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號早上7點,光明路上的“蒂花之秀網吧”靜悄悄的開了。既沒有鑼鼓喧天,也沒有鞭炮齊鳴,很低調。
路過的行人不時朝網吧里張望,十分鐘后第一個男客人進來了,在看到店里姹紫嫣紅的裝飾圖案后,明顯有些不好意思。
按照之前的規(guī)定,吧臺后面的周東海問:“請問你是沖浪還是玩游戲?”
20來歲的年輕人回道:“游戲?!?p> “不好意思,我們這里不讓玩游戲?!?p> “那算了?!蹦贻p人說完就準備走。
坐在2號機當托的胖子有些失望,忍不住說:“游戲有什么好玩的,就不能聽聽歌看看電影嘛。”
“不喜歡聽歌~”
周東海等那個年輕人離開后,數(shù)落道:“人家上不上是人家的自由,你管那么多干嘛?!?p> 胖子委屈道:“我這不是著急嘛?!?p> “行了~你上你的網,下次別說話了?!?p> 二十分鐘后又來了兩個男的。這次倒不是玩游戲的,不過在聽說這里不讓抽煙后,其中一個不滿道:“人家都讓抽煙,你們這里為什么不讓啊?!?p> “不好意思,這是老板的規(guī)定?!?p> “真瘠薄事精~又不讓玩游戲,又不讓抽煙,你這網吧開了干嘛啊?!?p> “就是~走了走了,到前面去……”兩個小青年罵罵咧咧的走了。
半個小時后,終于有女客上機了,就坐在胖子那一排的5號機。
胖子興奮不已,頻頻朝那個女生看去。
周東海臉都黑了,走過來踢了他一腳,低聲道:“你要再搗亂的話,等下關秋來了我可跟他講啦。”
胖子一聽立馬求饒,“別別別~我錯了~你千萬別跟秋哥說,要不然他又該罵我了。”
戴鴻鈞現(xiàn)在是真的有些怕關秋。他笑的時候還好,一旦冷下來感覺周圍空氣都降了幾度,涼颼颼的,就跟鬼上身一樣。
周東??此荒樑屡碌臉幼?,笑了笑說:“你就老老實實坐這里,別東張西望,怪滲人的?!?p> “好好好,我保證眼珠都不轉一下。”
周東海笑笑回了吧臺。
為了關秋描繪的美好前景,他現(xiàn)在連傳奇都戒了,就是想好好管理這家網吧,早日實現(xiàn)發(fā)家致富的夢想。誰要是敢搗亂,他六親不認。
上午9點,關秋過來了。
網吧里除了周東海跟胖子外,一個客人都沒有,空空蕩蕩。
周東海無奈說:“天氣太熱了,又沒有空調,客人根本坐不住?!?p> 關秋點點頭道:“再堅持半個月,天氣很快就涼了?!?p> 雖然資金很快就下來,但究竟裝不裝空調,還要看生意怎么樣。要是生意不好,那還不如不裝呢。
周東海應了一聲,繼續(xù)坐那吹風扇。
在店里轉了一圈,剛準備離開,看到胖子跟個木樁似的坐在那一動不動,一下子樂了,走過去拍拍他肩膀問:“你杵這里干嘛呢?”
“啊……”胖子轉頭一看是關秋,憨笑道:“老周讓我在這里當托呢!”
關秋笑道:“行了,走吧,跟我去打掃衛(wèi)生?!?p> “打掃衛(wèi)生啊……”胖子懶癌發(fā)作,看了眼外面依然毒辣的太陽,苦著臉說:“要…要不明天吧。我……我今天肚子痛?!?p> 關秋都被他氣笑了,一巴掌拍在他肉滾滾的胳膊上:“你個死胖子,一身肥膘留著年底熬油啊。別跟我廢話,快走!”
