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一進屋,蘭香便一眼認出了他,用手指著王興,哭著說道:“就是這個人,就是他玷污了我。二老夫人,您今天得為我做主啊!”
二老夫人見此事真相大白,便對王興罵道:“你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到我們梅家來胡作非為。如今蘭香已經(jīng)把你指認出來了,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王興嚇得魂兒都沒了,趕緊磕頭謝罪:“都是我的錯,一時酒后亂性,才犯下了天大的禍事。還請二老夫人饒命??!饒命!”
王興磕頭如搗蒜,二老夫人卻一點也不為所動。
麗華媽媽見王興亂了分寸,假意干咳了幾聲。
王興得到了麗華媽媽的暗示,回過神來,趕緊把剛才麗華媽媽教王興說的那套話,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二老夫人,我也是受人指使,不是我自愿的啊。”
二老夫人問道:“哦?那是誰人指使你?你都一一交代清楚。”
王興咽了一口唾沫,說道:“是,是度姨太逼我這么做的。”
眾人嘩然。
二太太追問道:“度姨太為什么要你去奸污蘭香?”
王興說:“度姨太是讓我去奸污蔚香,不是蘭香,是我自己喝了酒,認錯了人,搞錯了?!?p> 大太太露出一副很驚慌的樣子,問道:“那度姨太為什么要你去奸污蔚香?”
王興:“度姨太說,蔚香是大太太的心腹,若蔚香被人毀了清白,定會讓大太太也蒙羞。這樣就能動搖大太太在梅家的地位,度姨太就能當家作主了?!?p> 二太太氣憤道:“豈有此理!居然想代替大嫂在梅家的地位,真是癡人說夢!”
大太太委屈道:“我平日里待她不薄,她為何要這樣對我?”說罷,用手絹擦了擦眼淚。
二老夫人也很生氣。她一向看重這個大兒媳婦,梅家上下一直都是大太太在打理著。如今有人要暗害大太太,她自當要為大太太主持公道。
二老夫人命人立刻去把度梓顏帶過來問話。
此時的梓顏還在憶桐軒里跟友德一起安靜的看著書。她哪里會知道,禍事會突然降臨到她的頭上。
梓顏拿著一本書坐在床榻的這頭,友德拿著一本書半臥在床榻的那頭,二人默默無言,安靜的享受著午后恬靜的時光。
友德看書之際,不時的拿眼去偷瞄梓顏。當目光與梓顏的目光相會之時,二人便相視而笑,然后繼續(xù)各看各的書。
然而這樣的祥和卻被闖進來的一個小廝打破了。
那小廝見大老爺在此處,也不好對梓顏太兇,只是說道:“度姨太,二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p> 梓顏問道:“二老夫人找我所為何事?”
那小廝不好多說,只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度姨太,您去了便知道了?!?p> 梓顏有種不祥的預(yù)感。這二老夫人從來不曾找過她,無事不登三寶殿,想來必定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梓顏望向友德。
友德也擔心二老夫人會難為梓顏,于是對梓顏說道:“你放心,不會有什么事的。我陪你去?!?p> 聽了友德這話,梓顏像吃了一顆定心丸。
于是友德拉著梓顏的手,一起來到了二老夫人的房中。
一進房門,梓顏便看到了屋子里坐滿了人,地上還跪著王興,和一個哭成淚人的小丫頭。
自從嫁進了梅家,梓顏便再也不曾跟王興有任何往來,不知王興今日到梅家來,會是為了什么事情。
看大家的表情,這陣勢,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友德拉著梓顏給二老夫人行了一個禮,便找了個椅子坐下了。
梓顏這屁股還沒沾到椅子邊,就聽二老夫人怒喝道:“度梓顏,你好大的膽子啊,竟敢陷害大太太!”
梓顏被二老夫人這樣一質(zhì)問,徹底懵了。
陷害大太太?我這還沒將大太太往我湯里下藥之事說出來,怎么反而被人倒打一耙,說我陷害大太太呢?
梓顏趕緊站起身來,解釋道:“二老夫人,我從來不曾陷害大太太。您這話是從何說起呢?”
友德也被二老夫人這個話給問懵了,他當然不相信梓顏會去陷害大太太。在他的眼里,梓顏是這世上最單純最善良的女子,怎么可能有這種心思。
二老夫人說道:“你還不承認,王興可是全都招了?!?p> 梓顏望向王興。
王興心虛,低著頭,不敢看她。
梓顏解釋道:“二老夫人,我不知道這個王興跟您說了些什么。但我跟王興從來毫無瓜葛,只是在他家里借住了一段時間而已,待我嫁進梅家之后就再無往來。”
二太太冷笑道:“這個事,定是在你嫁進梅家之前就已經(jīng)謀劃好了的。不愧是醉煙巷出來的人,心思就是深。”
七姑太太好奇的問道:“什么醉煙巷?誰是從醉煙巷出來的?”
這屋里可能除了四姑太太和七姑太太不知道外,其他人早就知道梓顏的身世了,只是礙于大老爺友德的面子,不說破而已。
二太太輕聲的對七姑太太說道:“原來你還不知道啊,就是度姨太咯。這事兒我回頭再跟你細說?!?p> 七姑太太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看梓顏的眼神都變了,像是在看什么稀奇好笑的玩意兒一般,還捂著嘴偷笑。
梓顏見二太太拿她的出身來貶低她,非但沒有被打壓氣勢,反而激怒了她的傲氣。她沒做過什么虧心事,自然理直氣壯。
梓顏說道:“沒錯,我的確是從醉煙巷出來的。但我一直潔身自好,清清白白,從沒做過一件虧心事,也不曾害過誰,不比在座的哪位低等?!?p> 友德也跟著維護梓顏:“梓顏是什么出身,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今后家里不許任何人再提起?!?p> 二太太替大太太鳴不平:“大哥,你就知道一味的護著度梓顏,你可知她都對大太太做過什么?”
友德說道:“那你要說事便說。吵鬧了半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
二太太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友德說了一遍。梓顏也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