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先消消氣~本王特意給您帶禮物了!”
“你少跟我裝,你不是長能耐了嗎!你就是這么對待自家人的?先是蜀山,再是江西,下一次是不是發(fā)配邊疆???枉我從小對你那么好!”
“姐夫深受皇上信賴,乃是能者多勞,有何不好?”
“他一個郡馬,原本在長安做個閑職挺好的!可你卻舉薦他,去那些窮山惡水的地方,辦什么勞什子的差事。害的我這一年,就見了他兩面,你叫我怎能不生氣!”
“姐夫心中早有抱負,我這是成全他。”
“你成全他,怎么不成全我?”
“大姐與姐夫成親多年,總是黏在一起也會膩的,這樣分開一段時間,小別勝新婚,豈不是更好。”
“胡說八道!”
“大姐,我真的給你帶禮物了,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
“哼,你若能拿得出我想要的,我就原諒你?!?p> “半夏~”半夏應聲,從門外捧著一個卷軸進來。
“大姐,看看吧?!?p> 惠陽縣主伸手接過卷軸,打開一看,立刻驚了!“這是...西游記的海報,看著像...”
“這是唐四公子親手所繪,世間只此一張~”
“我曾見過這畫,就在四寶齋里公開展示,不是說不賣嗎?”
“是不賣,我要的?!?p> “要的?跟誰要的?”
“我跟明大人說,他要是不給我,我就把明琵琶綁了,扔到小倌館去,他就給我了?!?p> “什么!?。∈掕?!你敢綁我!不對,你威脅我爹!”
聽到這里,明祎終于按奈不住,想著自己被欺負不說,連父親明騰也被欺負的如此,眼下看著蕭瑾瑜,更是有咬他的沖動。
“我的好弟弟,還是你厲害!知道姐姐最喜歡的,就是唐四公子了~這絕版的手繪,真是合我心意,你姐夫的事兒,就當沒有過吧~晚上一起吃個飯,我先走了~”
說完,惠陽縣主心滿意足的走了。
瑾王和安如公主相視而笑,明祎一臉悲憤,君皓默默的同情起了被拋棄的姐夫。
...............
第二天一早,相國寺的鐘聲準時響起。
在這里,是睡不了懶覺的。
卯時,全家要在老夫人的帶領下,做上一個時辰的早課。辰時,跟隨寺里的師傅們一起用膳,然后繼續(xù)修行。巳時到未時,可以自由活動。申時到酉時,需要在自己房間抄寫佛經(jīng),之后才算是屬于自己的時間。
顧雨晴一想著這三天,每天這么過,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姐,您得把這個帶上,老夫人說了,這寺中有男客,只要出了自己的院子,都得小心避諱。”
燕草手里拿著一個冪籬,就要往她頭上戴。
“哎呀,我不戴,這東西太擋視線了,上次戴它,差點摔個跟頭?!?p> “小姐~”
“燕草,你看~我又不是不遮,用面紗不也挺好的嗎?”
顧雨晴手里是條絲巾,特意選了條和衣服相配的顏色。
“小姐真是聰明。這樣既能遮面,又不擋小姐的視線,我來為小姐戴上?!?p> 顧雨晴身著冰藍色寬袖長褙子,牙白色百褶襦裙,領口和袖子上,繡著白綠相間的蘭花,看起來素雅淡然。頭上只戴一支雪頂含翠蕊心簪,鬢角的碎發(fā)有意無意的垂下來,帶上冰藍色面紗后,整個人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仙氣十足。
一番整理后,顧雨晴帶著燕草,心滿意足的出了院子,往后山而去。
后山的石壁上,有幅前朝雕刻大師留下的錦繡壁堂,壁畫北起佛塔,南達后山?jīng)鐾?,長一百五十五尺,寬十六尺,恢弘大氣,是件不可多得的藝術(shù)品。
“燕草,你看,這人物刻畫真是栩栩如生,魚鱗都數(shù)得清,看來傳言不虛,這圖確實是位大師傳世之作。”
“小姐喜歡,燕草也喜歡~”
“傻丫頭,你要是沒興趣,也不必陪著我看,這里到處都是菊花,你可以看花?!?p> “恩,您看畫,奴婢看花?!?p> 不一會的功夫......
“這幅圖,唯有巧奪天工,登峰造極八個字才能形容。燕草...咦,人呢?”
“哪來的琴聲?”
只見,顧雨晴前面有個亭子,放下的竹簾麻帳擋住了她的視線,亭中隱有輕煙渺渺飄散,琴聲應該就是從這而來。她剛想轉(zhuǎn)身就走,只聽,有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姑娘且慢,姑娘對此壁畫情有獨鐘,是在下彈琴唐突了姑娘,還請姑娘見諒?!?p> 還未細細思量這聲音到底是誰,亭子里的人走了出來。那人白衣黑發(fā),衣服上半點裝飾也無,天青色的絲帶將頭發(fā)半束,隨意的散在肩上。
他眉眼如畫,膚若凝脂,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根本不足以形容他的美。突然,他莞爾一笑,二人的視線交織,他那雙眸子,清澈圣潔。
顧雨晴覺得,自己仿佛整個人一頭撞進了他的眼睛。
“姑娘?”
“嗯。嗯?你...叫我?”
他...他是君皓!
