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jié) 故人相見夜訴衷腸 身入陷阱斗志昂揚
更為奇特的是,這林中沒有虎豹狼貍,有的只是些兔鼠之類的小動物及種類繁多的小蚊蟲,尤其這些蚊蟲,亂糟糟的到處都是。
安明川一行人剛進鳳飛林便被其纏上,尤其是安婧綺,一個小姑娘家家自小在納賢莊住慣,何曾受過這罪,不免叫出聲來。
江羽只得繞在其身側(cè),將內(nèi)力外放以驅(qū)蚊蟲,又時不時脫下衣衫撲打。安三笑道:“這師傅對徒弟真是好??!”眾人皆捧腹,倒是燥得二人滿臉羞紅。
眾人正笑間,忽然聽到沙沙的腳步聲響起,周圍已出現(xiàn)數(shù)十個黑影正向自己這邊靠攏。大家立即警惕起來,各擎兵器在手。
不多時,這群人已然靠近,著裝不甚整齊,手持各式各樣的武器,但耳邊卻都插著一根青葉。
安明川一見耳邊青葉心中戒心放下大半,拱手道:“來人可是山青幫的朋友?我是納賢莊安明川,特來拜會丁幫主?!?p> “哈哈,久聞安莊主大名,今日終于得見真身了!”周圍人群分開一條路來,當中走出一個身穿黑衣之人。
“在下山青幫杜天誠,見過安莊主。請跟我來!”說完,引眾開路,帶著安明川一行人出鳳飛林,向山青幫山寨而去。
在路上,安明川問道:“杜當家,丁幫主近日可好?”
杜天誠聞言一臉愁容,答道:“不瞞安莊主,丁幫主最近不太好?!?p> “哦?怎么回事?”
“唉~幫主貴體染恙,這幾日更是厲害的緊,勉強才能下床,讓我們這些做小的甚是憂心,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沒有了頂梁柱可怎么辦???”
安明川剛想繼續(xù)問下去,抬眼見已到山寨,只得作罷,與眾人共入寨中。
進入議事堂,只見一人軟坐在頭把交椅之上,堂下圍坐數(shù)人。杜天誠一聲大吼:“幫主,你看看誰來了!”當中軟坐之人緩緩抬起頭向下來看,一見來人,原本暗淡的眼睛突然明亮起來,嘴唇蠕動道:“安……安賢弟?”
“是我!”安明川眼中含淚,急跨幾步奔上前握住那人雙手道:“丁大哥,你這是怎么回事?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原來椅上軟坐之人正是丁束熾。
丁束熾看著安明川,眼中淚花翻轉(zhuǎn)道:“賢弟,如今大哥身體抱恙,不能起身相迎,望你見諒啊!”
“大哥這是哪里話?以咱們兄弟的關(guān)系又何須如此?你要這么說我就走了!”
“哈哈,好!來人,備宴!為安賢弟接風洗塵!”
堂上之人得令,自是忙碌起來,唯有一名身著白衣的男子眉頭微皺,一臉陰邪的看著安明川等人,叫來身旁一人低聲吩咐了幾句。
飯畢,丁束熾與安明川言談甚歡,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剛才那名白衣男子站起來道:“幫主,天色已不早了,您該休息了!”
丁束熾聞言面色一變,回道:“我與賢弟尚有許多話未曾說,晚睡一日也無妨!”但眼光卻不與那人相接。
白衣人卻不依不饒:“幫主,為了您的身體著想,也為了咱們山青幫,還請早歇!”桌上其余山青幫眾一聽此言,俱都說道:“還請幫主早歇!”
丁束熾臉色發(fā)青,嘴唇動了動卻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看向安明川,眼含迫切。
安明川見狀心中已然明白丁束熾定是有話要與自己單獨講,于是解圍道:“丁兄,今日的確時候不早了,不如我扶你回房,今晚你我同榻而睡,如何?”
“如此甚好!咱們走吧!”丁束熾似乎松了一口氣,也不顧其他人,拉過安明川扶著自己一同回房而去。
眾人皆散,唯有那名白衣人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安明川與丁束熾回到房中,安明川關(guān)好房門,轉(zhuǎn)頭問道:“大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到了這般田地?”
丁束熾?yún)s沒有先說話,而是凝神仔細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這才開口說道:“安賢弟啊!老哥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靠你了?!?p> 安明川一臉迷惑:“丁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你知道我這身體為何變成這樣?都是拜那白農(nóng)氣所賜!”
“白農(nóng)氣?”
“就是適才頂撞于我的那個白衣人!哼,這個狗屁東西!”丁束熾怒罵了一句,“三年前,我?guī)讼律浇僖粋€過路富商,這白農(nóng)氣是那隊伍的護衛(wèi)。我們劫完錢財貨物就放他們走了,可誰知這廝卻留了下來,說他失了這批貨物,雇主不會放過他,甘心留在我處。我見他態(tài)度誠懇,武藝又不錯就收下了他。過了些時日,他又立了幾個大功,我就升他做了三當家,也順帶管理幫中飲食。怎料,自那之后,他不僅開始結(jié)黨營私,更是在我的食物之中下了‘朱蝎粉’!”
