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冬假,跑去參加志愿活動并沒有什么高大上的理由,完全是因為社會實踐學(xué)分沒有修夠……
上次答應(yīng)陪我去做志愿的林清森還沒有從BJ回來,我只好將志愿活動推遲一天。
冬假第一天清晨,我百無聊賴地在大操場前地體育器材上晃蕩,太陽還沒有升起,有些冷。
我可能是腦子抽了,大冬天跑這里來。
“席花花?”在我快睡著的那一瞬間,有人在喊我?
東張西望了好半天,才發(fā)現(xiàn)小小一只的曲熙隔著操場的圍欄,皺著臉。
她穿著有亮片的黑色衛(wèi)衣,像個小精靈,反觀我,一身粉色大衣不說,毛茸茸的帽子上還有兩個兔耳朵……
這穿衣風(fēng)格好像顛倒年齡了。
“熙熙!”我已然把她納入親戚行列了。
曲熙聞言翻了個白眼,不滿道:“叫我曲熙,你進(jìn)來?!?p> 儼然一個小女王……還能怎么辦,進(jìn)去唄,畢竟是未來小姑子。
“不知女王有何事?”我假模假樣作了個揖。
曲熙被氣得冒火,像炸毛的小貓,其實逗她還挺好玩的。
“第一次這么早來?”曲熙立馬回?fù)粑摇N也灰詾槿唬骸班?,還,挺冷的。”
曲熙朝觀眾席走去,我跟著她一起來到觀眾席最高的那層,陽光漸漸出來,從最高層往下看,操場的草坪奇妙的波光粼粼。
“席花花,你知道林清森去BJ干嘛去了嗎?”過了一天,稱呼都變了……
我逗她:“你這角色轉(zhuǎn)換挺快的嘛?!?p> 她有些遺憾地說道:“畢竟,我是個有節(jié)操的人,不像有些人!”
炸毛的小鬼太好玩了,我問她:“誰啊,這么憤恨?”
“你不認(rèn)識?!彼p哼一聲,額頭的小絨毛被哼的飛了起來,淺色的柔軟的。
她聳了聳肩,看來有點冷,我把兔耳朵帽子摘下來戴到了她頭上,盡管表情有些不爽,曲熙還是乖乖支著腦袋任我擺布。
“你別轉(zhuǎn)移話題?!彼龍?zhí)拗地問我。固執(zhí)的小孩兒,我無奈回答:“我不知道?!?p> 她斜了一眼,有點兒鄙視:“哼,你這樣不行,我大發(fā)慈悲告訴你吧,他去看他爸了。”
“他爸怎么在BJ???”我疑惑,林清森不是江蘇人嗎?聽齊絮說,他外公家是這邊當(dāng)?shù)卮笞??看來看去,怎么都跟BJ不搭邊啊。
“我不告訴你,他回來了你可以問問他?!鼻蹙芙^了我的回答,看來她也不知道……
說完她又補(bǔ)了一句:“但是不準(zhǔn)告訴他是我說的?!?p> 我連連點頭,滿口答應(yīng):“好,我一定不暴露咱們倆地地下革命友誼?!?p> “行了,我要走了。”曲熙站起來,作勢要離開。太陽剛升起來,有些刺眼,卻暖烘烘的。
她把帽子還給我就毫不留戀地走了,仿佛一個“渣男”,為什么我老是扮演“秦香蓮”?
午休剛醒來,林清森就打來了電話,聲音疲憊:“那個活動,我是不是錯過了?”
語氣有點遺憾,甚至有點委屈,我笑了兩聲:“沒有,我在等你,明天去,你好好休息吧,這么累了,明天7點見?!?p> “通宵好幾天,我休息會兒,今天不能一起吃飯了,明天陪你去,好嗎?”林清森似乎累到了極點,說話輕飄飄的。
我頓時心疼,想著也不能為他做什么,只能安慰他:“上次我給你的藥你吃了嗎?要不明天別去啦?好好休息?!?p> “沒事兒,不影響明天,還沒有吃完,待會兒醒來把剩下的喝了,效果挺好的,謝謝你,花花?!?p> “你說啥?你叫我什么?”林清森,他叫我花花,他叫我花花哎,這個冬天其實挺暖和的。
林清森低聲笑了:“該吃飯了,再見,花花?!?p> 我興奮的再也躺不住了,去操場跑了兩圈,還是克制不住地奔跑,像個傻子一樣。
第二天五點多我就醒來了,拿著兩頂小紅帽,歡樂地奔向林清森。
他今天穿了個藏藍(lán)色的羊毛大衣,頭發(fā)有點兒亂糟糟的,不過站在那里,長身玉立,倒頗有幾分韓劇男主的感覺。
我來啦,我的男主先生。
到了我們要去的公益機(jī)構(gòu)的門口,我踮起腳尖,試著將小紅帽戴在林清森頭上。
啊……我到底為什么這么矮,還穿的平底鞋?
林清森彎下腰,將腦袋伸過來,我小心地碰了碰他的頭發(fā),硬硬的。
戴上小紅帽的林清森有一種詭異的氣質(zhì),看了他一圈,我終于知道是什么氣質(zhì)了。
“你現(xiàn)在像上山下鄉(xiāng)的韓劇男主?!边@個小紅帽真的太土了!
要不是林清森生的好看,氣質(zhì)溫潤,根本鎮(zhèn)不住它的土。
他挑了挑眉,攤了下手,將我手里另一頂帽子拿走,也戴在了我頭上,還調(diào)戲我:“咱們這是知青插隊?!?p> 這次活動是面對智力障礙群體的一次活動。
說實話,我一個帶過好幾次的都覺得難度很大,不知道第一次做的林清森會不會頭大。
后來……
當(dāng)我看到他應(yīng)對自如,和我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跑去和林清森交談,我就知道,我太低估他了。
“其實,他們就是一群孩子,17歲的,30歲的,60歲的,不過都是單純的孩子罷了?!毙菹r間,我跟他聊了起來。
林清森的眼神格外的溫柔:“是,他們失去了,但也擁有了?!?p> “你去BJ怎么還通宵好幾天?”看著他還是充滿疲態(tài)的臉,我突然想起來這件事。
林清森似乎苦笑了下:“去忙我父親的事,不要緊?!?p> 等他說完,我才恍然察覺這是他第一次說起他父親。
“忙完了嗎?”我忍不住問他。
“暫時告一段落了。”林清森漫不經(jīng)心地避開繼續(xù)討論這件事。
又轉(zhuǎn)移了話題:“我以前沒有做過這種事,這是第一次。但是很好,我很開心,謝謝你?!彼麤]有看我,但我知道他在笑。
我看著冬日照射在林清森的臉上,他挺直的鼻梁上暈上了一層光,讓整張臉顯得十分柔和。
陽光慢慢移動到了我的臉上,這個冬天比我感受到的更暖。
長安喵寶
花花和齊絮實力證明什么叫真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