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兒在清溪鎮(zhèn)守株待兔,等待狄仁杰的時候,邢義絕跟孫思邈還在出南疆的路上。
另外道衍跟李碧云北上聯(lián)絡(luò)各地官員,地方豪杰反武尊李,只是很多人畏懼武皇威勢,響應(yīng)者渺渺無幾,多是含糊不清,做壁上觀望之輩。兩人無奈之下,又南下各地奔走,可惜都收效甚微。
由于行刺武皇,李碧云,邢義絕四人被武則天全國通緝,現(xiàn)在中原各地都貼有四人的通緝畫像。
通緝令寫:但凡舉報者賞百金,捉拿歸案者,不論身份,不論死活皆賞萬金,封縣男,食三百戶。但有隱瞞不報者,包庇者,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按謀反罪論處。
李碧云跟道衍兩人輾轉(zhuǎn)各地,皆戴著人皮面具,喬裝成江湖豪客而行。
這時,兩人來到揚州,時值正午,兩人一路奔波,肚中有些饑渴,眼見繁華的街道邊有一處酒樓,人來人往,甚是繁華。
兩人抬頭望去,酒樓牌匾上寫著天然居三個大字。李碧云提議:“不若我們先吃點東西吧。”
道衍點頭稱是,兩人一起走進天然居之中,正在用餐的人很多,兩人唯恐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端倪,特地要了一個雅間。
雖然人多,天然居的上菜速度還是很快的,很快就把兩人點的菜送了上來。待店小二告退關(guān)上雅間房門之后,道衍喝了一杯酒:“已經(jīng)大半年了,孫師叔跟邢師弟深入南疆尋找黑色曼陀羅,也不知尋到了沒有?!?p> 李碧云聞言笑道:“南疆之地,雖多蟲蟻猛獸,毒水迷障,但是以孫師叔的醫(yī)術(shù),邢師弟的武道玄功,想來是沒有問題的,也許只是奇物難尋,故而耽擱了時日?!?p> 道衍吃了一口菜道:“這大半年來,我兩幾乎踏遍北方各大城市,收效甚微,很多官員、地方豪強明明不滿武則天統(tǒng)治,為何對我們提議的反武尊李避之不及呢?”
李碧云冷笑一聲:“無他,蠅頭茍利之輩爾,干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那些有能力的官員、地方豪強不是被殺,就是暗中蟄伏起來了,剩下的只是一群虛有其名之徒而已?!?p> 李碧云頓了一下繼續(xù)道:“說起來,武則天雖是一女流之輩,但是眼光手段皆是人杰。先以酷吏來俊臣,周興等為爪牙,讓其污告各大尊李官員與地方豪強,動輒抄家滅族,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待到天下無不服之人之時,在殺來俊臣、周興等人平定人心,鞏固自己的政權(quán),果真好手段啊?!?p> 道衍有些驚奇的看著李碧云:“沒想到你對武則天的評價這么高?!?p> 李碧云幽幽一嘆:“可惜武則天才能在高,始終只是女子之身。女子為帝,那些士林學(xué)子又豈會善罷甘休。我等宗門深受太宗皇帝厚恩,自當報之,況且~”
李碧云臉色變得猙獰:“武則天登基當日派兵圍攻我等宗門,一把大火之下,我們的師父師伯,師兄師妹都死了,只有我等幾人僥幸活了下來,此等大仇,不死不休。”
道衍腦中回想起自己的師門太虛觀,在一把大火之中,化為灰燼?;鸸庵型T的哀嚎,滾滾的濃煙,沖天的火光照耀了半個天空。道衍雙目泛紅,閉上眼睛,一口飲完杯中之酒:“不死不休?!?p> 酒過三巡,道衍問道:“李師兄,我們接下來還是照規(guī)律去拜訪揚州長史湯尤偉嗎?”
李碧云點點頭:“揚州刺史空缺,揚州大小事務(wù)皆由長史湯尤偉一手處理。湯尤偉此人,咸亨(公元670年~公元674年,唐高宗李治年號)年間進士出身,先任萊縣縣令,政績頗佳,而后升徐州知事,得太傅荀鄴賞識,一度官至國子司業(yè)。后來武皇登基為帝,改朝換制,很多尊李官員不是身死,就是流放外地,此人便是其中之一?!?p> “這么說,此人應(yīng)當是尊李一系的官員了。”
“可以這么說,不過人心善變,我們也不可大意,先暗中觀察一段時間,待確定之后在去~~”
李碧云話還未說完,旁邊雅間突然傳來砸碎東西之聲,還有一個憤怒的聲音:“武則天欺人太甚,我等難不成要束手待斃不成?”
另一道聲音響起:“小聲些,小心禍從口出?!?p> 聲音雖然經(jīng)過木質(zhì)墻壁的削弱,顯得微弱,平常人肯定是聽不太清楚的。但是李碧云跟道衍兩人乃是當世超一流高手,耳目靈敏遠勝常人,當下聽了個真真切切。兩人對望了一眼,快步來到墻壁旁,凝神細聽。
只聽見一個聲音有些渾厚的人說道:“賓王放心,這個雅間隔音效果極佳,大可不必太過謹慎?!?p> “敬業(yè)不可大意,若是被有心人聽到,我等死期不遠啊。”
“是啊,敬業(yè)還是小聲些罷?!?p> 有一人壓低聲音:“我等密謀反叛之事,乃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切記萬分小心才是。”
隨后幾人的聲音徹底低了下去,就算以李碧云跟道衍兩人的耳力也聽得很是模糊了。道衍壓低聲音:“李師兄,看來這是跟我們一樣的反武人士,我們要不要去過去見上一見?”
李碧云手中握著逍遙派神兵社稷扇,在手心輕輕的敲打著,心中暗思:聽這些人的口吻跟稱呼,其中兩人應(yīng)該是被貶官的原眉州刺史徐敬業(yè),四杰之一的駱賓王。此二人皆是尊李一系的官員,如今被貶,心生不滿,想要推翻武則天的統(tǒng)治,做中興之臣,光大門楣,史上留名,倒也是合情合理。
最主要我兩到揚州只是偶然,不可能被人提前預(yù)知,更不可能有人專門在這里等他們。
李碧云停下動作,把社稷扇插在腰間:“走,咱們過去瞧瞧?!?p> 兩人來到隔壁雅間,李碧云敲了敲房門,房內(nèi)頓時安靜下來,一個面色不渝的男子打開房門,待看到敲門的是兩個陌生男子之時,警惕的問道:“你們是誰?何事敲門?”
李碧云笑道:“與你們有著相同目的之人,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男子面色一變,手在后背對著里面的眾人做了一個手勢,隨后讓開身子:“請?!?p> 李碧云跟道衍兩人面無懼色的走進雅間之中,男子左右看上一眼,見外面無人,這才關(guān)上房門。從腰間拔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守住門后,防止有變。
雅間之中,連開門男子在內(nèi),總共有五人,其余四人在收到男子的信號之后,紛紛站起身來,拿起武器,虎視眈眈的看著兩人。
狡獪
注:徐敬業(yè)反叛的時間是在公元683年,這里只是劇情需要,如需知道正確歷史,請查閱相關(guān)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