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危楚元情緒失控
危楚元已經(jīng)在醫(yī)院住了一個星期有余,除了平時父母發(fā)來的消息日常關(guān)懷之外,就只剩程南來來回回兩點一線的探望。眼看著今天醫(yī)生來查房宣告他可以準(zhǔn)備出院的消息,簡直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雀躍興奮。想來也奇怪,耘纖有日子沒來看望他了,發(fā)了消息也沒有回應(yīng)。但程南安慰自己道王曉明已經(jīng)入獄接受勞改,耘纖最近心情波動比較大想要好好休息,再加上反復(fù)回想那天所有的談話經(jīng)過篤定耘纖沒有什么異常之外,這才能夠安心住到出院。
其實恢復(fù)的并沒有完全,起身收拾衣物的時候刀口還是會有撕裂的痛感,但這湛白的四壁和難聞的消毒水著實讓心情跌份。還好窗外的綠色枝椏也冒了許多嫩尖兒,他想著等出院了正好可以帶耘纖去踏踏青,摒除一下最近的晦氣才好。還未來得及等程南來車來接,他就匆匆赴向耘纖的家。意外的是敲了很久都沒有人回應(yīng),再加上學(xué)校那邊剛剛傳來她已經(jīng)和崔教授道別的消息,危楚元生了慌亂。他突然意識到了這段感情的無助性和未知性。就像現(xiàn)在找不到耘纖,他根本無跡可尋。他無力的倚靠在耘纖家的門外,傷口迸發(fā)了很多用力過后的血跡,一點點透過白色衛(wèi)衣滲透開來。
其實他能夠理解耘纖離開的委曲求全,但他更怕她會再出什么意外。他承諾過會好好照顧她保護她,可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為這個承諾付出過什么確鑿的舉動??偸窃谒軅麜r蒙生那無謂的挫敗感,就連他都不確信每一次對她的救贖會不會是下一次的深淵墜落。不只耘纖怕,他更怕。憑著一個女孩的一己之力走到今天,他卻連最起碼的安全感都給予不了,真是可笑至及。但自己生活的重心為何全然殆盡,頹喪充斥著整個大腦神經(jīng)。耘纖要走該給他個交待的,至少不要這么倉促。她做什么決定他都會支持的。
轉(zhuǎn)眼間過去半年的時間,從那之后危楚元都一頭扎在崔教授的實驗室不與人閑談。周遭的人倒也識趣的很,在他面前自動屏蔽掉耘纖的名字,畢竟沒有人想再無端的受到呵斥。這事也說來話長,在耘纖走后的一個多月,崔教授從機械工程學(xué)院新請來了一位才智雙全的女生來頂替耘纖的工作,協(xié)同危楚元來完成這次項目。起初也還好,再后來不知為何這個女生翻閱實驗名冊的時候向他詢問了耘纖的諸多事宜,危楚元便大發(fā)雷霆,甚至連剛實驗成功的操作杯都摔碎在地。從那之后,他便拒絕所有人同他一起研發(fā)實驗。程南看此也好言相勸了很久,可是都無濟于事。就連以前經(jīng)常去的生日局酒吧現(xiàn)在都一一回絕了,只有程南過生日設(shè)宴的時候憑著多年的交情肯賞了面子,去了之后也垂喪著臉,喝了杯酒說了句客套的祝福語便匆匆離去了。
解鈴還須系鈴人,程南不是沒想過找到耘纖來解決這個問題,當(dāng)面說句痛快的離別話也好過這般??稍爬w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他憑著廣泛的人脈甚至都打聽了她的母校,可還是無人知曉。以至于程南都暗自揣測是不是在那天過后耘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不然哪能這么迅速的人間蒸發(fā)。這個人從起初認識都一直來去無蹤,想從危楚元那里打聽到一些關(guān)于他父母的信息,他也好順藤摸瓜找到耘纖??伤记跋牒螅峙略俅未碳さ轿3那榫w。耘纖離開后的前幾個月,他還愿意同他說些日常敷衍的話,約一下一起用飯的時間??涩F(xiàn)在一句話都懶的說,他都險些懷疑耘纖是不是帶著他的魂一起走了。程南也安慰道自己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身為當(dāng)事人肯定會第一時間想到辦法解決,既然他們都不能當(dāng)面解決他在這里閑操心也是徒勞,可看到危楚元的狀態(tài),他又心有不忍。
想著想著,程南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喂,你好我是程南。我有個事情想求您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