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情迷開源館(一)
春天夜晚的風(fēng)總是那么地溫和細膩,伴著迎春花的絲絲味道,柳葉的點點清香,土壤里的花草都在掙脫著泥土的束縛,一點一點地往上努力地竄著,爭著要親吻這春天的臉龐。
喬正豪和沈木槿在湖邊散步著,他們沒有說話。
在喬正豪的心里,沈木槿是自己想要報復(fù)的人。他依舊清晰地記得小時候見到母親的那瞬間,他不能理解,為什么自己那么溫柔善良的母親會和沈強私奔,他也不能接受自己是個母親被強暴后留下來的私生子!
對于母親的印象,她是個愛把長發(fā)高高挽起的女子,留著些許的碎發(fā)在臉頰的兩側(cè),一雙柳葉長眉細細地掛在額下,眼睛是修長的狐貍眼,顯得很是美麗。她穿著90年代流行的女性西服套裝,把姣好纖細的身材展露無遺。他記得她的紅唇一張一合地和他說著話,身上的散發(fā)著淺淺的桂花香氣,那么美好的母親,為什么棄自己于不顧?為什么要把自己留在喬家?為什么要讓自己從小失去母愛?
所有的原因,歸根結(jié)底都是因為沈強!
所以,在調(diào)差過沈強的的資料后,還是發(fā)現(xiàn)了沈強的一些刑事貪污案件,在捕捉到證據(jù)后,便以此緊逼,步步為營,本想看到沈強家破人亡,無家可歸的現(xiàn)象,卻沒想到他也早就把一套房子轉(zhuǎn)戶到女兒名下。
不過,這些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沈強,你看,現(xiàn)如今你的女兒不還是在我的手上么?
喬正豪如是想著,低頭看向沈木槿卻見到她在風(fēng)中的模樣,湖邊的堤岸沒有燈光,只有遠處稍些傳過來的微微燈暈,她的臉藏在了黑暗中,只能見到一個剪影,長發(fā)隨著走路的波動輕巧地搖晃著,似乎有少女的氣息在撲面而來。他忍不住一把拉過沈木槿,嘴巴狠狠地吻上了她……
該死!這個時候,他竟然在春天里,聞到了桂花的香氣……
這段時間,妹妹沈木棉已經(jīng)從醫(yī)院里出來,傷勢恢復(fù)地很不錯,但如果以舞蹈為生,將來還是會有些困難的。高三的班主任老師和特訓(xùn)老師都建議她不要去報考民族舞專業(yè),但她依舊是去報了。
沈木槿得知后,特別擔(dān)心,在電話里整整勸說了兩個小時,引古至今,以史為鑒,從趙飛燕禍亂宮闈,到奧黛麗赫本放棄舞蹈夢才能成為演員,一直說到她的特訓(xùn)老師金老師的腳因長期的舞蹈導(dǎo)致畸形丑陋從而找不到男朋友……她絞盡腦汁在腦海里苦苦搜尋舞蹈演員的悲慘下場,各種勸說沈木棉,讓她放棄舞蹈,去做編舞也沒問題。連手機都講燙了,拿著小風(fēng)扇在吹,最終還是以放棄告終。這孩子大了不由娘了??!
沈木槿近期在練習(xí)構(gòu)圖的疏、密、聚、散的經(jīng)營,卻怎么看都覺得實在是太過刻意,連留白也控制地很差。畫了,又刪除,畫了又刪除……她只覺得最近心里煩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qū)е碌摹Lь^望向窗外,太陽似乎都要快升起了,不知不覺竟已經(jīng)是畫了一宿,隨即把臺燈關(guān)了,想站起來回房間休息,腦子里卻在那瞬間劃過了喬正豪和自己在畫室對話的場景……難道是因為他這段時間都沒有過來的原因嗎?然而,他來不來和自己有多大的關(guān)系呢!真是被自己這想法可笑到了。
不管那么多了,還是先睡覺吧。沈木槿著實太累了,便關(guān)了燈,回房間去睡覺了。
誰知,感覺才睡了沒多久,就被一陣電話鈴鬧醒了。
“喂?”沈木槿睡眼惺忪地接起電話。
“還在睡覺?”電話里的喬正豪問道,“也不看看時間,都什么時候了,還不起床?”
“額……我……”
“我現(xiàn)在過來接你,你整理下,帶你去吃飯?!彪娫捓铮瑔陶览淅涞卣f著,而后想了下,又加了句,“今天陪客戶一起吃飯?!?p> 沈木槿暈乎乎地起了床,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是將近中午了,連忙去洗手間梳洗起來。電話里他好像是告訴自己要見客戶,那是不是需要好好地打扮下呢?
