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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晚晚來

第33章:禁足(1)

清風晚晚來 麗麗安東尼 3036 2018-11-02 00:00:00

  白皓宇將這張幸運的鈔票夾在他時隔半年鼓足勇氣,準備再次送出的筆記本里。

  可這份幸運并沒有降臨到他頭上,學生公寓的房間門鎖著,沒有人。

  路過的金發(fā)男孩,停住問他:“你也是來找麗娜的?”說的是巴黎本土法文,口音好聽。

  白皓宇頓住一秒,隨即點頭。

  男孩上下打量著他,西裝革履,一副事業(yè)有成的東方紳士樣子。

  便滿臉不服氣地挑釁道:

  “我是麗娜的校友,從她第一天入學,拎著行李箱,穿著純白T恤牛仔褲,黑色長發(fā)從我肩膀拂過的時候,就一見鐘情。

  我知道她在酒吧做兼職賺取生活費,也從其他人那里打聽到她現(xiàn)在無父無母,孤身一人。

  我媽媽很欣賞這樣的女孩兒,讓我一定要把她追到手,最好能娶回家,再生一堆聰明的混血寶寶。

  你如果是找來這里纏著她的客人,希望你最好保持你現(xiàn)在,得體的紳士風度。

  如果你想追求她…”男孩嘴角輕佻,“那祝你成功!”然后玩味地笑著離開。

  白皓宇的大腦像被人一點一點的抽走氧氣,混沌不清。

  他無法接受自己離開的這半年里,在她心愛的女孩身上,到底發(fā)生了怎樣的天崩地裂和歲月變遷。

  現(xiàn)在是巴黎時間,夜里9點。國內(nèi)時間,凌晨4點。

  白美珠打來電話,他接起,那頭傳來小心翼翼的聲音:“哥,藍琳芝徹夜陪孫董事那個老色鬼喝酒,剛從外面回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爛醉如泥地上樓昏睡了過去。你那邊怎么樣?”

  “還行。”白皓宇含混地說。

  “什么叫還行???成就成,沒成就沒成?”那頭的白美珠壓著嗓子對他吼道。

  “我可是出賣色相地和那花花公子安喬生吃了半個月的飯,才換來這么一次和他美國老爸見面的機會。”

  白皓宇握緊的拳頭用力壓向墻壁,聲音陰沉,“回去再說?!彼麙斓綦娫?。

  然后看到了宋清晚在他撥打的七次未接來電過后,回給他的一條短信,

  “抱歉,皓宇哥,之前在圖書館沒有聽見。然后直接和朋友出去玩,才回到宿舍。

  你們那邊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大清早了吧!

  不用擔心我,我現(xiàn)在吃好睡好,成績也不錯,正奔著今年的獎學金努力!

  你和美珠姐不要太拼命,注意身體。”

  白皓宇咬緊牙關(guān),全身青筋暴起,握緊手機,力氣大的幾乎要把屏幕捏碎。

  他恨自己怎么那么無能,讓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受這份罪……

  此時坐在書房的白皓宇,不自覺地滿眼水霧,他抬頭望向天花板,看著裝修精良的棚頂?shù)鯚簟?p>  無論是過去畏手畏腳的白皓宇,還是現(xiàn)在的浪蕩公子白總裁。

  宋清晚,都不愛。

  不管是以前的巴黎小妹麗娜,還是如今的當紅明星宋女神。

  那么,破產(chǎn)總裁和落魄女星呢?

  聽起來很是登對。

  白皓宇將那張100歐元重新夾在老舊泛黃的筆記本內(nèi),打開右手邊的抽屜,珍重地放進里面,上鎖。

  ………………………………

  清早,剛剛洗漱完畢的宋清晚,接到了方豪打來的電話,“清晚,給你放兩天假,先休息幾天吧!”

  她不免心生愧疚,“抱歉,方導。”

  電話那頭方豪大大咧咧地說:“嗨…您這說的哪里話,要不是當初女神救場,我這電影估計就擱淺了。如今還給我釣來這么大一金主!我感謝著呢。”

  “我……”

  “你什么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都傳開了,你和年總裁的事?!狈胶佬ξ陌素灾?,語氣篤定。

  “上次聚餐我就覺得這年總裁的聲音有點耳熟,可不嘛!這前幾天終于想起來了。當初你和我回國的時候,就是這個音質(zhì)打電話說是你男朋友,要你的住址來著?!?p>  宋清晚終于弄明白,“所以是你給他的我地址?”

  方豪不小心說露了嘴,“我不是為了促成一段良緣嘛!哎,不說了,有人找我。”連忙將電話切斷。

  什么時候大齡未婚男青年,都開始熱衷起了媒婆的生意?

  宋清晚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的女人,臉色難看,無精打采。哪里像是得到良緣的樣子!

  在凌晨四點鐘的時候,她聽見隔壁次臥年子風收拾東西離開。

  他其實還是介意這些的吧!以前只是裝不介意而已。

  如今這層保護膜被人硬生生的捅破,他現(xiàn)在又開始自欺欺人地想要盡快修補好?然后再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什么都不存在?

