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節(jié) 十八年母子終有信 二十年江湖再遭亂
上官烏龍面上一紅,嘿嘿笑著以解尷尬,內(nèi)心已將二人罵了千遍萬遍,同時又在想著如何解決眼前的難題;猛然間靈光一閃,計策已定,對二人說道:“二位切莫急躁,且聽我一言。我想無論二人誰做殿主,第一要事就是為卓老殿主報仇,而卓老殿主又是為安明川和萬無極聯(lián)手殺害,不如這樣,你二人誰能先手刃仇人,我上官烏龍定全力支持他執(zhí)掌雄獅殿!”
“這萬無極孤身一人,行蹤不定;安明川雖可輕易找到,但納賢莊好歹也是江湖上六大勢力之一,要取此二人性命,難度可大不相同??!不知上官兄準(zhǔn)備如何分配???”卓無雙看著上官烏龍道。
“這好辦!”說著,上官烏龍取過兩支筷子來,將其中一支掰斷,而后同時握在手中,露出部分同長,舉至二人面前道:“這樣公平合理,拈到長的去對付安明川,拈到短的自然是找萬無極。”
卓絕當(dāng)先站起身來,卻聽見卓無雙言道:“不知道謙讓老人家嗎?”自無視之,伸手便取出一支筷子來,正是短的那支。
上官烏龍哈哈一笑:“既如此,你兩家便不可再有爭端,都入我豪杰盟中來!哈哈~來來來~喝酒!”
一個時辰后,卓絕先行離去。確定其走遠(yuǎn)后,卓無雙拱手對上官烏龍施禮道:“此番多謝上官兄了!”
“哈哈~卓絕這個小子,狂傲自大又沒什么本事,如此小小計策都看不出來,真是替卓無神惋惜??!”上官烏龍拈著胡須笑道。
“還是上官兄手段高明,我都沒看出來那支筷子怎么就變成短的了?!弊繜o雙亦笑道,“這次卓絕真是必輸無疑了,以萬無極的本事,若是藏起來,十年都找不到他?!?p> “那是自然!‘冥使書生’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上官烏龍回道,“卓兄準(zhǔn)備何時拿下納賢莊啊?”
卓無雙聞言吃了一驚,緩緩道:“我這金獅殿剛成立不久,事務(wù)繁多、人手又不足,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卓兄!”上官烏龍正色道,“你既已加入豪杰盟,你的事自然就是豪杰盟的事,用人之事不用掛懷。只是我這聯(lián)盟初立,各項支出開支甚是龐大,納賢莊又是關(guān)內(nèi)第一富庶之地……”
卓無雙聞言立即會意,忙道:“上官盟主請放心,待我拿了安明川,納賢莊一應(yīng)財物任由處置!”
“哈哈,好!那我就提前恭喜卓殿主了!”
凝香閣內(nèi)傳出二人爽朗的笑聲……
而此時卓絕率眾正向潭州返程。身后的董文催馬快走幾步,來到其身邊道:“殿主,今日卓無雙明顯已與上官烏龍暗通溝渠,一同設(shè)計迷惑殿主,萬無極是何許人也,他若有心躲起來,想找到他何其困難……”
“好了,此事我自有考量,你退下吧!”卓絕不耐煩道,心中卻想:二叔啊二叔,你和上官烏龍早在獅王島就勾結(jié)在一起了,真當(dāng)我和爹都不知道嗎?給你納賢莊又怎樣?等我爹出關(guān),殿主之位早晚還是我的,而你只不過是替我們父子掃清了前進(jìn)路上的一個障礙而已。念及此,回頭吩咐道:“安排人盯著金獅殿,我倒要看看他憑什么去動納賢莊!”
再說安明川等人經(jīng)過數(shù)日趕路,終于回到了納賢莊。
見到安明川回來,安震急忙迎了上來,拱手道:“莊主,您可回來了!”
安明川道:“震叔,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回莊主,孫神醫(yī)來了!”
“什么?”安明川驚道,“他何時來的?人現(xiàn)在在哪里?”
“半個月前就到了,說有要緊事找莊主,老奴這才安排人通知莊主回來,現(xiàn)今人在客房……”
“震叔,帶江云江羽去中堂等我,其余人散了吧!”安震話音未落,安明川留下一句話,大步?jīng)_進(jìn)府中,直奔客房而去。
半個時辰后。
安明川帶著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人步入中堂。此人五短身材,長相極其丑陋,嘴歪眼斜,走起路來還一跛一跛的;上堂后也不理別人,自顧自坐在安明川下首的椅子上,雙腿盤起,端起一旁的茶碗“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安明川坐下道:“云兒、羽兒,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們提起過的、為你二人母親治傷的神醫(yī)孫杜衡,快來見過前輩!”
“?。烤退??”江羽一時口快,“他能救得了我娘嗎……”
江云在一旁急忙拉住他,還是晚了一步;孫杜衡聞言重重的放下茶碗,“呸”的一聲吐出一截茶葉,蹦下椅子走到江羽面前道:“不用我治最好!趕緊把那麻煩人弄走,這么多年浪費我多少時間、精力還有好藥材!”