“是的,姑娘在此看畫,是在下突然彈琴,驚擾了姑娘,望姑娘不要怪罪?!?p> “無妨,我已經(jīng)看完了,公子隨意就好?!?p> “多謝姑娘不怪罪~姑娘可是在找一個身著黃衣的丫鬟?”
“正是,公子見到過?”
“在下路過花圃之時,見她正在摘花?!?p> “不知,花圃在...?”
“姑娘若信得過,請跟在下走?!?p> “勞煩公子?!?p> “姑娘客氣,在下君皓,表字澤洋,姑娘若不介意,可以叫我澤洋?!?p> “澤洋,廣闊的海洋,真是好聽?!?p> “姑娘過獎了,這邊走。”
“我姓顧,叫顧雨晴,澤洋喊我名字就好?!?p> “顧雨晴,雨過天晴,好名字。你可是出自鎮(zhèn)西侯府顧家?”
“正是”
“在下與顧家二房長子顧懷卿,有過幾面之緣,他現(xiàn)在就在寺中,不知他是?”
“正是家兄~”
“原來雨晴是懷卿的妹妹,澤洋從未沒聽他,提過自己的家事?!?p> “是這樣,早些年,我們兄妹隨父親外放上任。離開長安后一年,哥哥自己考進了天樞學院。父親便將他送回京城讀書,直到上月,父親任期已滿,我們一家才回了長安團聚?!?p> “原來如此...”
“小姐!”
燕草從花圃中站起來,一回頭,正好看見顧雨晴。
“燕草,我看完了,你看得如何?”
“小姐,奴婢不光看了,奴婢還摘了些,放在帕子里,小姐不是說,這菊花可以泡茶,做菊花餅嗎?”
“人家僧人辛苦栽培的花,你就這么摘了?”
“沒有,奴婢問過寺里的小和尚了,那小和尚說,除了東邊架子上的不能摘,其他都可以?!?p> “她說的不錯,只有東邊的花不能摘,其他的無妨。”
看著她跟丫鬟聊天,君皓忍不住插上一句。
“小姐,這位公子是?”
“燕草,這是澤洋公子,是他幫我找到你的?!?p> “見過澤洋公子~小姐,都怪奴婢亂跑了?!?p> “沒事,小女孩見到花,自然是歡喜的,我也歡喜。”
“小姐,你若歡喜,奴婢帶您去看看,那邊架子上的比這花圃上的好看多了?!?p> “好啊,不知澤洋...?”
“在下也想一起看看!”
君皓生怕眼前的人,說出什么拒絕的話,搶先一步走在前面。
“他長得真是太好看了~”
“小姐,您說什么?”
“沒什么,我們跟上他。”
“哦~小姐,你看那邊~”
在一片花圃田中,墻邊立著一個花架,架子上的菊花爭奇斗艷,每株都是獨一無二的,不過,最獨一無二的風景,是架子前站著的君皓。
“微微一笑很傾城,原來是這個意思~”顧雨晴看著他自言自語道。
“雨晴,你喜歡哪株?這株紫龍臥雪如何?”
“很好看,這株瑤臺玉鳳也不錯?!?p> “雨晴喜歡淡雅的?”
“恩,我平日喜歡茉莉、白玉蘭一類的花?!?p> “好,我記住了。”
納尼?要不要這么會撩?好蘇啊~老夫這顆少女心啊~不行,我要撩回去!!
“澤洋,眼前的風景,甚是美麗,我想到一首詩,念給你聽可好?”
“求之不得?!?p> “結(jié)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好詩,動景如生,意境幽遠,真是好詩~不虧是懷卿的妹妹。”
“不過是有感而發(fā)罷了~”
顧雨晴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和他道別的,他那雙眼睛實在迷人,溫柔的好像能掐出水來,自己一直被他所吸引。
可君皓記得?。?p> 今天,他本是想去后山彈琴,走到一半路過花圃的時候,看見一個小丫鬟在摘花。
他覺得前面可能有人已經(jīng)在了,走到一半,又想著如若不行,再返回來也是一樣的,他沿著小路向涼亭走去。
忽然,一道藍色的身影闖進他的視線。
那人看起來,是個戴面紗的姑娘,當時,正在仔細的看著石壁上的壁畫。
他被這姑娘奇怪的行動所吸引,只見那姑娘邊走邊看,還輕聲說著什么,好像在評論這幅壁畫,他忍不住靠近些去聽。
“哎呀,扣掉了,我這算破壞文物了吧?......”
君皓聽清她在說什么以后,差點笑出聲,好久沒看見這么可愛的女孩子了。
眼看壁畫已經(jīng)過了三分之二,君皓打定主意,不動聲色的進了亭子,掐準了時間,琴聲適時響起,成功的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一番交談,他覺得這姑娘實在可愛的很,想要了解她,他連自己的表字都告訴了她,終于他知道她是誰了。
君皓心里不勝欣喜,借口賞花,想知道她的喜好,原來她喜歡茉莉和白玉蘭。
原來,她對自己也是有意的...
臨別之時,君皓問她是否能去顧家做客,她回說,要問過哥哥。她真的沒有拒絕,君皓的心里徹底開了花。
于是...
“不好~我的琴,忘在后山了......”
蕭霆煜
好想快點把前情交代完,直接開虐~可惜這不是電視劇讓我快進播放,好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