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義絕跟阿朵兒解開眾人的穴道,額頭粘著一根羽毛的漢子,在被解開穴道后,拔出腰間長刀,斬向邢義絕。
只是這個斬?fù)羲俣?,被邢義絕輕巧的躲開,手輕輕在壯漢手中一點,壯漢就覺得自己手臂一麻,再也使不上力道。
邢義絕一把奪過壯漢的長刀,指著壯漢的咽喉,雖然被邢義絕指著咽喉,但是壯漢面無懼色,怒視著邢義絕,口中用西域語叫罵著。
薩阿妲蒂察覺不對,走了過來。壯漢看到薩阿妲蒂走過來,不顧長刀指著自己咽喉,攔在薩阿妲蒂面前,張開雙臂,護(hù)衛(wèi)著薩阿妲蒂。
薩阿妲蒂拍了拍壯漢的手臂,用西域語說了一通,壯漢才不情不愿的站在一邊,但還是保持著一副隨時沖上來跟邢義絕拼命的樣子。
邢義絕出生的影盟府,算是將門世家,對這種忠心護(hù)主的人最有好感,當(dāng)下問道:“這位壯士叫什么名字,能否讓他平靜下來。”
薩阿妲蒂解釋道:“他是我們小宛國最強大的勇士,叫肖吾開提,你剛剛挾持過我,他以為你是敵人,所以才一直想要跟你戰(zhàn)斗。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告訴了他,你不是敵人,剛剛只是誤會。”
邢義絕咳嗽了一聲,有些尷尬道:“挾持這個事情,實在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p> 薩阿妲蒂剜了邢義絕一眼:“我剛剛?cè)绻麍猿终f沒有救治之法,你會不會真的殺了我?!?p> 邢義絕回答毫不猶豫:“不會,我并非濫殺之人?剛才只是心憂李師兄,在詐你而已,無論你的回答是什么,我都不會傷害你?!?p> 薩阿妲蒂愣了一下,心中泛起一絲漣漪,不過看到邢義絕的臉,薩阿妲蒂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現(xiàn)在天色已晚,行走不便,我們先休息一晚,明日在回王城?!?p> 邢義絕擔(dān)憂道:“我?guī)熜稚眢w不佳,是不是連夜趕回去王城,好生調(diào)養(yǎng)比較好。”
薩阿妲蒂對邢義絕還是有幾分不滿,沒好氣道:“放心吧,服用了神藥,他絕對不會有事的,我們小宛國夜間是不允許趕路的?!?p> 邢義絕無法,先查探了一下李碧云的狀況,所幸那顆神藥神奇之極,李碧云雖然還是昏迷不醒,但是呼吸已經(jīng)平穩(wěn)了下來。
邢義絕放下心來,把李碧云抱起來,輕輕放在馬車上,然后回身把阿朵兒拉上馬車,兩個人握著手掌,依偎坐在一起。
邢義絕把阿朵兒垂下來的一撮頭發(fā)撥到一邊,柔聲道:“朵兒,這一路行來,辛苦你了,好好休息一下,這里有我守著,不用擔(dān)心?!?p> 阿朵兒心中甜蜜,把腦袋枕在邢義絕肩上:“好的,邢大哥?!?p> 等阿朵兒睡著后,邢義絕看著那些壯漢圍在一起飲酒取暖,只覺得一股酒香傳到鼻中,胃里面有千百只螞蟻在爬一樣。
只是看著昏迷的李碧云,邢義絕忍住酒意,微閉雙目,進(jìn)入假寐狀態(tài),玄功運到雙耳之上,只要有一點風(fēng)吹草動,就能瞬間清醒過來。
第二天一大早,眾人便醒了過來,吃了一些肉干,在一條小溪邊洗了把臉,就開始駕著馬車返回小宛國王城。
邢義絕拒絕了薩阿妲蒂安排一個人來趕車的好意,化身馬夫,趕著馬車跟在車隊中間。
此處距離小宛國的王城并不是很遠(yuǎn),一個時辰不到,眾人就來到了一座沙土堆砌而成的城池。
車隊緩緩駛進(jìn)城池,停在一棟華麗的,占地面積頗大的府邸面前,大門正中,還掛著一塊鑲金的牌匾,上面寫著歪歪扭扭,邢義絕看不懂的西域文字。
薩阿妲蒂從馬車上下來,招呼邢義絕下來。邢義絕抱著李碧云,與啊朵兒一道,跟在薩阿妲蒂的后面,在壯漢的護(hù)衛(wèi)下,走了進(jìn)去。
邢義絕忍不住問走在前面的薩阿妲蒂道:“不是說要回王城嗎?怎么在這里停下來了?”
薩阿妲蒂回過頭來,表情詫異:“這里就是我們小宛國的王城啊?!?p> “什么?”
邢義絕愣住了,這一座目測占地面積不過十多公里,城高不超過兩丈,還沒有中原一座縣城大的城池,居然就是小宛國的王城。
看著邢義絕如此震驚,薩阿妲蒂解釋道:“我們小宛國國民稀少,只有不到兩千人口,王城自然比不得你們大唐王城長安。”
說倒這里,薩阿妲蒂感慨道:“只有去過長安,才知道真正的雄城是什么樣子?!?p> 薩阿妲蒂讓侍女帶著邢義絕先去別院休息,沒過多久,薩阿妲蒂就帶著一個御醫(yī)來給李碧云診脈。
在老者診脈的同時,薩阿妲蒂也打量了一下昏迷的李碧云,昨夜光線偏暗,并沒有看清真容,直到此時,薩阿妲蒂才看李碧云的樣貌。
這一眼,便讓薩阿妲蒂移不開眼睛了,薩阿妲蒂出身西域,西域的男子皆留著滿臉的絡(luò)腮胡。
在長安居住時,才看到了面白無須的大唐風(fēng)流士子,當(dāng)時年齡還小的薩阿妲蒂還在心中許愿,長大就嫁給這些風(fēng)流士子,后來回到小宛國多年,漸漸淡忘了此事。
而此時看到李碧云俊美異常的相貌,心中不禁又想起了幼時的愿望,頓時覺得臉上如火燒一般。
老者診脈之后,臉色沉重的用西域語跟薩阿妲蒂說話,一連說了幾次,薩阿妲蒂才回過神來。
老者面容有些古怪,用西域語說了自己診斷的結(jié)果,薩阿妲蒂強裝鎮(zhèn)定,揮揮手,讓御醫(yī)先下去。
待御醫(yī)走后,薩阿妲蒂轉(zhuǎn)過頭跟邢義絕道:“御醫(yī)說了,你師兄身染寒毒,侵入骨髓,已經(jīng)無藥可治了?!?p> “不過你放心,他吃了神藥,肯定是沒有性命之憂的。只是以后身體比較虛弱,并且懼怕寒冷,壽命也會大大減少。”
邢義絕平靜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薩阿妲蒂原先還擔(dān)心邢義絕會不會做出過激的行為,畢竟昨晚發(fā)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
卻不想邢義絕的反應(yīng)如此平淡,著實讓薩阿妲蒂有些費解。
邢義絕反應(yīng)平淡的原因,是他覺得,區(qū)區(qū)一個人口稀少的小宛國御醫(yī),醫(yī)術(shù)肯定高不到那里去。
等回到揚州,讓孫師叔出手,李師兄肯定是藥到病除。
薩阿妲蒂還有政務(wù)需要處理,待了一會兒便告辭離去,離去之時還戀戀不舍的看了李碧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