  宋清晚站起身來,將衣柜里特意帶來的連衣裙一條一條取出,放回箱子里。

  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悉數(shù)裝進收納包,沒來得及整理的書籍原封未動地留在儲藏室。

  她站在那一箱子的織針毛線旁,給靚靚打電話。靚靚說馬上取車過來接她。

  宋清晚看著最近通話里的“子風”,思忖片刻,還是等他回來時再說吧。

  此時在一樓客廳的趙伯,聽見樓上好像正在收拾東西,有拉桿箱的聲音。躊躇了半晌,走上二樓敲門,

  “宋小姐,今兒一早,有阿姨過來已經(jīng)把早飯做好了,您下來吃點?”

  宋清晚把門打開,微笑著說:“趙伯,謝謝您,我就不吃了?!?p>  趙伯看見臥室門口擺放著已經(jīng)收拾好的行李箱,面露難色地開口:“宋小姐,少爺臨走時吩咐,他回來之前您哪兒都不許去?!?p>  宋清晚維持不讓嘴角的弧度消失,“我一會兒就和他說,放心,不會為難您?!?p>  關(guān)上房門。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給年子風打電話,打不通,想必是在飛機上。

  便給他發(fā)了一條短信:“我回公寓住一段時間。”刪刪減減后,留下這10個字符。

  一個多小時后,靚靚打來電話,語氣有些焦急,“清晚姐,我已經(jīng)到了,可是門口的黑人不讓我進去。”

  “黑人?是不是走錯了?你在那里等一下,我出去接你?!彼吻逋頀鞌嚯娫挘觳较聵?。

  發(fā)現(xiàn)房門口處,站著兩個身材健碩的外國男人,看起來應(yīng)該是保鏢的模樣。

  “宋小姐,您先吃點早飯吧,等到少爺回來,你們再好好商量?!壁w伯有些無奈的原地挪動步子,皮膚粗糙的寬厚手掌緊握著,和藹地對站在門口僵住的宋清晚勸慰道。

  宋清晚很少無視長輩的話,默不作聲地轉(zhuǎn)身上樓,拿起手機打給靚靚,語氣平常,

  “我剛才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情,這幾天暫時就先不回去,讓你白跑一趟了。”

  站在大門口的靚靚,看著眼前這座尊貴氣派的城堡,和身邊兩位說著鳥語的黑老外,怎么就覺得豪華宮殿都像牢籠呢?

  “清晚姐,我來都來了,你出來見見我唄。我都想你了!”靚靚如妹妹般地撒嬌著說。

  她當然看到這幾天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的新聞,其實有點擔心。只是這種事情也不好意思提,更沒法子寬慰。

  她難道說:“沒事,清晚姐,陪個酒有什么的?夜場表演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都什么時代了。”

  清晚姐聽到這番話估計心里只會更加難受。畢竟這并不是什么體面的過往,她也不像是那樣開放的女孩兒。當時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宋清晚對著手機扯出微笑,“才幾天沒見啊,就想我了,不用擔心我,你不是幾天后就要跟一個脾氣古怪的男藝人出外景嗎?抓緊時間休息,先掛啦?!?p>  靚靚看著手里被強行掛斷的通話,猶疑地回到車上,驅(qū)車離開。

  ………………………………

  年子風到達紐約機場后,收到了11個小時前家里女人發(fā)給自己的短信,主謂賓都有的簡短句子,

  “我回公寓住一段時間?!?p>  不自覺勾起薄唇,他早已經(jīng)猜到,宋清晚慣用的伎倆就是——逃避。

  可現(xiàn)在的他,竟可恥地也學會了這個招數(shù)。

  紐約克里洛特大街上的年家別墅里,傅星雪坐在輪椅上環(huán)顧這間空蕩蕩的大房子。

  想她是何時與年立軍在婚姻中走散的?

  輪椅旁站著位中年男人,西服筆挺,皮鞋擦的黑亮,偏分的頭發(fā)黑白相間,梳得一絲不茍,頗有腔調(diào)。

  別墅門打開,傭人上前迎接:“Master,you are back.”(少爺,您回來了。)

  年子風見在客廳已經(jīng)恭候多時的女人,不免失笑,戲謔道:“我這一舉一動真是逃不過您的手掌心吶!”

  他將手中行李包扔到沙發(fā),走近十月懷胎將他帶到這個世界上的母親,目光深諳,開門見山,

  “您到底什么時候準備放過我?”

  “你覺得是我做的?”傅星雪將蓋在雙腿的羊絨毛毯向上拽了拽,手指纖細白皙,一點也不像這個年紀的人應(yīng)該有的皮膚。

  年子風轉(zhuǎn)身走向沙發(fā)坐下,“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最有手段的女人,非您莫屬。

  能讓我現(xiàn)在一點兒都查不出頭緒的事情,這份縝密思維的殊榮也應(yīng)該給您。”他將手肘拄在膝蓋上,面對一臉平靜的女人說。

  傅星雪面不改色地淡然開口,

  “我是有找過她,不過我從來都沒有讓她離開你,只是把事實擺在她面前,讓她能清醒的做決定。

  而她每次都沒有選擇你而已。”

  這就是傅星雪,臉上是波瀾不驚的事不關(guān)己,肚子里裝著滿腹手段的蛇蝎心腸,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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