喬正豪的車很快就開到了小公寓門口,見到沈木槿已經(jīng)打扮好在樓下等他了。今天的她看起來和平時不太一樣,她用了蕾絲的米色發(fā)夾夾起了右邊耳側(cè)的長發(fā),露出了白皙修長的脖頸,脖子上是一串金屬鏈子串成的淡水珍珠,珍珠下是一身淡黃色的毛線鉤花短袖長裙,鉤花只在胸口和肩膀處,讓手臂與胸口的肌膚若隱若現(xiàn),好不誘人!胸下連著的是雪紡重紗,在這春夏的時刻,這布料竟然是剛剛好能隨風(fēng)起舞的。她的手里拿著一只白色刺繡手腕包,若隱若現(xiàn)能見到里面的提花內(nèi)布竟也是黃色。粗看上去并沒有什么貴重之物可言,可細細一瞧,于細節(jié)處皆是手工制品。她站在陽光下,被照耀地光彩奪目……他忽的想起來,極少見到她穿短裙的樣子……突然便有些期待了。
沈木槿上了車,喬正豪便帶她去往酒店吃飯。
這是一家以海鮮為盛名的酒店,客人不需要看菜單,只需要自己去“欽點”活海鮮就可以了。等他們到的時候,包房里的人都已經(jīng)打了好幾圈牌了,只看到四個男的正坐在牌桌邊大聲嚷嚷著,其他三四個人有男有女,圍在桌子旁邊,有的在看著牌局,有的在額外聊天……還有些人坐在沙發(fā)里互相聊著。
他們見到喬正豪來了,便都起身向他打招呼,招呼著要入座。沈木槿看著這些人,忽然意識到,這不像是個陪客戶吃飯的局。
一桌子男男女女都皆一入座了。年齡中較為年長的被推上了主位,其他人依次入位。
這一桌人,剛坐下來便開始大談生意,或是各種奉承,又或者帶著巧舌如簧的口吻……
沈木槿雖然不清楚他們是誰,但民以食為天,有東西吃便是好的。男人們讓在座的女賓都去樓下挑選要吃的海鮮和菜品。女人們都起了身,沈木槿望向喬正豪,喬正豪也示意她一起跟著出去。
其他三個女的顯然是認識的,聊得特別投機,從剛剛開始,沈木槿就聽她們一直在聊哪里的美容做的好,哪里更適合去旅游,又或者是最近又在國外訂購了一些新的包或是衣服。除了這些,便是談自己男人的事。
沈木槿對這些到是沒什么興趣。她就去往熟食那,點了個經(jīng)典紅燒肉便結(jié)束了。這時,在看海鮮的其中一女子立馬回頭對沈木槿說:“妹妹,你看看你愛吃什么,就點什么……”說著就指向身旁的海鮮玻璃缸。
“不了,我不點那些?!鄙蚰鹃榷Y佛,她吃三凈肉,所以這些也就不去碰了。
“好吧!”見沈木槿不理會她,便繼續(xù)和其他兩人聊天,點單。
沈木槿稍顯尷尬,便匆匆往回走去。
“怎么就你一個人上來了?其他人呢?”回到包間的沈木槿見五六個男人正在談話,其中一個老大哥見她回來便問道。
“她們還在點?!鄙蚰鹃日f完就坐到了喬正豪的身邊。
聽得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沈木槿大致知道了,他們以前果然是客戶,但后來交往深了,便以朋友相稱。
現(xiàn)在距離喬家的那風(fēng)云事件已經(jīng)過了許久,人們的注意力逐漸被新的新聞事件所吸引。朋友們自然也是需要舉起來的,他們都是在政府又或者是商業(yè)有些能力的人,在前段時間的風(fēng)口浪尖上,誰也不敢跑出來和喬家的人來往。
這時,門開了,沈木槿一看,竟然是喬正書,轉(zhuǎn)念一想,也對,都是喬家的企業(yè)。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我就先自罰一杯?!闭f著,趕忙拿起酒瓶和桌邊一空位的酒杯,給自己斟上了罰酒。
喬正書看上去像是個文弱書生,可酒場話說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他看到沈木槿坐在喬正豪的身邊,意味深長地對她笑了下。
“沈小姐,你旁邊的位置我可以坐嗎?”
“當(dāng)然可以?!鄙蚰鹃葘λ挠∠笾煌A粼卺t(yī)院的病房里,甚是良好。
“不行,你就坐那就行!”喬正豪見他正要走過來,立馬制止了。
“喬大少爺,你還真是護的短啊!連自家弟弟也防著,你們說是不是?”在座的其他人開口笑道,“這樣可不行,你也得罰一杯!”
談笑間,門又一次地打開了,女人們笑顏如花地戲說著走了進來,紛紛入座。
大餐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