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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邪劍仙

第四十八章:福至心靈!

我是邪劍仙 左左菜雞 3112 2018-12-23 08:00:00

  或許人生而不知死,直到將死之時,心中便會有福至心靈的感覺。

  劉蕓便是如此。

  但她覺得自己應(yīng)當(dāng)無憾此生了。

  這短短的一個月,劉蕓遠(yuǎn)離折磨了她整整十年的病痛,走了前半生想走而沒有走的路,看了書上寫的壯麗河山,鮮花爛漫,大河滔滔,小溪潺潺……

  而這段歷程,還是她最為牽掛的兒子陪她一起經(jīng)歷的,多好。

  若真要吹毛求疵,劉蕓只是遺憾自己未能等到趙百川長大成人,娶妻生子的那一天。

  這一個月,過得比她前面所有的日子加起來,還有有滋有味。

  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劉蕓替趙百川擦拭著臉龐的淚水,笑得很開心,柔聲道:“川兒,你能背過身去么?”

  趙百川使勁兒搖頭,啜泣得都快要斷氣的感覺。

  這一瞬間,趙百川有一種天都要塌了的感覺。

  他從未感到如此的無助。

  之前趙百川有在腦子里設(shè)想過無數(shù)種和母親道別的場景,本以為在那成百上千次腦中模擬之后,真到這一天時,自己可以不那么悲傷難過,至少在表面上也要給母親一個笑臉,讓她走的安心。但是這一刻真的到來了,趙百川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劉蕓依然在笑,笑得柔軟而真切,笑得灑脫而豁達(dá),“乖,你難道連娘的話都不聽了么?你這個樣子,讓娘如何能夠安心離開?”

  趙百川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咬出血痕,他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緩慢轉(zhuǎn)身,視線卻絲毫不想離開母親。

  就在他的腦袋快要因?yàn)樯碜优まD(zhuǎn)而不得不別過去的時候,劉蕓忽然猛地一下將趙百川抱去懷中,氣力之大,恨不能把他揉進(jìn)自己的身體中。

  如果可以,她當(dāng)然希望自己能夠一直看著趙百川成長下去,那怕十年百年,他都始終是自己的孩子,永遠(yuǎn)也長不大。

  只是,對不起,娘親這一身,給你帶來的唯有磨難,連個普通母親的責(zé)任都盡不到。

  劉蕓閉上眼睛,留下兩行清淚。

  她的身軀在和趙百川的擁抱中逐漸崩碎化塵。

  劉蕓的一身精華,早在她患病十年里被消耗的一干二凈,如同冬日里的春草藤莖一般,能讓她維持一口氣掉而不落的,便是那讓素素都為之驚嘆的意志力。

  只是有了上一次的抉擇,劉蕓一個月的完美無瑕,最終得來的,便是灰飛煙滅,從此世間,再無劉蕓此人,有無來生,天知道。

  趙百川一直保持著和母親相擁的姿勢,直到劉蕓消散了很久,他依然如一尊雕刻般立在那里,雙目無神。

  天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連續(xù)了近一個月的星光燦爛,今晚卻沒了蹤影,天空好像被人用墨汁給涂抹了一遍又一遍一樣,伸手不見五指,還有一種壓抑。

 ?。噢Z!`

  一道閃光之中,條條銀蛇游走,春雷炸響。

  蒙蒙細(xì)雨被微風(fēng)裹挾,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趙百川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哆嗦,身子冰冷,心也如墜冰窟。

  眼淚又不爭氣地往外流,他只當(dāng)是雨珠在臉上匯聚成的雨水,也不去擦拭。

  趙百川從方寸物里取出磨刀石和三九,坐在泥濘的地上,埋頭快速地磨起仙兵來。

  “呲…啦…呲…啦………”

  劉蕓走了,連入土為安都是奢望。趙百川便把那座插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朵的茅草屋,做成了劉蕓的墳?zāi)梗T窗都閉上了,在正門位置,用一塊厚實(shí)木板豎在前方,上書`家母劉蕓之墓`六字。

  隨后,趙百川便在一旁又給自己搭了一個很小的棚子,如同農(nóng)家的豬圈牛棚一般,簡陋無比,他便在這里住了下來。

  母親走了,按照家鄉(xiāng)習(xí)俗,這個孝還是要守的。

  每日除了三餐,趙百川哪兒都不去,什么是都不干,就在自己的小棚子里打磨三九,一邊自顧自地說些小時候的家長里短,最多的則是他的采藥經(jīng)歷,如同一個神經(jīng)病一樣。

  但他知道,這樣的話,母親才不會覺得孤獨(dú)。

  這一天,趙百川如常在打磨三九,一個身著鐵甲,雙手持斧的高大男子忽然現(xiàn)身,剛一露面便呵斥道:“哪里來的野修,速速離開此地,否則休怪我不講情面以大欺小!”

  趙百川看都沒看此人一眼,依舊埋頭磨劍,對鐵甲男子的話充耳不聞。

  鐵甲男子眉頭一皺,道:“我念你一片孝心,才愿意與你多說兩句,換作別人,早就被我兩斧頭給打殺了!你可知我乃此方山神,受紅花鎮(zhèn)四周鄉(xiāng)民香火,你倒好,仗著自己有點(diǎn)手段便蠻不講理,禁止一切人上山,你可知這樣一來,便是斷了我的香火?”

