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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一枚銅幣等月兒圓

第五十二章 堂上辯,三日限

丟一枚銅幣等月兒圓 燈洺 3037 2018-12-08 19:13:43

  ???大堂之上是如何一番針鋒相對的情形,林錦和姤兒并不知道,她們只知道待她們好不容易擠進(jìn)人群中時,人們已經(jīng)開始往外面散去了。

  ?夾縫推搡間,姤兒聽到人們有些興奮地談?wù)撝骸斑@郎君膽兒真大,連在韓明府面前都敢那樣說話?!薄笆茄?,不過說的疑點確實沒錯,韓明府都被說動了......”

  ???“......”

  ???姤兒心內(nèi)生出一絲疑惑,和點點希冀。當(dāng)她和林錦擠了進(jìn)去,卻發(fā)現(xiàn)大堂已空,只剩下茍杳一個人垂著頭一步一頓地往外走著。

  ???“怎么樣?”林錦迎上去問道。

  ???茍杳聞言抬起了頭,姤兒才看清他眉頭緊鎖著思索的模樣。茍杳減緩了步子,停在林錦面前,輕輕搖了搖頭,見林錦愁云漸起,又勉強露出了一點笑,兩手搭在林錦肩上,安穩(wěn)她道:“不過好在,韓明府給了我們?nèi)斓臅r間去查。”

  ???“那三天之后呢?”林錦脫口問道。見茍杳笑容頓住,一時語塞的模樣,林錦面色緩了緩,低下了頭喃喃道:“也好,我們還有時間......”

  ?看著妻子滿心焦急卻吞聲忍淚的模樣,茍杳不知如何安慰。姤兒在一旁開口安慰道:“你放心,錦兒姐,這么多人在,還有呂巖,肯定能把事情弄清楚的。”

  林錦抬眼看了看姤兒,紅紅的眼眶淚水汪汪,卻終是沒有流下。茍杳握住她的手往外走,三人一同回了呂府。

  茍杳與林錦去找了呂父呂母,姤兒在府內(nèi)沒找著呂巖的身影,正要出門去尋,碰上了剛剛聽說此事也要出門的呂峰,兩人一琢磨,猜得呂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藥鋪里。

  果不其然,待姤兒和呂峰兩人匆匆趕到藥鋪時,呂巖正在被翻得亂七八糟的鋪子里仔細(xì)查看著。見他們來了,呂巖起身說道:“這些藥草應(yīng)該沒什么奇怪的,但還是得要林錦親自查看才行。我怕待會兒會有衙役回來封鋪,來,你們幫我把放在外面的藥材裝一點回去。”聞言,姤兒與呂峰也不多話,聽呂巖之言開始仔細(xì)查看、摘取藥材了。

  茍杳和林錦匆匆拜見呂父呂母,在他們面前講述了大致過程。京兆府少尹孫子儀近日身子因為習(xí)武太累加之寒冬不注意保暖,受了些風(fēng)寒。因為聽聞林謙的藥鋪便宜藥效又好,所以在他那里先后買進(jìn)了一些藥草,誰知今日用了早膳過了一陣,孫少尹喝了湯藥,不一陣兒便突然腹痛難忍,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京兆府請來了個熟識的郎中檢查,他在那碗湯藥的藥渣里發(fā)現(xiàn)了混入的斷腸草。據(jù)孫少尹的家仆所述,草藥送來府上時封包條完好,經(jīng)手的又都是府里多年的老仆,期間下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此粗粗一看,此案能歸咎的,目前只有林謙一人而已。???

  年節(jié)間能調(diào)動細(xì)細(xì)調(diào)查的衙役本就屈指可數(shù),何況也算是證據(jù)確鑿,原本不容林謙辯駁便可立刻將之歸罪直接仗殺。好在茍杳及時趕到衙門,在了解了大致情況后,不顧阻攔沖進(jìn)了大堂,當(dāng)著韓明府的面跪下,歷數(shù)此事的眾多疑點與不可知的情形,比如犯案的動機為何、年節(jié)家宅混雜藥材是否有被偷換未可知等等,最后總結(jié)了一句“奸佞之徒欲嫁禍于人,暗中之箭可懼可惡”,讓韓明府聞言有力,細(xì)想后又脊背一涼,便松了口給了三日的期限。

  ?呂父聽完茍杳的敘述,輕輕點了點頭,面色嚴(yán)肅,細(xì)思了一陣說道:“那個林謙,和孫少尹有怎樣的交情?可曾結(jié)過什么冤家?”

  ??“據(jù)我所知內(nèi)兄和官員們并沒什么交情,只是為了擴展草藥的銷路罷了。他來京城也不久,為商有道,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冤家?!逼堣没氐?。

  ?呂父一手搭在腿上,一手撐著木桌撫著下巴上的胡須,頓了頓說道:“孫少尹我并不熟,聽說是個腳踏實地的官員,倘若不是你家舅兄所害,難道是有仇家?”

