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飛燕決》讓白玉陽行進的速度大幅加快,但在即將到達葫蘆鎮(zhèn)的時候,白玉陽的真氣終于耗光。這時不管他怎么提真氣,雙腿都不再聽使喚,“飛”不起來了。
就像是泳池的水被很快放光,雖然仍有小股的水源慢慢注入,但是想再次暢快的游泳,怕是要等水位積攢到一定程度才行。
“鳥人”被打回原形,白玉陽沒辦法,只好改成一路小跑。
好在沒跑十分鐘,白玉陽終于到了葫蘆鎮(zhèn)。
這里也是“南行三俠”約好集合的地方!
……
盡管仍是大深夜,時間大概是四點左右,但是葫蘆鎮(zhèn)的大街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很多人影。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想要參與大逃殺活動的玩家!
不過幾乎所有人對這次大逃殺活動都是迷惑的,不知道內(nèi)容是什么,該如何參與進去,之后又該如何進行。
于是大家都在路口傻站著,等著時間慢慢流逝。有同伴的在跟同伴竊竊私語,沒有同伴的看到別人有同伴,想起了組隊一詞,開始在身旁尋找目標。
……
每個游戲里都有這樣一群人,他們不升級不打怪,不做任務不瞎聊天,他們只做一件事,擺攤。
這里也同樣不缺少這樣的人。
他們就是在地面上鋪一塊布,然后把商品從麻袋里往地上一倒,一個攤位就擺好了。
白玉陽看到有賣吃的。面包饅頭燒餅,各種干糧,隨身攜帶,即使活動進行到一半,餓了也可以隨時從懷里掏出來咬一口。
有賣穿的。哎,少年,你不隨身備一條褲衩???刀劍無眼,上衣破了也就露個大肚腩,要是下裝破了,你打算光腚走回家?
有賣武器的。雖然沒有十八般兵器這么多,但是常見的刀槍棍棒都是有的。什么?沒有你耍的兵器?活該你用這么冷門的武器,活該!
當然,價格嘛,肯定會比城里賣的要貴。其實也沒貴多少,三四倍而已。而且人家大半夜的來這里擺地攤,容易嗎?
你還別說,盡管一開始少人問津,但隨著鎮(zhèn)上的人越來越多,地攤上擺的商品幾乎是被橫掃一空。
……
隨著離活動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白玉陽開始抱怨李躍和王大山怎么還沒來的時候,他終于看到了這兩個家伙。
同時與他們在一起的還有一個熟悉的面孔,二班的李雄。沒錯,就是在芙蓉鎮(zhèn)高價賣給他們鐵劍的李雄。
今天他也過來賣賤?
哦,不對,是賣劍?
“沒有,我今天是過來賣金創(chuàng)藥的?!崩钚圻@樣說。
“那你的藥呢?”白玉陽看著他兩手空空,發(fā)問道。
“早賣完了。以進貨價五倍的價格,短短十分鐘就被搶購一空,早知道我就雇一輛馬車拉多點了。”李雄得意地說著,同時又道,“不過這也說明待會活動情勢兇險??!你們?nèi)齻€可要多加注意。好了,不跟你們說了,我得趕緊回錢莊存錢去了,免得夜長夢多?!?p> “奸商!”白玉陽暗暗罵道。
……
看著李雄走遠,李躍轉身扔給了白玉陽一個小瓶子。
“金創(chuàng)藥,五十兩一瓶,我跟李雄買了三瓶,我們?nèi)藙偤谩!?p> “哇,你什么時候這么有錢了?”白玉陽吃了一驚。
“別忘了,不管是沙河幫還是圣火教,我混的可都是黑幫?!崩钴S冷笑道。
……
其實白玉陽身上還有一瓶金創(chuàng)藥,是前幾天祁老大給他的,說是府衙的新進捕快每人都有。
想想等會見到藍玲玲,也給她一瓶吧,反正大家都是一伙的了。
可是三人左等右等,眼看還有十多分鐘活動就要開始了,鎮(zhèn)上的玩家也幾乎都已走光,于是三人決定不等了。
……
樟樹林其實就在葫蘆鎮(zhèn)的西邊不遠處,不過兩三分鐘的路程。
那里有一個丁字路口,其中一條路通向葫蘆口鎮(zhèn),一條路通向開封城,另一條路通向商丘城。
盡管只是一條小路,小路的兩邊就是茂盛的樟樹林,而且寬度只夠兩輛馬車并排通行,但是因為是開封去往商丘的近道,所以平日里也有不少人選擇走這條小路。
但現(xiàn)在還不到凌晨五點鐘,所以小路上自然是一個行人都沒有。而那些玩家們,不知道是誰帶了個頭,也不需要溝通,都紛紛躲進了樟樹林里,伏身在粗壯的枝干上,藏身在茂密的樹葉中。
白玉陽三人自然也是同樣的選擇。
伏在樹干上,看著兩邊的樹上也都多多少少的掛著玩家,白玉陽覺得有點搞笑。
……
隨著時間的再度流逝,五點已經(jīng)臨近了。這個時候的太陽還沒出來,月亮已經(jīng)準備下山,天空中呈現(xiàn)著一種灰白的顏色。
而在樟樹林里,由于缺少了月光的照射,反而變得更加黑暗起來。連身邊的李躍和王大山,白玉陽也只能看見一個黑影,看不清輪廓。
不過樹林里也更加安靜了。
此前因為時間沒到的關系,樹林里偶爾還有竊竊私語聲。但是現(xiàn)在,整片樟樹林只有壓抑的呼吸聲和緊張的吞咽聲。
大家都在緊張地等待著。
……
“喂,喂,測試,測試,聽到嗎?”一個清脆的女聲忽然在耳邊想起,把白玉陽嚇了一跳。
不止白玉陽,李躍和王大山,以及所有在場的玩家都聽到了,大家也都嚇了一跳。
“小紅,別喂了,聽到了也沒人回復你的,已經(jīng)開始了!”這次是一個略微低沉的女聲。
“???小青姐,你怎么不早說?”