沒辦法,胖子只好苦著臉關掉電腦,拖著兩條沉重的大腿跟在關秋身后出了門。
兩人前腳走,后腳一輛火紅色的川崎400哄著油門停到網吧門口的香樟樹下,車上穿著皮衣皮褲、身材火爆熱辣的女人,摘下頭盔后晃了晃酒紅色披肩長發(fā),然后抱著頭盔進了網吧。
吧臺后的周東海打眼一瞧,暗道了一聲“極品”。
這個皮衣女身高目測在一米七以上,前凸-后-翹,一對偉岸的雙峰就差把皮衣給撐破了,而皮褲包裹著的一雙大長腿更是緊致誘人,增一分嫌胖,減一分嫌瘦,讓人恨不得上手細細把玩一番。
要是關秋在這里一定會告訴周東海,這就是腿玩年品種,更是男人犯罪的深淵。
除了身材火爆外,皮衣女長得也非常漂亮,肌膚白皙,鼻梁翹翹,唇瓣嫩嫩,尤其是那雙仿似會說話的大眼睛,特別傳神。配上皮衣皮褲后,整個人散發(fā)出一股獨特的野性美,讓人看得能流鼻血。
周東??戳藥籽郾阙s緊收回目光。他當網管這兩年,看過的美女不知凡幾,所以他知道,這樣的極品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無謂去多想。
而且看對方這打扮氣質也知道不是來上網的,所以他干脆沒開腔。
皮衣女目光在店里掃了幾圈,那雙傳神的美眸里分明閃過一絲訝異,轉回頭時問道:“你們老板呢?”
周東海裝蒜道:“不清楚?!?p> 皮衣女把頭盔放下,雙手搭在吧臺上,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說:“我跟你說啊,這是我跟你老板的私事,你最好別跟我扯謊。我現(xiàn)在再問你一遍,他在哪里?
你要不說的話,我向你保證,這家網吧不出一個小時就會變成廢墟?!?p> 周東海心里一驚。他當網管這幾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分得清誰是虛張聲勢,誰是說一不二。面前這個漂亮女人,很顯然就屬于后者。就算不是他也不想去賭。
衡量了一下輕重,周東海無奈道:“他去了安淋鎮(zhèn)?!?p> “安淋鎮(zhèn)的哪里?”
周東海說了個大概位置。
皮衣女拿起吧臺上的頭盔,臨走前又沖周東海笑了笑,那小眼神非常的勾魂。
但是周東海卻沒有任何綺念,他很清楚,這個皮衣女不是個善茬,等機車聲遠去后,立馬抄起固話撥打了出去。
……
沿河大道上,關秋正開著摩托車由西向東疾馳。
周東海稍稍一說他就知道那個皮衣女是誰了——吳瘸子女兒吳香君。
按照他對吳瘸子的了解,他是不可能跟他女兒告狀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打電話了解他背景時被那個女神經病聽出了端倪,然后到他這里旁敲側擊來了。
小問題。
把吳香君拋在腦后,眼前最要緊的還是把套牌這件事做好。
30多年的人生讓他領悟一個真理:千奶在林,不如一奶在手。
雖然如今是個遍地黃金的時代,但也不能操之過急,一山看著一山高。就像前世一樣,這邊搞搞,那邊搞搞,到了還是打麥場上撒網—空撲一場。
所以,套牌這只奶要牢牢抓在手里。
十五分鐘后,關秋兩人來到安淋鎮(zhèn)鎮(zhèn)中的老商城外。
老商城一共四層,一二樓是小商品跟家電市場,三四樓是服裝鞋帽市場。由于樓房老舊,再加上受周邊林立的小商鋪沖擊,導致這里生意比較慘淡,上面一百來戶門市有一半空著。
關秋談下來的門面就在二樓218,門市原來是賣家電的,由兩家打通,總面積有85個平方。
“這里賊多,你把車給我看牢了?!标P秋叮囑了聲胖子,轉身朝樓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