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深吸口氣。
“前輩,我想問問璉行宗的鴣慈塔,那究竟是什么地方?”
“不是說了讓你去找鼎礫那個老不死——”
“等等你說的哪里?”
矮個子老頭瞪圓了眼睛。
“璉行宗,鴣慈塔?!?p> 凌霜重復(fù)一次,那老頭久久沒有動靜。
“罷了。”
老頭擺擺手。
“姑娘,你聽老夫一句勸,這鴣慈塔不是什么好地方,璉行宗更是一樣?!?p> 老頭雙眼的神采漸漸淡了下去:“你將它奉為天神,那降下殺戮便是恩饋。你將它當成惡鬼,那血流成河便是懲罰?!?p> “不要再接觸和璉行宗有關(guān)的東西了。”
“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接觸真相與自行了斷沒什么區(qū)別?!?p> “算了,”
老頭有些萎靡,將一枚傳聲符遞到凌霜手中。
“下去吧,把這個隨便給那個打雜的誰聽。”
凌霜只能是道別,然后離開了癸門。
大廳中仍舊是熙熙攘攘,四周的柱子上有金色的神獸浮雕。
桻洹和水洐已經(jīng)出來了,在大廳一側(cè)的玉狴犴邊上等著,人們的神情不一,有人興奮有人擔(dān)憂。
凌霜走回柜臺,還是剛才那個女修。
“怎么,你該不會是真的準備——”
凌霜遞給她一枚坡舊的傳聲符,上面雕刻的東西都早已磨的看不清了。
女修神色一凜,鄭重而小心的接過,讓凌霜在這里等著,她自己上去找管事的。
很快有管事的下來,手中拿著那枚傳聲符。
“已經(jīng)安排好了,這邊請。”
管事的帶著凌霜往甲門走去,這里的樓梯皆是寬闊氣派,無需費心費力的攀爬。
準備好的房間中有陣法重重守護,兩個老頭子坐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的揭對方的短,看樣子是鼎礫和漤落。
“你個老不死的還好意思說我,當年你試圖偷看師妹洗澡,當別人都是瞎子不成?”
“一個鐵公雞也不好好照照鏡子,誰打算偷師姐的衣服結(jié)果被師父吊起來打?”
“你可閉嘴吧,是誰吃了荷塘里用來招待貴客的栤魚?”
“那是誰吃了樹上的寒祁果還栽贓給別的宗門?”
管事的有些面紅耳赤,輕咳一聲。
兩個老頭冷哼一聲,示意管事的出去。
凌霜走進房間,管事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兩個老頭同時沉默一陣,接著又同時出聲。
“庾殤的弟子還活了一個?”
“祁煌那小子把地圖給你了?”
“有意思?!?p> 兩人互瞪一眼,鼎礫先道:“有什么問題?”
凌霜坐下里深吸口氣:“前輩,我想知道和自己爹娘有關(guān)的事情?!?p> 鼎礫沉默一瞬,卻是說出了和先前那老頭一樣的話。
“我本該是告訴你的,可這其中的原因很復(fù)雜,只怕是現(xiàn)在告訴了你,仇恨會左右你的道心?!?p> “你還小,等過一陣再說也不遲?!?p> “世事無常,年輕的時候會一沖動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凌霜有一股郁氣堵在胸口難以抒發(fā),轉(zhuǎn)頭看向漤落。
“前輩,在珞天城的拍賣會上——”
“想問地圖?”
漤落恢復(fù)了原本的模樣。
“也是,祁煌那小子做事沒頭沒尾的?!?p> “這樣吧,你先用神識探查你的眉心。”
凌霜閉上眼,仔細感知一陣。
好像有什么東西,微小到自己難以發(fā)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