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城城主的孫子?”魏平陽坐直了身體,腦子里飛快過了一遍,下任城主……就是第四個孫子吧?
同太子一樣,也是幽臺出來的,名氣是難得的響亮,沒想到居然來山莊了……
這可是稀客,是大客,是貴客。
“見倒是想一見,只是不知他得不得空,去問問吧,莫要擾了人家興致,若是那邊應(yīng)允了,你再來告訴朕?!?p> “小的遵旨?!?p> 唉——聞言,魏子來嘆了口氣,就連他高高在上的父王,也要先得了阮清淵的應(yīng)允,可想而知,那人是有多尊貴了。
他要是想見,只怕更難吧?
辛管事沒有冒冒失失的現(xiàn)在就去,阮清淵一行人剛到不久,還需要收拾歇息,哪里有閑心應(yīng)付他呢?
因此,等將近中午的時候,他才借著送冰塊的緣由,進(jìn)了無憂殿。
無憂殿是這個莊子里的第二大殿,后頭是小樹林,前面是小湖泊,周圍也沒有建造其它屋宇,因此環(huán)境清幽,涼爽舒適,是除了迎圣殿以外的上上之選。
他進(jìn)去的時候,只有阮清淵一人,聽說是五小姐好玩兒,其他人便帶著她去劃船了,這也好,說話方便些。
“阮公子,我是山莊管事,姓辛,特地給無憂殿再送些冰塊來,中午炎熱,如此舒服些。”
說話間,兩個小伙子從殿外搬了一整盆冰塊放在殿內(nèi),“嘶嘶兒”的冒著涼氣。
阮清淵道了聲謝,心里想著明在那丫頭若是看見,估計得撲上去了,那丫頭怕熱不怕冷,每到酷暑都恨不得把自己關(guān)在冰窖里,可惜,阮城儲的冰不多。
“辛管事勞累了,這冰的費(fèi)用一并記在賬上吧,末了一起算。”
辛管事擺擺手,讓兩個小伙子退下,這才近前壓低了聲音道:“不瞞公子,這費(fèi)用,山莊不會向您收取,只是現(xiàn)下有一事,需要公子拿個主意?!?p> 阮清淵有片刻微怔,沒想到辛管事還有事兒,便淡淡應(yīng)了一聲,讓直言。
“大澤皇帝此時正歇在迎圣殿,知曉公子也來了山莊,欲見面一敘,只是擔(dān)心如此會擾了公子興致,特地先差我過來一問。”
原來如此。
大澤皇帝倒是會挑時候,只是他向來厭煩應(yīng)付這些人事,更何況此次本就是來陪明丫頭玩兒的,何必給自己找事做?
“皇帝抬舉了,只是清淵此行無意理事,日后有空,再敘不遲?!?p> 他拒絕得了當(dāng)干脆,讓辛管事有些難堪,悻悻回了句:“那公子便在莊內(nèi)盡興吧。”便走了。
回去稟明了皇帝,皇帝惋惜,魏子來也惋惜,皇帝認(rèn)命,然魏子來并沒有認(rèn)命,想想掛在心上這么多年的兩個人就跟他隔這么近,不見一面總是心有不甘。
得想想法子。
再說到明在這群人,姜紙硯打頭,帶著兩個小姑娘,劃了一上午船,這船從無憂殿東側(cè)的河岸出發(fā),繞了一整圈。河的兩邊種了垂柳,熾烈陽光被阻隔在外,河水碧綠清澈,一眼望得到底,魚蝦也跟著行了一路,這意境美的,連姜紙硯都醉了心。
繞了一圈,回?zé)o憂殿,阮清淵在看書,這自然是要被姜紙硯一頓笑話的,倒是明在,看見了冰塊,樂得誰也不理,搬了把椅子挨著冰塊坐著,不肯挪窩,滿心都充盈著歡喜。
這之后又用了午膳,因為連著走了幾天的船路,眾人都沒休息好,于是各找了房間午睡。
明在翻來覆去沒睡著,她其實也犯困,只是有些認(rèn)床,于是“嘩”一下掀了被子,下了床踩著鞋去找阮清淵了。
“四哥,你睡了嗎?”她敲著門,好脾氣地等著,然而阮清淵并沒有回她,而是直接開了門。
一開門,便看見小姑娘趴在門沿上,黑黢黢的眼瞳一下子鎖定了他,露出野貓般慵懶的神情。
“怎么了?”他問,阮明在卻徑直貼著他的身子進(jìn)了房間,“咚”一下躺在他的床上,又側(cè)了個身,支著頭看著他,露出狡黠又燦爛的笑容。
“我認(rèn)床,睡不著?!边@話怎么聽都有點(diǎn)撒嬌的意味,阮清淵哭笑不得,只問:“那你過來找我有什么用?你可以去找長命,聊聊天,聊累了,自然便能睡著了?!?p> 這是一層意思,二層意思他沒說,明在這么大了,跟他共處一室還睡在他的床上,總是不妥的。
誰料女孩子說話毫無顧忌,晃了晃紗裙下細(xì)白的腿,回道:“我跟四哥在一起容易睡些,人睡覺的時候是脆弱而無防備的,四哥厲害,能護(hù)著我?!?p> 瞧瞧瞧,歪理又出來了!
“行,你睡?!彼谝巫由献拢H有些無奈地順著女孩子的性子,可是明在根本就沒有要睡的意思,自顧自地開始念叨——
“四哥,上午你不跟我們?nèi)澊媸强上Я?,你不知道這山莊有多大,還有那風(fēng)景,真真是極美。對了,我們還看了這殿后的樹林,也很大,紙硯哥哥說,等天晚了,我們可以進(jìn)去捉螢火蟲。螢火蟲呢!四哥!我還從未見過,你跟我一起么?就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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