒的濃情蜜意,便識趣地走開了。

  子風(fēng)這孩子身邊,應(yīng)該有這樣一位善良的好女孩相伴,生兒育女,婚姻美滿,讓他享受到家庭的溫暖。

  年子風(fēng)余光掃見李媽媽離開,繼續(xù)擁著溫暖身軀不撒手,“李媽媽可比你有眼力見兒,我再抱一會兒?!?p>  宋清晚轉(zhuǎn)頭見門口確實沒人,但他說自己沒眼力見兒?“可你抱著我,我沒辦法炒菜了?!?p>  “我又沒抱住你的手。”年子風(fēng)一副事不關(guān)己地悶聲說。

  宋清晚不方便地移動著怨氣:“那也會妨礙我,你能不能像李阿姨,有點眼力見兒?”

  年子風(fēng)看著懷里反咬一口的小女子,行,本事見長,乖乖松開……

  如此靠近幸福的日子讓宋清晚深深淪陷…可人總是在接近幸福的時候倍感幸福,在幸福進行時卻又患得患失。

  她轉(zhuǎn)頭看著此時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的兩個男人,一位長相斯文,戴著眼鏡,眼神平淡,但語氣不善。

  另一位是個留著絡(luò)腮胡子的外國人,滿眼驚奇,一臉興奮地問:“Are you the woman who loves to die?”(你就是那個他愛的要死要活的女人?)

  這個who不用猜,肯定是子風(fēng)。要死要活?是什么意思?她很想知道,又害怕知道,怕自己承受不來。

  她裝作聽不懂地請他們進來,給子風(fēng)打電話說有朋友來家里找他,子風(fēng)語氣有些驚訝地告訴自己他馬上回來。

  昨天下午李阿姨接到弟媳焦急打來的電話。原來李阿姨的弟弟生病住院,要準備做個小手術(shù),弟媳有點心慌,需要李阿姨這個靠山回去掌控大局。

  宋清晚聽到后,竟很小人地在心底涌起叫做羨慕的情緒來……靠山?

  李阿姨收拾好東西,一個小行李背包,感慨道:“這上了年紀的人啊,東西就是少,不像年輕時有那么多放不下?!?p>  她不想兒子擔(dān)心,兒媳獨自將她送到機場。

  “宋小姐,看到子風(fēng)有你這么個好妻子我很放心,正好家里有事情我就回國了,這個‘大燈泡’也算是當(dāng)?shù)筋^了?!?p>  宋清晚看著李阿姨慈眉善目地開著玩笑。子風(fēng)的體貼幽默算是李阿姨的言傳身教吧!

  怕她孤單,想把她介紹給將他從小照顧到大,珍重敬愛的長輩。

  她和子風(fēng)都是沒有童年的人,所以才比旁人更加渴望溫暖。

  只不過子風(fēng)是在有愛和依賴的錦衣玉食里治愈著傷痛。而她卻是在缺失中更加深刻地體會著缺失,茍活在最底層。

  偏偏還長著一顆鋼鐵心臟,去學(xué)了心理學(xué)。瞧!分析的多透徹?

  她不是沒想過直接墮落深淵算了吧?可是媽媽自小貫徹給她的善良,和她現(xiàn)在所有的學(xué)識,都在阻撓她不能這樣做。

  然后她就這樣帶著骨子里透出的自卑和狼狽,去靠近與生俱來的驕傲與高貴,面帶微笑地死命掙扎……

  “等你們有了好消息,第一時間要告訴我,一定馬不停蹄飛奔過來?!崩畎⒁虝崦恋乜粗吻逋淼亩亲?,然后抱了抱她,轉(zhuǎn)身進入登機口排隊。

  宋清晚和李阿姨揮手道別,懷著感激抱歉的心情直到看她上了飛機。

  她泡好咖啡和茶,微笑著端給沙發(fā)上的兩位客人,“子風(fēng)馬上就回來,你們再稍等一會兒?!?p>  沒留任何可以攀談的間隙,又迅速進入廚房準備果盤待客,她一直都這么有禮貌的。

  可該來的總會來,躲也躲不掉。

  “宋清晚,對吧?我叫白楊,是子風(fēng)在美國一起長大的朋友?!?p>  來者不善的那位站在廚房門口,渾身散發(fā)著公子哥兒的氣場,和她打著招呼,做自我介紹。

  宋清晚微笑,“你好!”

  兩個字,然后就沒了下文。說什么呢?

  “對,我是宋清晚,一年前拋棄你朋友回中國的女人。”

  他的眼神告訴她,他是知道的。

  怎么介紹自己呢?

