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她的袖子被蕭瑾瑜死死的拽住了...
“子墨別走,都是愚兄的錯!為兄說錯話了,子墨你消消氣~”
我倒是想消氣,您老松開呀~看著“錦余兄”一臉你不原諒,我就不撒手的表情,她只能重新坐下。
“好吧,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君皓,端著茶杯忘了喝,明祎,驚得嘴巴都閉不上了......倆人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顧雨晴,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努力把顧雨晴看穿。
顧雨晴看著他倆這樣心想:你倆看我干啥,我臉上有花是咋地?這孩子是兜齒嗎?下巴閉不上?
不能怪他倆,他倆認(rèn)識蕭瑾瑜小半輩子,也沒見識過,他會有道歉的一天。
今天就是歷史性的一刻,兩人都想問一句:這是不是夢?
還是君皓先反應(yīng)過來,
“子墨賢弟莫要動怒,不如給我們講講,你和瑾瑜是怎么認(rèn)識吧?”
這哥哥長得真是好看,比明星還帥,這氣質(zhì),嘖嘖嘖....
“君皓兄,雖是頭次相見,有些唐突,小弟見到君皓兄,只覺這世間,唯有一句話能形容你?!?p> “哦~愿聞其詳~”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顧雨晴這話一出口,旁邊的蕭瑾瑜臉色立刻就變了。
君皓一臉不好意思,不知道說什么好。
明祎則是直接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子墨真真是位妙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過獎、過獎,能認(rèn)識兩位,也是我的榮幸啊?!?p> 顧雨晴起身要走,蕭瑾瑜跟著站了起來。
“三位兄長,是這樣,我出來的時間也夠久了,家中想必正在尋我,今日我先行離去,改日我們再約?!?p> “改日是何日?我要如何找你?”
“那就明日吧~明日一早,我們城門口的老槐樹見,告辭告辭~”
這次蕭瑾瑜沒有攔著她離去,只是應(yīng)聲說好。
在拒絕了半夏、南星護(hù)送回家之后,顧雨晴終于“撒腿就跑”了。
君皓對今天發(fā)生的情況實在不解。
“瑾瑜,這位小兄弟真是有趣,你們到底是怎么認(rèn)識的?”
蕭瑾瑜滿臉笑容的回憶著。
“五年前,在漠城認(rèn)識的。他請我喝茶,我請他吃飯,后來一起去看了詩會?!?p> 君皓覺得有些熟悉,可卻說不出哪里熟悉。
“似乎,有些......”
沒等他想明白,蕭瑾瑜就給出了答案。
“他就是唐四公子!”
明祎剛喝的一口茶,一滴不剩的全噴出來了。
“噗~~~~”
明祎只覺得頭暈眼花,一口氣倒不上來。
“你說什么?他是唐四公子?你說的你認(rèn)識的唐四公子?那個我知道的唐四公子??”
蕭瑾瑜再補(bǔ)一刀。
“他就是唐四,唐子墨!”
明祎從來沒有這么后悔過!他心心念念的唐四公子,就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卻渾然不覺。
“怪不得,原來他就是傳說中的唐四公子,今日一見,果然與眾不同?!本┽屓坏馈?p> “瑾瑜,我有個不情之請~明日之約,可否帶上我一起?”
“我也要,我也要!!”
“好”蕭瑾瑜很痛快的就答應(yīng)了。
他有預(yù)感,明天的見面,不會像想象的那么順利......
.............
鎮(zhèn)西侯府,二房,蓼霆軒。
這是顧雨晴的院子,晚膳后,顧懷卿來找她。
“你今天怎么沒有等我一起回來?”
“我見不得哥哥輸,看到第二場就看不下去了,正好也有些乏,就先回來了。我跟龔叔打過招呼了,龔叔沒跟你說嗎?”
“龔叔要是沒說,我就不是現(xiàn)在,而是一到家就直接來找你了!”
“說了就好,今天比試結(jié)果如何呀?”
“贏了。”
“哥哥最厲害了.......”
“打??!你老實說,你給我的詩集是哪里來的?我問過四寶齋的人了,唐四公子有規(guī)矩,所有的著作首印初版只印三本。一本留在四寶齋,供所有人觀瞻,另兩本在唐四公子本人手里。你是如何得來的這些首印初版?休要敷衍我?!?p> “我都說了,是我花重金買的。我不是有個外國朋友叫阿娜爾嘛~我是從她手里買來的,她自幼跟著她父親經(jīng)商,去過的地方無數(shù),認(rèn)識唐四公子,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真的?”
“真的,這書價值不菲,我花了不少銀子呢~要不,妹妹怎會如此生氣哥哥,將書做了賭注呢~”
“這次是為兄的錯,委屈你一番心意了,為兄對不住你...”
“打住,我們是親兄妹,不用說這些客套話?!?p> “好,你的情,哥哥記在心里,你既乏了,就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起早去相國寺上香呢~”
“上香?上什么香?”
“你忘啦?祖母昨日傳話過來,說是要帶著家中女眷,去相國寺上香,還要在寺中住上三日祈福呢?!?p> “我...我忘了...”