安明川連忙上前賠笑道:“孫神醫(yī)莫氣!您的醫(yī)術(shù)關(guān)內(nèi)盡知,小孩子不懂事,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孫杜衡這才坐回椅子上,捧起茶碗喝了起來。
江云走上前去,彎腰行禮道:“這么多年辛苦前輩為我娘治傷,江云就此拜謝!只是孫前輩可否告知我娘現(xiàn)今身在何處?身體情況又是如何呢?”
孫杜衡看了江云一眼,放下茶碗擦擦嘴,朝著安明川道:“剛才說的事安莊主可都記住了?”見到安明川點頭,繼續(xù)道:“既如此,我就先回房了,我還可在貴莊逗留三個月,希望安莊主抓緊時間,否則連我也無力回天了!”言罷,轉(zhuǎn)身出堂去了。
江云漲紅了臉,緩步走回座位;江羽更是氣極,作勢便要追出去,被安明川喝住,只得與江云一同落座。
安明川看著氣鼓鼓地兄弟倆說道:“孫神醫(yī)性格、行為確實異于常人,但其醫(yī)術(shù)也堪稱天下第一,若連他都救不了義嫂,那這世間更是無人能救了?!币姸诉€是不語,只得繼續(xù)說道:“孫神醫(yī)此番前來,也是與義嫂的傷情有關(guān)……”
“娘怎么樣了?”兄弟倆異口同聲地問道。
“義嫂的傷勢經(jīng)過孫神醫(yī)這么多年的調(diào)理已基本穩(wěn)定,全身斷掉的經(jīng)脈也大部分接續(xù)完成,只差一味藥引便能徹底治愈傷勢。雖然還會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但體內(nèi)生機盎然,與常人無異。差的那藥引實為世間罕見之物,又不急著用,所以我與孫神醫(yī)一直也是慢慢尋找。誰能想到就在一個月前的一個夜里,義嫂突然發(fā)起高燒,本已接續(xù)完成的經(jīng)脈竟又?jǐn)嗔耸司?,一時間危在旦夕。虧了孫神醫(yī)及時發(fā)現(xiàn),加以救治,才勉強保下命來。但此番折騰下來,那味藥引卻成了關(guān)鍵之物,若不能及時找到,恐會傷及義嫂性命。孫神醫(yī)此次前來,就是想借納賢莊的力量迅速找到此藥引?!?p> 江云江羽二人聞言甚為焦急:“那藥引是什么?”
“名喚‘舍陰還陽花’,連孫神醫(yī)都只聞其名未見過真顏。據(jù)傳此花吸收日月精華,或生長在極高極寒之地、或生長在極低極熱之地,前者只在午時開花、后者只在子時開花,因而難得。不過,孫神醫(yī)經(jīng)過這多年尋訪,在來之前終于得到了此花的消息?!?p> “此花究竟在何處???”
“天山山脈。”安明川緩緩?fù)鲁鲞@個名字,“只知有人在天山見過此花,卻不知具體方位……”
“那好辦!”江羽看著江云道,“我和云哥去一趟,把花采回來就好了!”
江云也應(yīng)和道:“川叔,為母取藥,義不容辭!”
“我就知道你二人定然要親自前去,只是……”安明川嘆了口氣道,“唉~孫神醫(yī)說,義嫂此次病情爆發(fā)實在嚴(yán)重,若不能在四個月內(nèi)取回此藥,即便佛陀在世,也無力回天了!”
“四個月?可是去天山最快也要一個多月??!這樣豈不是尋藥的時間就只有半個月了?”兄弟二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一齊起身朝安明川躬身行禮道:“川叔,哪怕只有一天,我兄弟二人也要竭盡所能,找到此花!”
安明川忙起身扶住二人道:“二位賢侄,為人子理當(dāng)如此!川叔支持你們,快起來吧!我安排幾人與你們同去,尤其是安十,他精通藥理,遍識藥材,定能助你們一臂之力!”
“好!那我們明日便出發(fā)!”
“爹,我也要跟他們一起去!”堂外傳來一道聲音,原來是安婧綺。她聽聞安明川回來,急匆匆來到中堂,躲在門口偷聽,聽到此處,實在忍不住,才喊了聲,步上堂來。
“綺兒,”安明川看著許久未見的女兒,輕聲道,“江云江羽他們是去辦正事的,你跟著太不方便……”
安婧綺氣道:“上次去鎮(zhèn)北閣您就不讓我去,這次不過是采藥,又沒有什么危險,我怎么就不能去了?”說到這,將腦袋轉(zhuǎn)向江家兄弟,“再說,云哥羽哥會保護(hù)我的,對不對?”
江云剛想拒絕,卻被江羽搶了先:“對,對,我絕對可以保護(hù)你!”
安明川本想執(zhí)意拒絕,可看到女兒那張嬌美的容顏,實在是狠不下心來,又想到此行的確難有危險,只得同意了。
三人興高采烈回去收拾行李,安明川見狀無奈搖了搖頭,將安震喊進(jìn)堂來。
“震叔,明日安排安三、安十、南鈺、南奎跟云兒他們?nèi)ヒ惶颂焐??!?p> “是?!卑舱鹕锨按鸬?,“另外,莊主,您不在的這段時間,江湖上還發(fā)生了幾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