“現(xiàn)在說也不晚。好了,別說廢話了,快點開始吧!”
“好……好的。大家早上好,我是武林日報的記者,小紅?!鼻宕嗟穆曇糇晕医榻B道。
“大家好,我是小青?!绷硪粋€女聲自我介紹。
“武林日報作為本次活動的協(xié)辦方,將由我們擔任整場活動的解說員。所有解說內(nèi)容將由密音口訣精準地傳送給各位,只有在場的玩家才能聽到,所以各位不必擔心其他人會受到影響。由于該密音口訣是單向性的傳播,各位玩家不必試圖回復或者向我們提問。另外,如果您想屏蔽解說的話,可以用內(nèi)力將耳門穴封堵哦~”小紅說道。
“沒錯。而且我們只負責解說與引導,現(xiàn)場無論發(fā)生任何狀況我們都不會參與?!?p> ……
聽到兩名少女說到“參與”一詞,馬上就有玩家猜到她們可能就在現(xiàn)場。但是就算有人開始搜索她們的藏身之處,卻沒有任何的發(fā)現(xiàn)。
這是正常的。
能發(fā)現(xiàn)那才怪了。
因為一紅一綠兩道倩影,此刻正坐在兩公里之外的一棵參天古樹上,四只白嫩的小腿在半空中一搖一蕩的。
“小青姐,諜門的空明決好厲害??!離得這么遠都能看清他們的一舉一動?!奔t衣少女嬌嫩的雙手抓著一個包子,邊啃著邊說道。
“你可不能宣揚出去啊!要不是王爺?shù)氖谝猓蛩牢叶疾桓覍⒈鹃T武功外傳的。”
“安心啦,小青姐,小紅我嘴巴可是很嚴的!”
然而看著小紅一臉天真的表情,以及看到她一口一口地啃著包子,小青總感覺自己安心不起來。
“小青姐,好像時候也差不多了。怎么目標還沒出現(xiàn)???”
“就快了。剛才師兄傳話過來,目標已經(jīng)過了上一個路口了?!?p> “那我們專心做解說吧!免得王爺又說我們偷懶了。”
……
視線回到樟樹林,隨著剛才兩名少女的聲音持續(xù)不斷的傳入,現(xiàn)場那種緊張和壓抑的氣氛也沒有持續(xù)太久。
很快的,“滴塔滴塔”的一陣馬蹄聲從通往開封城的那條小路上傳來,氣氛又頓時轉變成了激動和興奮。
很明顯,這個時間點出現(xiàn)的,即使不是這次大逃殺活動的目標,也肯定與活動有關。
……
那是一個馬車隊,人數(shù)大概有五十人左右。
最前方一匹高頭大馬,馬上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白玉陽覺得有點眼熟,但他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
接著他又看見車隊中間,有一些人的面孔也有些熟悉。
……
“小青姐,前方來的好像是一個押鏢的車隊吧?”
“嗯,人數(shù)還不少,不知道押的是什么寶貝?!?p> ……
這個不用解說大家也都看到了,車隊中間被眾人緊緊包圍的三輛馬車,都分別載著一口大紅箱子,而且每輛馬車上都插著兩面三角旗子,一面寫著“鏢”,另一面寫著“天清鏢局”。
天清鏢局?
怪不得為首那中年漢子白玉陽覺得眼熟,原來他就是當初那個負責招募鏢師的班頭。而那些熟悉的面孔,正是當日招募的二十名鏢師。
……
那班頭身后還有四匹馬,其中中間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老頭面無表情,目光堅利,似乎是個高手。
“小青姐,那老頭是不是叫劉大元???”
“沒錯,你怎么認識的?”
“我不認識他啊!不過我認識他旁邊的劉一鼎,在押鏢這一行業(yè)里算是挺出名的。我還聽說劉一鼎的爹比他更有名,我看這老頭跟劉一鼎長得很像,我猜的,嘻嘻?!?p> “那你猜對了!他正是劉一鼎的爹劉大元。不過聽說幾年前他已經(jīng)金盆洗手不干了,怎么現(xiàn)在又出來了呢?”
兩名少女說得沒錯,這老頭正是劉大元。
劉大元的左手邊也是個三十多四十歲的中年人,長相與劉大元酷似,正是他的兒子劉一鼎。
劉大元右手邊則是一女一男兩個年輕人。
只見那女子年紀大約二十歲出頭,一身白衣,瓜子臉,柳葉眉,長相貌美,面無表情,平添一份冷若冰霜之感。
……
“哇,小青姐,那位小姐姐長得好漂亮啊!”
“我們的小紅也不差啊!”
“討厭!怎么說到我身上了。小青姐,你知道她是誰嗎?”
“嗯,雖然我沒見過她,但是從她的裝束來看,好像是天山派的。天山派中長得這么好看的不多,‘天山神女’算是比較出名的。”
“哇,小青姐,你說她就是‘天山神女’,南宮詩?”
……
兩名少女又猜對了,她正是南宮家大小姐,也是天山派掌門青燈老人弟子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人稱“天山神女”的南宮詩。
另一個男的叫呂飛,一臉稚嫩的樣子估計只有十五六歲,乃是天山派“天山五絕”之一的劍絕馮一血的弟子,輩分的話算是南宮詩的師侄。一路上的山野河流花花草草難掩少年好奇的心態(tài),不時地往兩邊張望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