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叛軍士兵半夜尿急,鉆出營帳準備找個地方應應急。
迷迷糊糊的剛怕出帳篷,卻發(fā)現(xiàn)營地里無數(shù)的黑影來回穿梭著,嚇得打了一個哆嗦。
“敵襲!敵…”
士兵話音未落,黑暗中便閃過一道寒光,一支鋒利的弩箭瞬間便射穿了士兵的喉嚨,士兵捂著喉嚨掙扎了幾下,很快便被黑暗徹底的吞噬掉。
雖然壽王軍的士兵反應迅速,但卻還是沒能阻止暴露。
半睡半醒的魏忠勇第一個清醒了過來,提起長槍便沖出了營帳,只見營地內無數(shù)的黑影,許多營帳已經(jīng)被獻血染紅,顯然里面的士兵已經(jīng)是兇多吉少,不由又急又怒。
“快起來!敵軍偷營!準備迎敵!”
只是現(xiàn)在再叫也沒用了,敵人已經(jīng)殺入了營內,整個營地已經(jīng)亂作一團。
“狗賊,看哪呢,吃爺爺一斧!”
正在魏忠勇焦急的左顧右盼時,大胡子突然大吼了一聲,從正面殺了過來。
只見大胡子手中的雙斧揮的虎虎生威,攔路的叛軍士兵均是難抵一擊,瞬間便被砍死數(shù)人。
眼見大胡子手中利斧帶著呼嘯的響聲,朝著自己的面門飛來,魏忠勇倉促之間只得舉起長槍格擋,幾個回合之后,他便開始覺得有些吃力,腳下也被逼退了好幾步。
大胡子看準了機會,雙腳一用力騰空而起,雙臂將手中的大斧使勁一揮,重重地朝著魏忠勇砍去。
魏忠勇正心驚之時,一旁的橫臉副將跳了出來,用手中的巨錘牢牢的抵擋住了大胡子的雙斧,巨大的力道瞬間擊碎了橫臉副將的手骨。
“將軍,你快走!將士們已經(jīng)炸營了!”橫臉副將口中噴出一口獻血,急切的喊道。
魏忠勇一愣,抬頭像營地內看去,只見手下的士兵們紛紛沖出了營帳,在營地里來回奔跑者,甚至許多士兵拿起了武器,向著身旁的同袍們砍去,還有一些士兵紛紛追殺著自己平日的軍官,追上了便是亂刀分尸。
若是在平日里突然炸營,魏忠勇或許還可以借住自己平日的威望,將瘋狂的將士們鎮(zhèn)壓下去,控制住局勢的發(fā)展。
但是如今內憂外患,敵人已經(jīng)殺進了營地,他已經(jīng)沒有機會解決這個問題了,壽王軍的將士們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魏忠勇本還想上前,卻被身旁的親兵死死的拉住,只得作罷,帶著幾百騎親兵沖出了營地,朝著秦宗衡大營而去。
大胡子氣呼呼的一斧將攔路的橫臉副將砍成了兩半,猶自覺得不過癮,舉起斧子便要再次的沖入了戰(zhàn)場中。
“將軍,咱們該撤退了!再晚敵人大營的騎兵來了,咱們就走不了了?!币粋€壽王軍的裨將拉住了大胡子,在他耳邊大聲的喊道。
大胡子一愣,隨即想起出城時,喬新超曾特意叮囑過他,不要戀戰(zhàn)見好就收,隨即有些不情愿的點了點頭,隨手砍翻了兩個殺紅了眼的叛軍士兵,吹了吹口哨,帶著壽王軍的士兵們緩緩地退出了營地。
秦宗衡大營的騎兵發(fā)現(xiàn)火光,趕過來支援時,壽王軍的士兵早已經(jīng)在大胡子的帶領下,撤的一干二凈,只剩下瘋狂的叛軍士兵們還在營地里來回廝殺著。
待到魏忠勇趕回來將炸營的將士們鎮(zhèn)壓下來之后,心都在滴血了。
兩萬精銳士兵死傷了將近六千人,被壽王軍殺死的人不過一兩千,其他的都是在炸營的時候,死在了自己戰(zhàn)友手中。
這樣的一個數(shù)據(jù),不禁讓魏忠勇很是難受,他明明已經(jīng)安排了士兵們守夜,但卻還是沒有防住敵人偷營,不但如此,更可笑的是,還發(fā)生了炸營這種事情,著實讓魏忠勇有些難堪。
若是讓魏忠勇知道前來偷營的壽王軍,只有區(qū)區(qū)一千人時,恐怕會更加的無地自容。
……
“爽,爽??!老喬,你是不知道,我們殺進去之后,叛軍就徹底的炸窩了,瘋了一樣的拿刀砍自己人!”大胡子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有些興奮的說道。
“將軍可真是好運,竟遇上了炸營這種事情。”喬新超一愣,隨即微笑著說道。
“不過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們在天亮之前這段時間去偷營,就一定會成功呢?”大胡子點了點頭,隨即有些不解的問道。
“將軍有所不知,這都是當初王爺傳授的,王爺曾說過,天亮之前這段時間是人最疲勞,最容易瞌睡的時候,也是最適合發(fā)起偷襲的時候。”
喬新超得意的笑了笑,有些神秘的說道,“王爺說了,這就叫黎明前的黑暗?!?p> “原來是王爺?shù)闹饕?,還真挺不錯的?!贝蠛优牧四X袋,一知半解的說道。
“不過此戰(zhàn)能勝,確屬僥幸,將軍切莫因此輕敵?!眴绦鲁俅谓o大胡子斟滿茶水,表情嚴肅的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大胡子揮了揮手,不以為意的說道。
喬新超見狀只能苦笑作罷,沒有再多說什么。
其實這次偷營能達到這樣的戰(zhàn)績,是喬新超也沒有想到的,本來他只是想去惡心一下敵人,順便打擊一下叛軍的囂張氣焰。
若是偷營不成,那也沒有關系,喬新超也做好了萬全之策,自會安排刀疤接應大胡子進城。
誰知道叛軍居然這樣莫名其妙的就炸營了,不得不讓喬新超都感嘆世事難料。
但是不管怎么樣,這次偷營成功,只能算是機緣巧合,并不能證明叛軍的戰(zhàn)斗力不行。
今晚的偷營,或許殺傷了一定數(shù)量的敵軍,但是對于整體局勢來說,并沒有太大的改變,城外敵軍依然強勢,整體局勢依然嚴峻。
而且叛軍這次吃了虧,一定會總結經(jīng)驗加強防備,下次再想偷營就難了。
喬新超最擔心的是,如果敵軍大舉來攻,以洛陽城內的這點兵力,恐怕難以持久。
他已經(jīng)安排了人前往陜州求援,但是他心里也明白,遠水解不了近渴。雖然喬伊覺得在這件事情上,不應該讓趙凡分心,但是喬新超還是覺得,這么重大的事情,應該讓趙凡知情。
趙凡走前將洛陽城交給了他,還特意囑咐自己,若是有什么情況,第一時間通知他。若是因為自己知情不報,而導致洛陽城失守,那他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做了所有他能做的和應該做的,不管結局怎么樣,至少,他已經(jīng)盡力而為了,也問心無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