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阮明在扶著柳樹的姿勢改成整個后背都靠在柳樹上,一張小臉皺成一團,卻還是咬著牙不肯開口。
她心里委屈的很,她知道阮清淵沒走,但是也沒近前,于是更加委屈。她說不想讓他娶親,是因為只想讓四哥是她一個人的,誰要他管她又管別人?
這般想著,便絕不肯開口讓阮清淵幫她了,她緊貼著柳樹的樹干,將被崴的一條腿提起來,試圖看一下情況,然而她的手還沒碰上自己的腳踝,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驚呼了一聲,這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被阮清淵打橫抱起。
因為受驚,她的兩條胳膊牢牢地攀著阮清淵的脖子,隔著阮清淵如瀑長發(fā),她的臉幾乎要跟他的臉貼在一起。
“你給我乖一點?!比钋鍦Y難得不見溫柔,陰沉著一張臉,手上動作又緊了緊,抱著明在往無憂殿走。
明在驚得,甚至忘記了腳踝的疼痛,她此時在阮清淵的懷里,夏天的衣服少,她隱隱地感受到阮清淵那溫涼的皮膚、他周遭散發(fā)出來的漠然氣質(zhì)。還能清晰看見阮清淵緊繃的下顎,緊抿的唇,高挺的鼻子,和漂亮的桃花眼。
這個人生氣都這么好看。
——可是,他生哪門子的氣呢!
明在嘟了嘟嘴,回了神,這才發(fā)覺腳踝更疼了,她“嘶”了一聲,換來阮清淵一記深沉的眼神。
好在,很快就到無憂殿了。
阮清淵抱著阮明在進殿的時候,發(fā)現(xiàn)殿前的金魚池子邊站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深紫色華服,同他一般高,但要更壯一點,正拿著魚食喂魚。
聽見響動,喂魚的人也停下了動作,抬眼看去——
只一眼,阮清淵便知是誰了。
大澤境內(nèi),紫色衣衫,還有這記憶里的眉眼,太子殿下魏子來無疑了。
腳下的步子只是頓了一下,阮清淵隨即又跟沒事人兒似的抬腳走了。
明在也看見魏子來了。
她已經(jīng)記不清魏子來的長相,因此突然看見有人在無憂殿,便想著是不是該詢問一聲,但是阮清淵似乎并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她看了看阮清淵,又看了魏子來,索性窩在四哥的懷里,垂下長睫,什么都不問了。
而魏子來呢?他眼睜睜看著出現(xiàn)在門口的兩個人,風(fēng)一樣經(jīng)過他面前,又進去了!
他被忽視到自己都沒有回過神來!
房里。
阮清淵縱是有太多不明的情緒,也還是輕手輕腳地將明在放在床上,此時有了燈,他才看清女孩子的腳踝,紅紫一片,腫的高高的。
“在這里不要動,我等會兒回來?!笨粗髟谇鹊椭^自己給自己揉摸的樣子,阮清淵便更煩躁了,也不知這丫頭鬧的什么脾氣!也不知自己怎么也鬧起了脾氣!
先冷靜,冷靜一會兒。
丟下話,阮清淵這才出了門。
他的長發(fā)因為種種動作已經(jīng)有些亂了,發(fā)絲與發(fā)絲糾纏著,顯得有些狼狽,然敵不過滿身風(fēng)華。
“太子殿下。”他出了門,走到依然站在魚池邊上的正在沉思的魏子來身前,寡淡開口。
“你……還認(rèn)得我?”從阮清淵去而復(fù)返的吃驚中回過神來,魏子來又被這聲主動的問候嚇了一跳,他詫異的眸色里還帶著一層欣喜,也夾著一層失落。
欣喜,是阮清淵記得他。
失落,是阮明在沒有來。
“太子殿下過來有事么?”沒有回答魏子來的問題,阮清淵稍稍抬眸看了眼面前的人,隨后立即歸納了兩個字。
妖氣。
是的,魏子來有點妖氣。
他生來長著一雙丹鳳眼,而這雙丹鳳眼生來便具備妖魅的特質(zhì),即使他不做任何動作,單單看那雙眼睛便極易令人泥足深陷。
阮清淵心頭的那種煩躁便更甚了。
“本……本太……我只是想過來……看看你……們?!?p> 魏子來同明在一樣大,也是十二歲,由于常年也在幽臺的緣故,與人溝通并不擅長,加上比阮清淵小了七歲,太子的氣勢更是不見影子。
跟小孩子似的!
“那太子請回吧。”阮清淵揮了揮衣袖,臉上自始至終沒有多余的表情,“如今我們沒有這閑暇?!彼崮_便走,對暗處的行醉打了個手勢,讓看好明在。
可憐魏子來,今晚上愣是兩次沒有回過神來,他見過拒絕人的,沒見過這么直白強勢拒絕人的!
阮清淵再回來的時候,魏子來已經(jīng)離開了,也是,一個太子胡亂走動,就跟胡亂做事一樣,被有心人利用了,小事就能成大事。
他也沒多想,拿著從大夫那里取的藥膏便去明在的房間。
倒是沒想到,明在睡著了。
小姑娘整個人都縮成一團,細白的手還覆在又紅又腫的腳踝上,粉嫩嫩的臉頰上有不明顯的淚痕。
阮清淵心里那股煩躁,莫名就被沖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他蹲下來,扯過一邊的小毯蓋住明在的肚子,這才輕手輕腳地開始上藥,藥是好藥,剛敷上就傳來火辣辣又冰冰涼的感受,沒有深睡的阮明在因而低低地喊了一聲,嚇得阮清淵竟伸手點了穴。
小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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