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廟會,顧名思義:就是玉泉山組織的廟會。
玉泉山上佛寺和道觀并存,是大周宗教文化中,唯一的特例。
玉泉山的歷史已經(jīng)無從考究,不過,這么多年下來,佛教和道教和諧相處,也是道亮麗的風(fēng)景。
顧雨晴今天穿了一身黑色勁裝,是拿顧懷卿小了的練功服改的,配上黑紅交織的發(fā)帶,看上去英氣十足。
“錦余兄!世子和祎祎怎么還沒到?”
“快了~再等等?!?p> 蕭瑾瑜看著身邊已經(jīng)不耐煩的‘他’,嘴角偷偷閃過一絲微笑。
其實,今天本來約的是巳時中,也就是上午十點半,可蕭瑾瑜故意提前半個小時出發(fā),就是為了跟‘他’單獨多待一會兒。
“啊~寶寶好熱!太陽這么大,寶寶不開心了~”隨著時間的流逝,顧雨晴越等越煩躁。
“哎呀!我想吃冰激凌~錦余兄!”
“恩?那是何物?在哪里能買到?”蕭瑾瑜看‘他’跟自己撒嬌,恨不得,立刻把那個叫冰激凌的東西買回來。
“額...就是種冰點,牛奶做的,嗚嗚~這兒沒有...”
“在這兒沒有,哪里有?我這就讓半夏去買!”
“哼~哪都沒有!你還是趕緊派人去催催吧~這么熱的天,我竟然穿了身黑的!寶寶已經(jīng)無力吐槽了~”
蕭瑾瑜一聽,冰激凌買不到?jīng)]法解決,可衣服還是很好解決的,他拉起顧雨晴的手,轉(zhuǎn)身就往螺市街里面走。
“哎?錦余兄,我們不等了嗎?”
“等啊~換身衣服再等!你看,就是這兒~”
“額?成衣鋪?。俊?p> “恩,我們換身衣服,你這身黑的太悶了~”蕭瑾瑜說完,轉(zhuǎn)頭跟老板說:“掌柜的,把你們這最好的衣服拿出來,要月白色的!”
顧雨晴想著:他竟知道我常穿月白色~想不到,他挺細心的!我喜歡喝什么,喜歡吃什么,連衣服喜好都記得~
乖乖換好衣服后,顧雨晴從黑衣勁裝少俠,大變活人的成了話本子上,經(jīng)常勾引良家少女的玉面少年郎~
女孩子特有的姿容,穿上這種儒衫,總有種陰柔的感覺,不似平日里,用顧懷卿衣裳改的學(xué)生袍,來的硬朗帥氣。
“錦余兄,這身好看嗎?”
“好看!就它了~掌柜的結(jié)賬~”
蕭瑾瑜自顧自說的,讓半夏把帳結(jié)了,牽著顧雨晴就往剛剛等人的街口走。
“哎呀~這也太仙兒了,好像有點夸張吧?錦余兄!”顧雨晴順著他往前走,一抬頭,就看到了明祎燦爛的笑容,橫一步看去,他身后就是君皓。
顧雨晴甩開他的手,兩步跑到明祎面前轉(zhuǎn)了一個圈,問道:“祎祎~你來啦!你快看我的衣服,是不是有點太仙兒了?”
明祎拉著他的袖子左看右看,中肯的說道:“衣服還挺好看的,就是和你平時穿的不太一樣,有點像二哥的衣服,二哥你說呢?”
君皓看了她一眼,視線從蕭瑾瑜身上暗暗劃過,隨后開口說道:“這身挺好的,選衣服的人很有品位~”
蕭瑾瑜錯了一步,站到君皓的身邊,輕輕的咳了一聲,兩人交換了下眼神,嘴角微微一笑。
顧雨晴只覺得他們既然都說好,那就肯定是好看的,畢竟直男的世界,她不懂。
“好看就行~咱們走吧,祎祎你跟我說說,這兒都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這事兒你還就得問我......”
蕭瑾瑜和君皓走在后面,聽著前面?zhèn)z人嘰嘰喳喳的,聊得熱火朝天,感覺是帶著小孩子出門一樣。
君皓開玩笑的說:“你說若是世人知道,這蓋世無雙的唐四公子,本尊竟是這個樣子,會是個什么景象?”
“他的樣子怎么了?很可愛啊~我第一次見‘他’,他就是這般天真無邪,放蕩不羈!”
“也是,你的眼睛里哪還看得到別的~不過,這身衣服,是你故意的吧?”
“二哥說對了~這么穿才可愛!你不覺得‘他’現(xiàn)在像個仙童下凡嗎?”
“是挺可愛的,可我總覺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君皓看著顧雨晴的背影,起了疑心:為何他換了一身衣服,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且他身上的味道,似乎也很熟悉,到底是在哪里見過呢?
“二哥~瑾瑜!你們快來,這兒有賣王八的~”顧雨晴伸手給了明祎一個爆栗:“那是烏龜!金錢龜!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你四不四撒?”
“哎呀!你敲我的頭~”明祎一手捂著后腦勺,往前竄了兩步,站到君皓身邊,委屈的說:“二哥,‘他’也欺負我~”
君皓笑笑不說話,伸手揉了揉明祎的腦袋,好像安撫小狗一樣。
蕭瑾瑜更是無視了他,對著顧雨晴說:“你喜歡?”