“那你還不趕快收拾東西,我的行李早就收好了。”
“哥哥怎的也要去?不是女眷嗎?”
“寺中清凈,適合讀書,而且我也不放心母親,大伯母她...”
“哥哥,妹妹醒得,會小心的。”
“恩,那我先回去了?!?p> 十一月的天,要在山上的寺廟住上三日。
顧雨晴不禁哀嚎,長安不必以前生活過的東北,會有暖氣、地?zé)徇@些取暖設(shè)備。
這里的冬天,是在室內(nèi)燒炭盆的,危險系數(shù)大,有害健康。
這個季節(jié),青黃不接,若是取暖燒炭,有些太早,若是不燒,屋子里冷的很。
在顧家已經(jīng)是這個情景,去了山上的相國寺,又是什么個景象。
“毛毯、羽毛被、秋褲、毛襪子、棉拖鞋、暖水袋、紅糖姜汁......恩,差不多了。再帶點調(diào)料吧~三天時間,總有能自己開火的時候,火鍋底料、、花椒、八角、肉蔻、月桂、再來點孜然,這下應(yīng)該差不多了......哎...好想念空調(diào)、電熱毯啊~”
第二天一早,顧家世子,護(hù)送著顧家老夫人,并一眾顧家女眷,往城南相國寺去了。
顧家的鎮(zhèn)西侯府,位于東城,想去相國寺,要先走到南城門,才能出城,路上要一個半時辰左右。
顧懷卿騎馬跟在顧林氏的馬車旁。這次上香,世子只負(fù)責(zé),將顧家人送到相國寺安頓好,當(dāng)天就會回來,等到三天后,再來接顧老夫人回來。
顧懷卿是唯一陪著去上香的男丁。因為其他人,都覺得寺廟清苦,不比家里,可他喜歡的正是這份清凈,適合他讀書,以前,他也曾在學(xué)院放假之時,住到寺廟里去苦讀。
同行的女眷,除了老夫人。還有大房的世子夫人,和一個嫡女,兩個庶女;二房林氏,雨晴、雨雯、懷卿;三房夫人趙氏和女兒;四房夫人賈氏和兩個嫡女。
加上伺候的丫鬟婆子,家丁護(hù)衛(wèi),浩浩蕩蕩近五十人。好在這種大型集體外出活動,這么多年也是唯一一次。
半個時辰后,一行人,方才到達(dá)南城門。因著人多,城門口排隊檢查的守衛(wèi)忙不過來,一時間,馬車便都堵在城門口了。
陽光下,顧懷卿額頭上,有一層細(xì)密的薄汗。
“哥哥,太陽上來了,你那披風(fēng)穿著可是有些熱?”
“是有些,不要緊的?!?p> “給,擦擦汗,這披風(fēng)還是不要脫了,我們現(xiàn)在是不動的,沒有風(fēng)才會有些熱。等下出了城,沒了遮擋,秋風(fēng)涼的很呢?!?p> 顧雨晴一邊說,一邊遞出一條手帕給他。
“知道了,謝謝妹妹?!?p> 剛要收回窗子的時候,顧雨晴瞳孔一縮!
很快~顧雨晴的腦子里,只有一句話!
How are you ? How old are you ?
怎么會是他?怎么又是他.....
城門的老槐樹下,“錦余兄”正騎在馬上,好像等什么人?
想著:他不會是在等我吧?我就順嘴一說,我哪知道哪個城門口有老槐樹啊!這可怎么辦?
最后,思想經(jīng)過一系列天人大戰(zhàn)的顧雨晴,選擇視而不見。不一會,又開始心虛,想著就這么誆了“錦余兄”是不是太過分了...
其實人家一直都對“唐子墨”很好,請自己吃過飯,喝過茶,借過扇子,這么多年過去,連和自己喝過的茶都記得...反觀自己,一直在騙人家。
顧雨晴不知道哪個城門口有老槐樹,更不知道,其實每個城門口都有老槐樹~自然也不會知道,蕭瑾瑜、君皓、明祎、半夏,每個人各守一個城門,只為不錯過“他”。
命運(yùn)...有時候就是這么可怕。
車隊重新行進(jìn),顧懷卿剛剛擦完汗來不及還,只能把手帕拿在手里,騎馬路過蕭瑾瑜的時候,與之點頭問好。
蕭瑾瑜垂眼時,視線正好落在帕子上,那是個熟悉的不得了的帕子,他有條一模一樣的!就放在枕邊柜上,每天散發(fā)著茉莉的清香,雖然現(xiàn)在香味已經(jīng)很淡了,但他仍然留著。
帕子上的圖案是獨(dú)一無二的,他曾細(xì)細(xì)派人探查過,整個長安也沒有人知道,這帕子上繡的是什么。也就意味著,這帕子是有人自己繡的。
如今,這帕子卻出現(xiàn)在另一個男人手上,帕子上的那抹藍(lán)色,深深的刺傷了他的眼。
“南星!去!給我查查這顧懷卿,仔細(xì)的查!越仔細(xì)越好!”
“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