  “我是子風(fēng)的前女友,現(xiàn)在又回來找他成了現(xiàn)任,并且在他珍重的李媽媽眼里已經(jīng)是子風(fēng)的老婆了?!?p>  還有她這么恬不知恥的女人沒有?而且她破碎的心臟現(xiàn)在又開始地動山搖了……

  “子風(fēng)從小到大的‘黑歷史’,可是只有我知道。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白楊故作輕松地如同和初識的弟妹般閑聊攀談。

  宋清晚當(dāng)然聽出他的話里有話,還是選擇打著啞謎:“子風(fēng)一直那么優(yōu)秀,有點黑歷史也無可厚非。”

  白楊輕笑……呵,裝傻充愣嗎?哥哥我專治女人這個毛病的。

  但白楊這時忘了,她是年子風(fēng)的女人,它不僅治不了,還擦了一鼻子灰。

  他幽幽開口:“太優(yōu)秀的男人啊,都有一個通病,就是受不了狐媚的女人勾引,被拋棄了也愛的要死要活的,酒精配上安眠藥,一命嗚呼最好!”

  宋清晚手里洗了半天的橘子,掉入水槽,在水流的沖刷下?lián)u搖晃晃。

  白楊以前在巴黎時,遠遠地見過她幾次??粗@個總是一臉偽笑的女人,波瀾不驚的臉上終于有了點表情變化,很是痛快!

  “弟妹覺得子風(fēng)有沒有這個通病呢?不過弟妹倒真的是配得上狐媚這兩個字……”他還要繼續(xù)耍著自己的三寸諷刺之舌,卻被火氣沖天歸來的男人嚇了一跳。

  “出去!”年子風(fēng)沖著他怒吼。

  白楊真是心寒,為了個女人把他置于何地。

  扔下了句,“人都已經(jīng)給你安排好了,以后自己看著辦吧?!?p>  直接出門,機場,飛回法國。諷刺自己,狗拿耗子,多此一舉。

  不久后,白楊遇到了一個女人。才知道自己此時為兄弟打抱不平的年輕氣盛,血氣方剛是何等幼稚至極!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有時也只是一個人的事情,旁人幫不上什么忙,就算幫了,也大多是倒忙。

  年子風(fēng)看著洗碗槽前默默流淚,洗著橘子的女人,心疼又好笑,走過去將她轉(zhuǎn)過身來,然后擁入懷里。

  “美女,橘子兄弟讓我告訴你,要殺要剮隨便,它真的不用洗?!?p>  宋清晚見他故意轉(zhuǎn)換話題地活躍氣氛,一向“有禮貌”的自己應(yīng)該配合微笑,但她實在笑不出來。

  整理情緒,緩緩開口,“子風(fēng)你酗酒吃了安眠藥嗎?”

  年子風(fēng)聽見宋清晚打電話說家里有朋友來找他時,就知道白公子那張嘴準沒有好事。

  自從宋清晚來后,他們就一直在公司談事情,從不把公事帶回家里。

  估計是約翰不知情,從國外過來提議直接去他家,白楊那廝樂不得地跟著來了。

  “沒有,晚晚,我只是睡不著覺而已,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你治好了?!蹦曜语L(fēng)撒嬌般地解釋著說。

  宋清晚從他懷里抬頭,“子風(fēng),我們談?wù)劙??!?p>  年子風(fēng)心尖微顫……

  “子風(fēng),當(dāng)年我的不告而別和冷言惡語你只字不提,但不代表它不存在,對不對?

  我們之間,一直是我的問題,我在你面前變得自卑,懦弱,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翼翼……”

  “你怎么了?為什么要自卑?

  因為錢嗎?因為我的出身嗎?

  我本來就不想要什么豪門貴公子的頭銜,是你當(dāng)初離開,拿白皓宇當(dāng)擋箭牌逼我回來的。

  我現(xiàn)在依舊可以不要,法國的公司我也可以不管。

  那我們就般配了,晚晚,我只要你?!蹦曜语L(fēng)緊緊抓著她的手,語氣無助,言辭懇求的近乎卑微。

  宋清晚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子風(fēng),就是因為你這樣,我才承受不起。

  我宋清晚是誰?憑什么要你年子風(fēng)為我做這些事情?

  我們就是兩條陰差陽錯相交的平行線,能在一起的只有相交點,看不到過去,也沒有未來?!彼舐暤乜拗鴮λ霸?,生平第一次面目猙獰地歇斯底里。

  “那你想怎么樣?”年子風(fēng)眼睛平視前方,不再看她,聲音冰冷,語氣絕望。

  “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我重新拼湊我自己,你也好好接管年家的產(chǎn)業(yè)。

  這一年多來,你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你一直那么優(yōu)秀……”

  “然后呢?”年子風(fēng)打斷她。

  “還有你的朋友,看的出來他們對你很好,你不應(yīng)該……”

  “他對我再好也不能語氣刻薄地諷刺你狐媚,我自己愿意,他怎么可以把你弄哭?我都舍不得?!蹦曜语L(fēng)再次忍耐不住地將她擁入懷中,想把這個女人揉進骨髓里。

  宋清晚將指甲陷入手掌心,“給我一些時間,子風(fēng),你好好地……”

  “我陪你一起行不行?”

  “不行?!?p>  年子風(fēng)放開她,轉(zhuǎn)身,摔門,離開。

  他早都知道這幾個月是自己的黃粱美夢。

  她在偷偷地吃避孕藥,那個東西傷身體,他可以自己做措施,不管她從沒想過和他的未來。

  他自己愿意活在夢里,別人憑什么把它打碎……哪怕是他最好的朋友也不行。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