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夏母的屋子,一樣也是無人在外把守,青禾錦書進(jìn)去,就看見夏母和林宗主夫妻倆揉著頭,一臉憂心。
見兩人回來,夏母的語氣有些著急:“你們怎么回來了?我不是傳信讓你們躲著嗎?”
“信?什么信?我們并未收到過?!卞\書道。
“看樣子是被外面那幫人給截了?!?p> “母親?!鼻嗪涕_口:“他們鬧了多久?”
“唉。”夏母嘆了口氣,“日子太平了,他們這些人總想整點事出來,就在你父親葬禮辦完之后,他們就開始了。”
“他們真想要我死?!鼻嗪痰那榫w并沒太多的起伏波動,語氣很淡,好像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應(yīng)是如此……不過,青禾你放心,就算是豁出我這條命,母親也絕不會讓他們剖你的丹,害了你的命?!?p> “夏丫頭,好歹我還算半個宗主,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他們得逞,傷你一根手指?!绷肿谥饕舶l(fā)話了。
“林叔叔,這件事你們不該卷進(jìn)來的,只要你站在我這邊,他們也不會再把你當(dāng)成宗主?!?p> 在愈演愈烈的謠言中,沒有什么會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
“傻丫頭,我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就如同我們孩子一樣,再說,你從小便和錦書定了親,也是我名正言順的兒媳婦,這件事我們管定了?!绷帜敢舱f道。
聽見這些話青禾心里更是難受,“母親,屋里其他人呢?”
“有些人走了,有些人被我遣散到別院去了,這畢竟?fàn)砍兜缴砑倚悦?,他們害怕也是正常,有些人不愿意走的我也讓他們?nèi)チ饲囹E山?!?p> 青駿山,夏家弟子修煉的地方。
“母親……”青禾欲言又止,到最后還是說不出口,“我先回屋了?!?p> “好,你先回去休息休息,等晚膳時間我再叫你。”
青禾轉(zhuǎn)身離開,錦書也對三人行了個禮跟在青禾身后。
回竹苑路上,青禾看著前面的路,雙眼無波,錦書知道青禾心情不好,也沒多說話,只是說了一句:“青禾,我說過的,有什么事我陪你,所以,你要是想做什么事,一定不要瞞著我好嗎?”
青禾沒反應(yīng),只是臨近屋子時停下腳步:“錦書,你說有沒有剖出金丹還活著的先例?”
這一句話猶如一顆炸彈在錦書心里爆炸,錦書連忙雙手抓住青禾肩膀,語氣慌忙:“你想做什么!我告訴你,不準(zhǔn),不準(zhǔn)這樣做,你沒錯,為什么總是要你受傷!”
“我只是說說,不想做什么,只不過我想,應(yīng)該沒有吧,不要說活著,連剖金丹的先例也是沒有的?!鼻嗪陶Z氣沒有多少變化好像真的只是隨口一問,但錦書知道,青禾既然會說出來,那么心里肯定是想過,說不定這也會成為青禾心里最后的辦法和退路。
青禾離開錦書禁錮住自己的雙手,轉(zhuǎn)身進(jìn)了自己房間,錦書還想跟上去,害怕青禾真做出什么傻事。
“我想一個人呆會,好嗎?”青禾背著身子說道。
錦書一只腳才踩進(jìn)屋里,聽見青禾的話,看向青禾略顯單薄落寞的背影,錦書知道,青禾現(xiàn)在是真的不需要自己,“好,你先休息,有什么事叫我?!?p> “嗯?!?p> 見錦書離開,青禾這才走在梳妝臺旁邊坐下,眼睛平靜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是因為什么,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自己前世做了孽要今生償還嗎!青禾嘆了口氣,慢慢扯下自己衣襟,胸口上的彼岸花已經(jīng)枯敗,沒了最開始的鮮艷,可這樣的情況卻更讓青禾害怕,枯敗并不代表消失,要是有一天翟柒蘇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
青禾知道他們不會就此罷休,也知道他們會為自己一己私利讓自己萬劫不復(fù),可自己做錯了什么?青禾也不知道。
抬起頭,鏡子中映射出的自己突然像水紋一樣晃動了一下,再看,鏡中的自己變了個模樣。
“你在害怕嗎?”鏡中人突然說話,且語氣魅惑。
“你是誰?”青禾警覺起來。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幫你?!辩R中人繼續(xù)說,“你恨外面那群人嗎?明明你沒有任何錯,只是因為你威脅到了他們,他們便想置你于死地來滿足自己的私心,我可以幫你殺了他們?!?p> 這話聽著十分耳熟,青禾反應(yīng)過來:“你是翟柒?”
“怎么樣,這筆交易你做還是不做,殺了他們,這世上再沒有人敢說你一句閑話?!辩R中人沒否認(rèn)也沒承認(rèn)。
“世上千萬人之口,你如何堵的???”
“那就……遇一人殺一人。”鏡中人說起狠話也是魅惑非常。
“我不想和你談?!鼻嗪唐鹕黼x開。
“你不會還天真的以為你能憑一己之力壓制住自己體內(nèi)的兇性,你現(xiàn)在看見我就說明你心里已經(jīng)有了怨念,只要你心中有一絲不忿,我就會抓住機(jī)會出來。”
所以自己該怎么做……
鏡中人消失了,站在遠(yuǎn)處的青禾再一次看向鏡子,神情微愣,或許剖丹是最好的辦法。
錦書在離開青禾后,徑直走向大門,出門后,看見那些人換了一批繼續(xù)在叫囂,甚至有人在看見林錦書后,連忙從地上站起身子說道:“林公子,見你出來,想必夏家小姐也回來了吧!”
“你想說什么?!卞\書不喜歡拐彎抹角,語氣也是絲毫不客氣。
“林公子如此問了,老朽也不多說,還望林公子交出夏青禾?!?p> “那我要是不交呢!”
“那就不要怪我們欺負(fù)年輕人了?!?p> “想打架?還是說你們想以我為人質(zhì)威脅夏家?!卞\書一語道破,“你們就如此耐不住性子?夏宗主才過世多久?你們就想殺了他女兒!當(dāng)初夏宗主以命相搏,用自己的血封印了翟柒,要不然你們現(xiàn)在哪還有命在這里叫囂!”
“貴為宗主自該做到如此?!庇腥嗽谌巳褐行÷曊f到:“要不然我們推舉他做宗主做什么?!?p> 這話雖小,但一字不漏的傳進(jìn)錦書耳朵里,錦書聽完后更是火冒三丈:“照你這意思,我林家死了也是應(yīng)該的了!”錦書喚出殘雪劍,手握劍柄。
“林公子,你打不過我們的,我勸你還是交出夏青禾,以免傷了宗派之間的和氣?!?p> “打,把你們的劍都拿出來?!?p> “林公子,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說一句,只有你交出夏青禾,你們林家便還是我們宗主,以后,你繼承家父宗主之位我們也不會有異議?!?p> “你以為我稀罕這個宗主之位!就像他說的,宗主之位不過是你們名正言順替你們送死的人罷了?!?p> “你!”底下已有人握住劍,不過也是一些小輩,年長的終究拉不下面子,要是以后傳出去說自己欺負(fù)小輩可就冤了。
“到現(xiàn)在你們還想著自己的利益。”錦書拿起劍,真準(zhǔn)備和他們打一場,結(jié)果就在邁出第一步時大門再次打開,夏母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