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游戲?”
反應過來的方一行將這個暫且稱之為手機的東西又仔細打量了一遍,他也是警惕,看“手機”的功夫,眼睛的余光則將自己的左右方向全瞄在眼里,他還有些心有余悸,剛才脖子上的傷口再深一點兒,他就算交代在這里了。
周圍依舊靜悄悄的,之前那股死亡的危機感似乎消散了,有了這么個過渡時間,方一行的心緒也緩和了許多,這讓他可以稍微安心地思考。
“邪典游戲嗎?按字面意思,這個游戲走的是黑暗畫風咯?可為什么我會進入這個游戲呢?因為我獲得了這個類似于手機的東西?媒介?嗯……很有可能。但,方一依說的僅僅是讓我收好而已……如果讓我進入這個游戲的媒介是這個‘手機’,她大可以直接告訴我這個‘手機’的作用,要么她不知道,要么她知道,但不能說。”
想到自己的妹妹方一依可能也加入了這個游戲,甚至于她說的殺了人的事情正是在這個游戲中發(fā)生的,方一行竟然有些小激動。
“先不論‘手機’的觸發(fā)機制是什么,也不考慮這個游戲是怎么運行的,又或者建造這個游戲的是誰,單單說這個游戲的話,還真的是強大,可以無聲無息地改造周圍的環(huán)境,并將我?guī)肫渲校徽撌怯玫氖裁词侄?,都超乎尋常。不給于目的,亦沒有說明,總不能是在嘲諷人類的渺小吧?”
方一行把捂在脖子上的上衣掀開了一點兒,他看不到自己的傷口,但輕輕觸碰了一下,血勉強是止住了,傷口畢竟不深,除了還有些疼痛之外,應該是沒有什么大恙。
“這么說的話,我脖子上的傷口算是劇情殺?是為了提醒我,游戲本身無所不能,奪我小命簡直是信手拈來?總不能這游戲開場就給我安排了一個觸之不及又能隨時割了我的喉嚨的BOSS吧。這樣的話,不論生死,加入這個游戲是唯一的選擇,只有玩下去?”
雖然也理不清楚頭緒,但這個游戲的目的顯然不是為了殺人,不然方一行早腦袋搬家了。他方一行琢磨著只要是游戲,必然是有跡可循的,無外乎成功與失敗之分,何況三年的規(guī)律作息早已經(jīng)讓他感受到無趣,這樣一份刺激而新鮮的改變幾乎是暗室逢燈,拋開其他雜念不談,他竟然覺得興奮。
“游戲的話……好像挺有意思的?!?p> 有了這個念頭,恐懼也成了一種動力,活下去并搜尋這個游戲的目的,也看看他那個妹妹到底做了些什么,那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他可不想下個月沒人來探視他。
雖然心跳較為劇烈,可方一行卻開始代入游戲之中。
他首先確認‘手機’再無更多的信息,所有按鍵也沒有別的功效,便將‘手機’重新塞進兜里,這東西的屏幕上的光亮很淺,根本不足以照明,還不如借著窗戶方向投射來的朦朧月光。
而后,他伸手接近旁邊床上那隆起的被子,被子掀開的一剎那,一股惡臭直接涌了出來,熏了方一行一臉,哪怕他有所準備,也被那味道沖的干嘔了起來,刺鼻的味道甚至讓他的眼睛都仿佛被辣椒水濺到一般。
他連連退了幾步,換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而被掀起一角的泛黃的被子下露出了一具腐爛的軀體。腐敗的肉質幾乎黏在了被子上,被方一行這么一掀,什么味道都噴了出來。
方一行猜測過這被子下面會有些什么,他當然也想過是尸體,可真正看到一具腐爛液化的尸體,饒是方一行有那么一點兒心里準備,也是腦袋一空,好在劇烈的臭味刺激弱化了恐懼感,讓方一行只是覺得惡心到不能直視。
這種臭味熏的人難以忍受,根本沒辦法在這里久呆,方一行捏著鼻子想要靠過去把被子蓋起來,他還真怕那具腐爛見骨的尸體突然坐起來。但人走近了,方一行卻發(fā)現(xiàn)這具尸體身下似乎壓著個圓柱狀的物件兒,其中一端大一點兒,好像是個手電筒。
他不知道為什么這具尸體下面會壓著一個手電筒,但顯然易見這鬼地方?jīng)]電,應該也不會有燈,若這真的是一場游戲的話,這個手電筒顯然就是游戲道具,但那手電筒被尸體壓著,上面全是尸液,要下手去拿,也是需要一些勇氣的。
深深憋了口氣,方一行伸手抓了過去,拽出來的時候,拉出了一波粘稠的液體。他也不想再多看,更不打算查看一下那尸體上是否還有別的什么道具,順手帶上被子,轉身用原來那張床上的被子枕巾將拿到的東西擦了又擦。
的確是一個手電筒,還是比較新的款式,手電筒上還有些異樣的味道,可還能忍受。按了開關,一道橘黃色的光芒照了出來,也照亮了整個房間。
這下,方一行更確認這房間是按照他原本的病房的樣子改造的了,房間大小一樣,四張床的擺放位置,床頭柜……等等家具大小款式也是一樣的,只是這間屋子里的東西卻仿佛是他那個病房在某個瞬間跨越了四五年光景。
這場景來的古怪,方一行也是被吊起了胃口,想要查個究竟。
“這里顯然發(fā)生過什么事情,難道這場游戲的目的是讓我探索這里發(fā)生的故事?”
方一行把光束打到老王的床鋪,雖然那邊也是被子蓋著一個人的樣子,但有光照著,能明顯看到那被子雖然也泛黃,卻多了許多斑駁的黑色,一大塊一大塊的。
有光照,方一行也大膽了許多,他走過去看了看,覺得那些黑色應該是血漬凝固后的樣子,似乎是被子里的人被放干了血。
走到床邊,方一行才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下有些黏糊糊的感覺,剛才手電筒的光一直照在床上,并沒有注意腳下,此時再把光束打到腳下,方一行身子一抖,一股寒意沿著后頸順著脊骨貫穿全身。
在這張床床下的地板上,一灘黑紅色的液體是那么的扎眼,那是新鮮的血液。
“滴答,滴答……”
在床沿上,血水慢慢滴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