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剛坐下。
弟弟妹妹們就圍擁過來,向風(fēng)鈴兒這位姐姐說起昨日在學(xué)堂的事兒。
昭兒指著自己的書包,得意地賣弄,“鈴兒姐姐,你知道么,好多人都問我,這是什么東西,我說是書包,他們覺得挺稀罕,就問我在哪里買的?”
玉兒也道,“是啊,姐,當(dāng)時好多人都感興趣呢。”
雪兒跟著附和,“鈴兒姐姐,我就倒霉了。有幾個甚至無禮地?fù)屃宋业臅鼇肀?,要不是哥哥,我這書包就拿不回來了。”
書包一名,對于這兒的人來說,是挺新奇的。
這點兒,風(fēng)鈴兒一點兒也不懷疑。
但后來腦子一轉(zhuǎn),突然想到一件事兒,既然學(xué)堂里的人都對自己書包的樣式感興趣,那要不要多做幾個去賣呢。
想到這兒,她看向祖母,“祖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兒。你們手上活兒不錯,要不然就趁著白天無聊,再做幾個,讓昭兒他們拿到學(xué)堂去賣錢,如何?”
祖母王氏一聽,覺得是這么個道理。只不過大娘于氏卻為此搖頭,“鈴兒,這書包是你們祖母犧牲自己的衣服做的,針線也不多,怎么賣呢?”
“這樣么?”風(fēng)鈴兒一下子就失去了興致。心想,趁著學(xué)堂那邊還在隨大流,趕緊做書包賺點兒銀錢的,不料竟然是這么個結(jié)果。
母親云氏看出女兒有些失落,忙站起來道,“婆婆,姐姐,這也無妨。我那兒還有幾件衣服,這來鄉(xiāng)下,也穿不了了,不若拿來做成書包,賣點兒銀錢生活?!弊呱锨?,一把拉住女兒的手,笑顏綻放,“鈴兒,母親明天就做,做好了,拿給昭兒?!?p> 昭兒扁扁嘴,“鈴兒姐姐,你不是說還要去學(xué)堂找徐夫子拿東西么,那這書包做好了,正好可以和我一起去賣。畢竟是你的點子,介紹起來也得心應(yīng)手得多,是不是?”
風(fēng)鈴兒聽了,認(rèn)為很有道理。不禁抬手,寵溺地摸了摸弟弟的腦袋。
二姐風(fēng)韻聽了,也要幫忙,“鈴兒,這樣吧,明天我同二娘一起做。晚上回來拿給你?!?p> “不用那么費心,慢慢來,能做幾個是幾個。”風(fēng)鈴兒笑了笑,“我只是覺得這也是個賺銀錢的點子。當(dāng)然了,明天,興許我蔬菜能賣好多銀錢呢。這件事兒不做也不打緊?只要掙了錢,我們以后每天就都有菜吃了?!?p> 弟弟妹妹聽后,紛紛起哄。心中開心得不得了。
……
清晨起來,天蒙蒙亮。
風(fēng)鈴兒便起床,就著水缸里的冷水簡單洗了把臉,挨家挨戶地讓鄉(xiāng)民摘菜了。
鄉(xiāng)民知道要賺錢了,紛紛不耽擱,手上麻利迅速。
將自己能吃的蔬菜全部摘完,用枯草捆好了。風(fēng)鈴兒一一查看,覺得大部分的菜都挺新鮮,沒有蟲害,方才用自己保險的方法,將蔬菜放上推車。
差不多后,她才催促著身后站在那里,規(guī)規(guī)矩矩卻在打瞌睡的秦峰,“喂,杵在那里干什么,過來幫忙???”
秦峰甩頭,“你不是厲害哪,厲害的話,就自己推啊?!?p> “呵,看這意思,是不想要錢了是吧??梢园?,不幫忙,也別去了,我就一個人去,賣了的錢全獨吞了?!憋L(fēng)鈴兒知道這家伙離開家時,一定被自己的父母千叮萬囑過的。畢竟蔬菜賣完了以后,自己吞點兒錢,那田水村的村民們,該有多悲催啊。
為了化解這種所謂的悲催,就必須得嚴(yán)防死守。好好地盯著風(fēng)鈴兒,裝怪。
想到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秦峰不再別扭,趕緊上前幫忙。雖說是男人,但因是一個軟弱書生,導(dǎo)致他推車的力氣,還沒有風(fēng)鈴兒大。
看著幫倒忙的秦峰,風(fēng)鈴兒一氣,將袖子扁得高高,上前用力推開對方,想著還是自己來。
此刻,風(fēng)鈴兒真覺得,眼前那男人單單只是一個監(jiān)督者罷了。
一點兒忙都幫不上的監(jiān)督者。
想到這三個字,真是諷刺啊。
在路上,走走停停。
有時遇到難走的路,風(fēng)鈴兒又只能用手把菜拎過去,再裝車,再走。
可以說,這趟旅程,相當(dāng)?shù)眯量嗔恕?p> 好不容易于黃昏的時候,趕到縣城來。
秦峰這人剛到縣城,覺得一切都新奇不已。但因為是讀書人,所以言行舉止頗有書生氣息。
路上,一逛街的小姐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胳膊,回首,剎那,小姐的容貌被秦峰看去了。當(dāng)下心如小鹿亂撞,竟也迷了個神魂顛倒。
那小姐也有意,便故作矯情地扔下一方手帕。
秦峰撿起手帕,快速追上去,“姑娘,你的東西掉了?”
小姐接過手帕看了他一眼,露出蜜汁微笑,就翩然離開。
推車的風(fēng)鈴兒瞧他失魂落魄。不由地諷刺道,“這么一個小妞,就把你迷了去,呵,你還真是不經(jīng)迷?”
秦峰憤怒地甩袖,依舊是濃重的書生氣息。
“切!”風(fēng)鈴兒嘀咕了一句,就推著推車走到了對方前面。
一邊走,一邊恍然四顧。
對,首先得按照雷管家說的地方,找到他們的酒樓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