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這股熱氣在她眼球里緩緩旋轉(zhuǎn)起來,起初微微有些刺痛,她難受地皺眉起來,好在須臾之后,這種不適就被清爽的感覺取而代之了。
接著,她便覺兩眼上的神經(jīng)似得到了洗禮般,開始越來越舒緩,越來越明朗,越來越清晰。
就在這一瞬間,一絲光,好似一只小蚯蚓扭著小身軀鉆入新生的泥土般,透過薄薄的眼皮,射入了她的眼球。
有亮光,這說明她能看見了。
她陡然睜開眼,偏頭一看,一位白須白發(fā)的灰袍老者站在她床前凝視她,眸中微微含笑。
“歐陽子掌門,”她一骨碌爬起來,站到地上,看了看歐陽子,又看了看歐陽子旁邊的楊戰(zhàn)蕭,大笑起來,“我能看見了!”
歐陽子拂須笑了笑,表情滿意,“好,好。”
他講了這兩個好字,身影便消失不見,氣息消散得比剛剛吹過荷花池的那陣風(fēng)還要快好幾倍。
“多謝掌門!”云傾暮對著門外喊了喊,她知道歐陽子能聽見。
喊完這一句,她兩下跑到旁邊水盆前,往里定睛看了看,水光里模糊映照出她的雙眼。
黑黢黢的雙眼里,兩睫之間,瞳孔之內(nèi),隱約各有細(xì)沙大小的一點金光,仿如游魚戲水一般,自在游弋。
這便是那兩條靈魚獸了,她想。
左面墻上開著一扇鏤空木窗,她立刻走過去探身而視,窗外是片蔥翠的山林,她輕輕一聞,馥郁的花香便在鼻翼繾綣開來。
再遠(yuǎn)眺,林間有條直直貫穿山林的溪流,云傾暮淡淡一掃,心里嘀咕了下,那片溪水中的魚兒游過的數(shù)量,她已經(jīng)一清二楚了。
看來她想著真的是眼觀四方,耳聽八方吶,云傾暮喜不自禁起來。
“噗呲噗呲”,那一顆稍高的樹頂上,忽然飛過一只麻雀,她嘿嘿一笑,突地伸手虛抓一把,那遠(yuǎn)在天邊的麻雀便到了她手中。
嘖嘖嘖,她再次驚嘆,果然如歐陽子所言,連她現(xiàn)在的速度也比從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哇哈哈哈~~~
“別得意,”楊戰(zhàn)蕭走到她身邊,看了看她輕笑起來,“既然入了道,從今日開始,你便要學(xué)會修煉?!?p> 云傾暮聞言收起竊笑,轉(zhuǎn)頭怔怔問他:“怎么修煉?該不會有什么葵花寶典吧?”
自古以來,要想修煉,必先自宮啊。
楊戰(zhàn)蕭忽然將手伸到她腰間,“沒有葵花寶典?!?p> 身體一輕,她俯首一看,腳下已是山巒起伏。
“啊啊啊……”云傾暮嚇得亂七八糟大叫,兩手緊緊抱住楊戰(zhàn)蕭的腰身,抬頭吼他:“你做什么!”
兩人飄在半空,楊戰(zhàn)蕭閑閑低眼看來,“云臺山雖不是什么名川大山,但也是鐘靈毓秀,對于修行之人來說,很有好處?!?p> 話間,兩人已落至她方才鳥瞰的溪邊。
溪水潺潺,日暮西山,天邊僅剩的一抹霞光也即將被黑暗吞滅。
天快要黑了。
云傾暮放開他,“你是說要在這里修煉?”
大晚上的,幕天席地地修練?
楊戰(zhàn)蕭點點頭,“不錯。”
云傾暮蹙眉:“你不要告訴我,你要教我練遇女心經(jīng)?!?p> 練遇女心經(jīng),可不就是要趁著天黑好修煉么?
天黑了,托了些什么東西就看不見了。
她退后幾步,離楊戰(zhàn)蕭遠(yuǎn)了些。
套路哇,一切都是套路!
“你腦子里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楊戰(zhàn)蕭似十分無奈地?fù)u搖頭,忽然盤腿懸空在面前,頷首示意,“修道,修的乃是天道,天地之道,吸收的自然是天地之靈氣,靈氣會化為你身體里的力量,即為靈力,盤腿,閉眼?!?p> 哦哦,不早說……
她點點頭,立即學(xué)著他的樣子,乖乖盤腿坐在他對面,挪了挪屁股,閉眼,“然后勒?”
“然后調(diào)整你的呼吸,”楊戰(zhàn)蕭繼續(xù)說:“感受你腹中的氣流,將那股氣流調(diào)動起來,隨你的呼吸共同運行,讓他們流經(jīng)你身上所有的經(jīng)絡(luò),將來,它們便形成你的元丹。”
她一面聽著,一面按楊戰(zhàn)蕭的指示嘗試,感到身體里新滋生出的力量,正在丹田處不斷盤桓,不斷浮動,似一團蒸騰的云霧,繚繞在腹中。
她緩緩呼氣,那團云霧似有生命一般,默默聽從她的命令,開始隨著她呼吸的律動而慢慢運行起來。
姍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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