  ?幾人沉默著,呂父又開口說道:“不過,韓明府的為人我倒清楚,明理闊達(dá),既然他給了你三日,你們就放心大膽地去查,你舅兄那邊,我會托人照顧著。”茍杳點點頭。一旁的林錦聽到哥哥在牢里不會受苦,心里稍稍有了安慰,忙起身跪下,拜謝呂父呂母。

  呂母上前扶起林錦,撫著她的手安慰道:“可憐的孩子......你放心,咱們呂林兩家本就是舊相識,你現(xiàn)在又嫁與了茍杳,都是一家人,我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p>  林錦委屈地點點頭,淚珠不爭氣地落了下。

  呂母拍拍林錦的肩膀,然后轉(zhuǎn)過頭問呂父道:“不過,我聽說那個韓明府性子很強,連那佛骨都敢燒,茍杳這樣在堂上大鬧,不會惹怒了他罷?”呂父聞言,嘆著氣笑笑,說道:“這你放心,韓明府是個性剛強了些,但絕非小人之腹。不過茍杳啊,你雖能放手去查,但凡事還是要先請韓明府的準(zhǔn)許,不可妄動,否則不只是害了林謙?!?p>  茍杳點點頭,起身謝過呂父,然后在他的安排下,得以與牢中的林謙見上一面。此時,呂巖和姤兒、呂峰三人正好回來了。呂巖和茍杳簡單交談了幾句,便和他們一同急匆匆地出門去看林謙了。

  ?姤兒拎著一打藥草,被留在了呂府的院中,一時不知所往,還好呂峰在一旁,提議她先把藥草帶回呂巖的房里。兩人沒走幾步,便碰上了從書房出來準(zhǔn)備回房的呂父呂母,站在一旁的呂峰給姤兒和呂父互相“引見”后,姤兒便被面無表情的呂父叫到了書房去。

  總要面臨的,卻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xiàn)。

  跟著呂父呂母進(jìn)了書房,呂父剛轉(zhuǎn)身坐下,姤兒便一個撲通跪了下去,低頭行禮,而后說道:“小女子李姤兒,蒙騙長輩、口中雌黃,特此謝罪,請二位責(zé)罵?!闭f著,姤兒一時激動,額頭用力過猛,重重地叩在了地上。

  這突然的一跪和緊接著的“咚”一聲響讓呂母還沒坐下的身子立刻立了起來,剛坐下的呂父也有些吃驚。呂母急忙扶起姤兒,皺皺眉又溫和地笑著說道:“這個孩子這是做什么,我們叫你過來,不過是想了解些前因后果罷了??欤揭慌宰抡f?!?p>  前因后果?撒那樣的謊的前因后果?姤兒心內(nèi)暗道——這要我怎么說。

  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一旁坐下,姤兒感到呂府打量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掃了幾遍,然后,他端起一旁的茶杯,正欲喝,卻被呂母攔了?。骸斑@杯涼了,我再去給你沏。”?說著,呂母朝呂父努努嘴,出了門去,留下屋內(nèi)一大一小相對無言。

  會意了呂母的眼色,呂父臉上帶了些親切的笑意,看著姤兒問道:“你叫李姤兒?”

  ?“是的......”姤兒點點頭,回答到一半?yún)s因不知如何稱呼呂父,嘴巴半張著。

  “叫我呂世伯罷,茍杳他們都這樣稱呼?!眳胃附涌谡f道,“你一個人在京城嗎,家里人呢?”

  ?“回呂世伯,之前跟著父親來了京城,但他事務(wù)繁重,常年在外,昨日來探望了我一次。母親......很早便過世了。”姤兒回道。

  這時,呂母端著冒熱氣兒的茶壺和茶杯進(jìn)來了,聽見姤兒得話后說道:“你一個人呆在京城?一個姑娘家,呂巖怎么就放心你呢......為何不來找我們?”說著,呂母沏了兩杯茶,一杯端給呂父,一杯端給姤兒。姤兒忙起身接過,一時失笑,不知如何答話,便說道:“來京城結(jié)識了些善心的朋友,已很是慶幸,又怎敢來添麻煩呢,更何況......”

  ?姤兒沒說下去,呂父呂母便知了她的下句,于是呂父開口說道:“都是那小子荒唐心思多了去,竟然還敢拿婚姻當(dāng)兒戲蒙騙家里......不過,姤兒娘子,如此無禮的要求,你怎會答應(yīng)他?莫不是他拿什么要挾你......”

  ?姤兒急忙搖頭否認(rèn)——即使也許算是“要挾”過。她開口說道:“不是的,呂世伯。是因為呂郎曾多次救我于為難,我給過他承諾,才會答應(yīng)這請求的。”

  “哦?三郎救過你,如何救的?”呂母聞言來了興致,問道。于是,姤兒便將與呂巖相識以來的所見所聞,給兩位長輩細(xì)細(xì)講述了一番。

  隨著姤兒的娓娓道來,呂父呂母越發(fā)聚精會神地聽著,他們時而皺眉,時而欣慰,又時而訝異。

  姤兒這才發(fā)現(xiàn),對于離家而居的呂巖,面前這對父母的知之甚少、心憂牽掛。所謂的責(zé)備與問話,不過是父母之于兒郎的那顆,想要了解的心罷了。

  拜辭呂父呂母,姤兒正要去尋呂峰,卻在院中迎面碰上了一瘦弱清秀的青衣郎君。

  ?那郎君便是呂巖的四弟呂炫,剛從朋友處回來。他沒想到在父親所居的院子里會碰見個陌生女子,心內(nèi)十分奇怪,但一向?qū)δ吧斯蜒陨僬Z的他并沒問話。于是兩人有些尷尬地點頭致意,便各自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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