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巧克力情有獨鐘,林雋便優(yōu)先選擇了那款看起來似乎是用巧克力原料制作的蛋糕。剛吃了一口,林雋就舉起手,臉上的神情讓拿著餅干menu去而復(fù)返的容茵看的一臉懵懂,這到底是好吃還是不好吃?
神情扭曲咽下一口黑色蛋糕的林秘書緩緩開口:“太好吃了。”
容茵被他給逗樂了:“林先生,您以為是在演食神嗎?”
聶子期瞥了他一眼,將那一小角蛋糕送入口中,他的反應(yīng)沒有林雋那么夸張,但神情也是有些驚艷的:“阿茵,這是什么蛋糕,確實很好吃!尤其蘸著這些冰過的鮮奶油。”
容茵做出個無語的神情:“你們難道都沒吃出來?”她指了指窗外:“就是櫻桃啊?!彼忉屨f:“那邊是一片櫻桃采摘園,最近正好是櫻桃收獲的最后幾天,熟得太快,游客也不是每天都來采摘,我們又都是住在這一片的,果園主人就把剩下的果子折價賣給我了?!闭f到這兒,她也笑了:“其實這款蛋糕是從德國鄉(xiāng)間的一款李子蛋糕演變而來的,以前我和朋友一起去那邊玩,有幸吃過一回,一直念念不忘。這些櫻桃都有點熟過勁兒了,甜度和李子相近,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就琢磨著做了這款黑櫻桃蛋糕?!?p> 林雋聽明白了,有點呆呆地望著面前的盤子:“那豈不是……以后都吃不到了?!?p> 容茵說:“我今天做了一個16寸的,很大,你們兩個如果——”
林雋一把壓住聶子期即將抬起的手:“聶醫(yī)生,這回你得讓我!”林秘書的理由聽起來還挺充分的:“你想想我那個朋友,她陪我等了一上午,結(jié)果什么都沒吃到就回去了,估計到現(xiàn)在還餓著肚子呢……”
聶子期雖然覺得這款黑櫻桃蛋糕好吃,但他對甜食沒有那么癡迷,而且此次來容茵的甜品屋,起初的動因,更多是探望和捧場的成分多一些,自然不可能和林雋這個真正的客人搶東西了。他笑了笑,指著另外兩款蛋糕說:“那就幫我把這兩款蛋糕各包一塊,我晚上當(dāng)夜宵。”
容茵說:“我還是先去打包?!彼悬c無奈地看了眼林雋:“那個黑櫻桃蛋糕很大,我得想想怎么讓你完好無損地帶回去?!彪m然甜品屋也有做生日蛋糕的業(yè)務(wù),可她開業(yè)也沒有多久時間,個別來此訂蛋糕的客人,也沒訂過這么大尺寸的。本來這個尺寸的蛋糕,更多是切開來賣的。誰會想到還有林雋這么奇葩的客人。
容茵心里腹誹著,卻也給自己敲了一記警鐘。既然打開門做生意,就不應(yīng)該因為心存僥幸而偷懶耍滑,幸好今天提出這個要求的是林雋,如果是別的客人呢?一邊將蛋糕分成兩個盒子裝好,她一邊想,針對未來可能會發(fā)生的各種情況,都應(yīng)該想好對策啊。
林雋過來時搭的是朋友的車,后來據(jù)說朋友有急事離開,就將車開走了。遇上聶子期今天也是“無車”人士,兩位男士面面相覷片刻,一同和容茵告辭,喊了輛出租車,選擇拼車返回城里。
送走這兩人,容茵松了口氣,接下來的時間過得更快了。因為在景區(qū)附近,頗為偏僻,除了飯店,多數(shù)店鋪關(guān)門都很早。容茵自覺只有一人支撐小店,為著安全著想,甜品屋每晚都在七點整關(guān)門。
關(guān)起門來雖然安靜,但也并不悠閑,清點剩余糕點和食材、核算賬目、準(zhǔn)備第二天的糕點,很多時候容茵覺得,每天晚上關(guān)門之后,才是她本職工作真正開始的時候。
拜林雋和聶子期這兩位豪客所賜,再加上后來的幾位固定老客捧場,清點貨物的時候容茵發(fā)現(xiàn),不僅餅干一塊都沒剩,蛋糕竟然也只剩下兩份檸檬塔了。容茵做的這種法式檸檬小塔熱量不高,一份只有蛋撻大小,因為酸甜的口感和低熱量,常來的熟客都很喜歡,常常一個人就買一盒回去,全家當(dāng)做飯后甜點。容茵一邊核算賬目,一邊吃完兩份小塔。最后打開本子記錄清點食材的時候發(fā)現(xiàn),如果照今天的這個消耗速度,幾乎每周都要補貨。
不過容茵很快又搖了搖頭,怎么可能呢?她這家店才剛開業(yè),又處在這么偏僻的位置,今天的銷售額固然喜人,但也是聶子期這位老朋友捧場,又來了林雋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這兩個人,以后會有多少交集還不一定呢。做生意的事,還是要踏踏實實的,一步一步來。
不過令容茵沒想到的是,這天之后所發(fā)生的種種,會徹底偏離她曾經(jīng)的預(yù)想軌道。
江雪落
第一次見到德國這種李子蛋糕的描述,是在張小嫻小姐的一本短篇小說集里。 說起來也是十幾年前的舊事了。 對于食物的記憶,哪怕沒有嘗過味道見過顏色,只是憑借著文字細(xì)細(xì)的描述,竟然也能這樣深刻,至少那篇小說里有關(guān)李子蛋糕和燴雞腿的描寫,從見到的那一刻起,直至今日讓我惦記了十幾年。 明天見了各位小姐姐,晚上8點不見不散(^U^)ノ~Y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