“恩!我能買兩只放你家養(yǎng)嗎?”顧雨晴瞪著大眼睛跟他賣萌的說。
“有何不可~我的家就是你的家,等我回頭有空,就叫下人把匾額摘了,換上唐府!”
“額...不用不用,我占個院子已經(jīng)夠了,再多我承受不起~”
“沒關(guān)系的,我都隨你!”蕭瑾瑜滿眼深情,看的顧雨晴心里毛毛的,趕緊對他說:“隨我好啊~我想養(yǎng)兩只,挑兩只大的吧!”
說完,就蹲下來挑烏龜。
明祎也跟著湊熱鬧,說自己也想和‘他’一起養(yǎng),倆人一合計,干脆挑了四只,用盒子裝好,交給半夏,讓他找人送回府中的池子里。
再往前逛,就是廟會的中心。
越走人越多,大多都是青年男女,走近了才知道,原來是做了棵姻緣樹。
花上幾文錢就可以買塊許愿木牌,在上面寫上字,栓上紀念品什么的,扔到樹上去,據(jù)說扔的最高的,愿望就能實現(xiàn)。
顧雨晴撇了撇嘴,一臉不感冒的樣子,反倒是明祎和蕭瑾瑜,直接就伸手買了四塊回來。
蕭瑾瑜將木牌遞給她問道:“子墨,你可有什么想要實現(xiàn)的愿望?”
“額...沒有!”
“是人都有想實現(xiàn)卻不能實現(xiàn)的夢想,你怎么會沒有呢?”
“哎~錦余兄也太天真了,夢想是靠努力去實現(xiàn)的,哪是許愿就能許來的!”
蕭瑾瑜還沒說什么,旁邊的明祎好像受了什么打擊一樣,呆呆地看著她。
“祎祎?祎祎你怎么了?”顧雨晴見他好像走神了,就伸手在他眼前晃。
“四弟,你說努力真的管用嗎?”
顧雨晴不明白他在問什么,可看他這樣子,心靈雞湯還是可以灌的,于是說到:“當(dāng)然了,努力也許不會成功,但是不努力就一定會失敗啊~”
這話說完,周圍的溫度頓時低了好幾度。
顧雨晴心想:這是怎么了?我是戳著他們了嗎?要說戳著君皓,我還能理解,明祎是咋個意思?錦余兄又咋了!
正想著呢,突然一個人從人群中擠過來,和她撞了個滿懷。
“哎呦!”蕭瑾瑜眼疾手快,一把抱住顧雨晴的腰,帶著她轉(zhuǎn)了半圈,把撞擊的力道緩沖了不少,雙手穩(wěn)穩(wěn)的托住了她。
顧雨晴也不知道是被那人嚇的,還是被他嚇的,反正是忘了怎么回事了,只是看著近在咫尺的蕭瑾瑜,有些不知所措,兩個人近的,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四弟,你沒事吧?”明祎的聲音,及時打斷了顧雨晴的思緒。
“啊!我沒事兒~”她略微掙扎了一下,就從蕭瑾瑜的懷中滑了出來,笑著對明祎說:“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估計那人也是著急沒看路,不用管他!咱們接著逛~”
顧雨晴伸手去拽明祎的手,拉著他接著往前走,蕭瑾瑜剛要跟上,君皓從后面偷偷拉住了他,對他小聲的說:
“小心,剛剛那個不是普通人,是個偷兒,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心人派來的!唐四的荷包已經(jīng)被他拿走了~”
蕭瑾瑜眼神暗了暗,對著身后擺了一個手勢,繼續(xù)若無其事的跟著三人往前走。
街對面二樓上,一個看似逗鳥的人,接到手勢,轉(zhuǎn)身從后窗跳了出去,追上了剛剛那個‘冒失鬼’。
沒走幾步路,蕭瑾瑜就出言提醒道:“等等~子墨,我們的許愿牌還沒掛呢!”
顧雨晴看他手里拎著的四個許愿牌,嘴角一撇,只能又往回走。
“寫吧~我看看你們都寫什么了?”顧雨晴寫完自己那塊,就歪著頭去看蕭瑾瑜的。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錦余兄你有愛人啦?”
顧雨晴突然一問,身邊的明祎和君皓也投來疑惑的目光,蕭瑾瑜頓時覺得自己臉都紅了,硬著頭皮道:“子墨不要胡說!”
“我沒胡說啊~你這不是卓文君的白頭吟嘛!千古名句,好多人都知道的,你肯定是有心上人了!”
蕭瑾瑜見‘他’直戳自己的心事,又不能就據(jù)實已告,一時有些糾結(jié)。好在,顧雨晴立刻轉(zhuǎn)了話題說:
“哈哈~錦余兄也是個俗人,世人都道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愛情,是轟轟烈烈令人羨慕,其實在我眼里,那司馬相如不過是個渣男!大豬蹄子一個,我可看不上他~”
君皓來了興趣,問道:“子墨此言何解???”
“二哥是只知道鳳求凰的一見鐘情,卻不知道白頭吟和訣別書的痛徹心扉!還有那封有名的數(shù)字家書,句句回信都是卓文君的心頭血~”
“子墨果然見解獨到!”
“二哥過獎,我去看看祎祎寫了什么~”
君皓深深的看了一眼顧雨晴,轉(zhuǎn)頭看向蕭瑾瑜,與他的視線在空中碰撞,好像在說:看看你家這位,將來有你受的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