“‘朱蝎粉’?就是那個吃了成癮,而且服用者時間越長,四肢越加酥軟的慢性毒藥?”
“可不就是此物!我也是半個月前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上?,我身邊的護衛(wèi)早就被換成了他的心腹,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掌控之中。我剛想有動作聯(lián)系心腹之人除掉他,卻被他占了先機,十天前用我的令牌調(diào)走了甘龍霸、陸興忠和賈興山去攻打隴海幫,剩下的林任田、杜天誠早就被他收買了,而我的兒子天大也被軟禁在他手里,我現(xiàn)在真是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幸虧賢弟你來了,老哥求你幫我清理門戶,不為我,也為我的兒子不能這么年輕就丟了性命!”
安明川聞言氣的咬牙切齒,怒道:“好他個白農(nóng)氣,竟使出如此下流手段,大哥你放心,此事就包在我身上,我定幫你除了這個陰險狡詐之徒!”
話音未落,只聽得幾聲響,門窗洞開,正飛入數(shù)十個幫眾,白農(nóng)氣領(lǐng)著林任田、杜天誠自門外進來。白農(nóng)氣一身白衣,手中折扇輕搖,林任田、杜天誠各持兵器在手,三人嘴角陰笑,齊齊盯著安明川兩人。
白農(nóng)氣當先開口,陰陽怪氣地說道:“哈哈,好一對情深義重的兄弟倆!今日白某就送你們一程,讓你們兌現(xiàn)了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諾言!”
林任田將手中破天棍一指,翩翩然攻過來,棍尖直指安明川;另一邊,杜天誠將手中洛神叉高舉,自上而下砸向丁束熾。
安明川早已氣結(jié)在胸,一見白農(nóng)氣等人進來,已是按捺不?。豢墒莿偛胚M屋之時已將虎嘯劍放置一邊只得空手上陣。
見林任田朝己攻來,安明川當先震吼一聲:“背主之賊!接我一拳!”側(cè)身而立,避過林任田棍擊,用左手拖住其持棍手腕,右手朝其手上砸去。
林任田吃痛一松手,棍將落地。但其反映飛快,緊跟著飛起一腳,將棍踢向空中。此時,安明川雙拳早到,交錯襲向林任田前胸。
林任田運勁飛掌,也上下左右開弓,疾速防衛(wèi),與安明川拳掌相交,不相上下。
安明川打了幾拳卻是虛招,實則收拳于胸,運勁片刻猛力推出,拳風甚緊,拳邊盡力環(huán)繞,正是全力一擊。卻正巧趕上破天棍落下,林任田接棍在手,半跪地上,將棍一橫,以棍身來接安明川雙拳。
安明川雙拳打在棍桿之上,卻被彈開向后退去,手扶一物方才站穩(wěn);回頭一看心中大喜,原來所扶之物正是衣欄,當下拔出虎嘯劍,以開天劍訣起手式“一劍封心”站定。
再說杜天誠一叉向丁束熾拍去,內(nèi)中勁力非常,叉邊隱聞風聲響起。丁束熾強聚體力,翻身滾至床邊,一拍床板,床板翻開,伸手取出玄天戰(zhàn)戟,倚著它站立起來。
杜天誠見丁束熾躲開自己一擊也是大為惱火,猛翻洛神叉,挾著勁力將叉尾橫著掃向丁束熾。
丁束熾立起玄天戰(zhàn)戟拼全力來當這一掃,卻因氣力虛弱實在是抵擋不住,吐出一口血直飛向安明川。
安明川運勁化解其飛來之勢,扶住其靠在自己身后墻上,自來面對林杜二人。
安明川低聲向丁束熾道:“大哥,今日我必帶你殺出去!”
丁束熾一身虛汗,好不容易扶墻而立,汗滴順臉而下,虛弱地說道:“賢弟,哥哥今日走不脫了,你自己先走吧,日后為我報仇!”
這些話卻被白農(nóng)氣聽到,他陰笑一聲道:“今日你們誰也走不了!林任田、杜天誠,殺了他們,我為你們請功!”二人聞言心喜,持棍掄叉再次殺上。
安明川單手擎劍相迎,踏前一步,內(nèi)力趨劍,虎嘯劍長嘯一聲,果有獸王之威;用劍隔開棍叉,順勢劈向二人,劍身四周顯現(xiàn)諸多劍影,正飛向二人面門。
林杜被此劍威勢所驚,停在原地各舉兵器相抵,接觸才發(fā)現(xiàn)這劍影俱是虛招,面上大窘。一甩衣袖,林任田抬棍而擊,招招不離安明川上盤;杜天誠單手撐地,單手揮叉,式式攻向安明川下盤;二人一上一下輪番出招襲擊安明川,一時間,安明川周身俱被這凌厲攻勢所籠罩。
刃鋒未到,安明川早已立足不穩(wěn),只得收劍回防,將身躍起抱作一團,同時,用劍在周身劃下道道劍光成網(wǎng),躲過二人這聯(lián)手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