  趙百川終于開口了,同樣是念在這個自稱山神的家伙一番解釋原由的份上,道:“既然是我阻斷了你的香火,那你搬離此山便可,招牌在,在哪兒不能受鄉(xiāng)民的香火?”

  修道者,不僅有人,所有有生命的東西,哪怕是一花一草,只要機(jī)緣臨頭,皆可踏上修道一途。

  這山神土地,趙百川也曾聽聞,其實(shí)便是那頗得一方民眾愛戴的山精鬼魅,享受了一方香火之后,借以修行,又反哺一方氣運(yùn),庇佑民眾,繼而得位。

  這些所謂的`神`,其實(shí)根本與神扯不上任何關(guān)系,只是一種美好的稱謂而已,若按修道者的實(shí)力劃分,大多數(shù)的山神土地,實(shí)力都只有三四境的樣子。

  鬼魅待在凡間不去轉(zhuǎn)世投胎,本就是違背大道綱常的存在,而他們又想要修行,肯定便是一件及其困難的事情,非大機(jī)緣加身不行,所以他們的修行,往往比一般修士要艱辛得多,所以這些山神土地,修為一般都不高。

  而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山神,便是三境修為,這一點(diǎn)從他現(xiàn)身之時,趙百川便已經(jīng)感知到了。

  但趙百川心如止水,并未起多少波瀾,一個三境陰魂,跟一個一窮二白的三境練氣士戰(zhàn)力差不多,在同等境界內(nèi),完全就是屬于墊底的存在。

  聽到趙百川要自己搬家,鐵甲男子便一陣吹胡子瞪眼,道:“嘿…我說你這小鬼倒是會打主意,這方圓數(shù)十里都是本仙的管轄范圍,住在那座山,那是本仙自己的事,輪得著你來安排?識相的拆了這破茅屋,速速滾蛋,如此,本仙可既往不咎?!?p>  “哦?”

  趙百川抬起頭,冷笑道,“山神老爺?shù)故强跉獠恍?,可我若是說不呢?”

  “哼!”

  山神冷哼一聲,“那說不得要讓你吃點(diǎn)虧上點(diǎn)當(dāng),你才知道山神老爺?shù)膮柡Γ〔慌屡c你明言,自你與你娘親上山之時,本仙便已經(jīng)在觀察你們了,你娘是個肉體凡胎,如今已經(jīng)灰飛煙滅,連個靈魂都不存在了,至于你,則是一個很奇怪的存在,一身氣息明明是二境巔峰,但實(shí)際上渾身上下,僅有一處竅穴,這種狀態(tài),與一境修士有何差別?甚至可能連個普通的通竅境修士都有所不如。至于你手中的那根黑鐵棍,我看不出深淺來,那塊紅色的石頭,靈氣倒是旺盛得緊,想來是一塊不錯的寶貝,你的底細(xì),我可是掌握得一清二楚了,就憑你這點(diǎn)破敗家底,有什么資格與本仙說`不`?”

  “你這個山神老爺?shù)故切募?xì)如發(fā),竟然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把我吃得死死的了?!?p>  趙百川淡淡道,“怎么,你說這么多,除了想讓我滾蛋之外,還在覬覦這塊磨刀石?”

  鐵甲男子道:“呸!老子生前保家衛(wèi)國,死了能干那強(qiáng)盜行徑么?別以為一塊硬邦邦的石頭,就能讓本仙動心,告訴你,現(xiàn)在你滾蛋,一切還不晚,再要執(zhí)迷不悟,本仙可真就不客氣了!”

  趙百川嘴角一挑,道:“就憑你這番話,死罪可免!”

  說完,一副病秧子模樣的趙百川,忽然快速朝著鐵甲男子殺將過來,勢如猛虎下山。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鐵甲男子怒喝一聲,拿著斧頭也殺了過來。

  腳步在地上不停邁動,趙百川神思清晰,這個時候,一個身影突兀地出現(xiàn)在他的腦子里,這個人便是秋名山的段奎。

  那天晚上,狹路相逢,段奎提刀來截取趙百川身上的仙緣,雙方一場大戰(zhàn),以段奎的身死道消宣告搏殺結(jié)束,但段奎那驚艷一刀,給趙百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當(dāng)時如果不是他反應(yīng)敏捷,恐怕就被段奎給一刀兩段了。

  現(xiàn)下的場景,和那晚上的何其相似?

  雙方快要交接之際,趙百川福至心靈,手里提著燒火棍,腰身猛然一擰,渾身力道加持在燒火棍上,一個由下而上的斜劈。

  “嗡!”

  空氣轟鳴。

  若是段奎在場,肯定得驚掉下巴。

  他們秋名山的絕技之一,竟然在一個外人手里的到施展,雖然動作上有些瑕疵,且他手里的只是一根棍子,而不是一把刀,但其中的神意,卻是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鐵甲男子猛然色變!

  一股凜冽殺機(jī)撲面而來,差點(diǎn)嚇破他的鬼膽!

  對方這一擊,讓他生出一種避無可避、擋無可擋的奇怪心境。

  直到趙百川的燒火棍落在山神腰身不足一寸處,勁風(fēng)幾乎穿透他的軀體。

  山神不解地睜開眼睛,在好奇這個來勢兇猛如潮的小娃,為何忽然收手了,讓他免去了魂飛魄散的生死危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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