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沐雪兒看著自己全身光著,她尖叫的將外面的侍女喊了進來,原來是自己喝醉吐了一身,是侍女幫自己收拾脫了衣服,她昨天喝的有點斷片了。
“太子呢?”沐雪兒問道。
“太子殿下臨走時怎么叫您,都叫不醒,太子殿下只好自己走了”那個侍女小聲的說道。
“發(fā)生什么事了?”沐雪兒聽到侍女的口氣覺得好像出事了。
“是您母親,沐夫人今早暴斃了!”那個侍女壓低了聲音。
聽到這些沐雪兒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穿上衣服的,她的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壓的她喘不上氣來。當她看到沐府門口的白帳時,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了養(yǎng)母去世時的場景。為什么她在乎的人,都會一個一個的離她而去。她進去后第一眼看到的是穿著孝服的沐瀚之。
“母親是怎么回事?”沐雪兒冰冷的問道甚至語氣里還帶著責(zé)怪。
“你娘她得了急癥,早上還好好的,誰知……”她爹一臉悲傷的說道。沐雪兒穿好孝服,她想去看母親最后一眼,她爹推三阻四的,卻讓她去整理母親遺物。她來到母親生前的房間里,收拾著母親的衣物,那老式的箱子里并沒有多少東西,可見母親生前是很節(jié)儉的。這時沐雪兒聽到房間里有人說話,她便沒有出聲。
“你知道嗎?我去幫夫人整理儀容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夫人不像是急癥!”一個侍女說道。
“你可別胡說!你又不是大夫!”另一個侍女說道。
“夫人臉色發(fā)紫,嘴唇發(fā)黑,我看像是中毒身亡”那個侍女小聲說道。
“昨天二小姐回來了,會不會……”
“當年夫人逼死了二夫人……”
那個侍女還沒有說完,聽到門外有聲音她們趕緊收拾東西出去了,留下沐雪兒一人在想剛才侍女的話。她要去親自驗證一下那個侍女說的話。她走到母親遺體前鼓起勇氣將白布掀開,看著眼前的母親,她呆坐在原地。直到太子將白布蓋回去。
“讓她安息吧”太子拉著她到了一邊。這時城陽王和沐佳兒來了,只有城陽王進來,沐佳兒沒有進來,理由“說是新婚,剛有身孕,進來不吉利。”沐雪兒走出去將沐佳兒拉到了一間偏殿里。
“沐雪兒,你到底要干什么!”沐佳兒掙脫她的手,嫌棄的說道。
“沐佳兒,你這是在干什么?躺在那里的可是你娘?。°逖﹥荷鷼獾恼f道。
“沐雪兒,你說錯了,那不是我娘,那是你娘!”沐佳兒冷笑著說道。
“不管怎么樣,她都將你養(yǎng)大了!難道她養(yǎng)了一只白眼狼嗎?”沐雪兒質(zhì)問道。
“她當年把我娘逼死了,她早就該死了。”沐佳兒咬牙切齒的說道。
“真的是你害死了她,沐佳兒,我只知道你壞,可我不知道你已經(jīng)壞成了這個模樣!”沐雪兒強忍著憤怒說道。
“沐雪兒,從小到大我都是活在你的陰影之下,我樣貌、才學(xué)、哪一樣不比你強?就因為你是大夫人生的,所以什么都先由你選擇,而我只能撿你那些不要的!我娘又犯了什么錯,她竟將我娘逼死!還有你,沐雪兒,原本我以為嫁給太子會有多么風(fēng)光,看到你我才知道,活的如螻蟻一般,還真是報應(yīng)??!”沐佳兒將所有憋在心里多年的話說了出來。
“那你就要害我墜馬?毒死我娘?”沐雪兒看著眼前的沐佳兒,只覺得她冷血無情。
“哼!這才是剛剛開始!我要沐家的每一個人都去給我娘陪葬!”沐佳兒咆哮的說道。
“沐佳兒你聽好了,從此我沐雪兒和你勢不兩立,如果你落到我手里,我一定不會饒了你?!便逖﹥赫f道。
“那你得先要有命才行!”說完沐佳兒大搖大擺的走了。
回到靈堂的沐雪兒坐在那里放聲大哭了起來,她這些天以來的忍辱負重都是為了想保護她愛的人,但卻沒有做到,真是可笑。她不知道當年沐佳兒的母親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沐佳兒最后說的那句話,會讓所有人墜入深淵。
母親下葬的那天,天上下起了小雨,沐雪兒抬頭看著天,在雨里站了很久。從養(yǎng)母去世的那天開始,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在雨里站著,不知不覺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她覺得天空和自己一樣,都是在傷心的流淚。這次她卻暈了過去,她又夢到了養(yǎng)母,夢到養(yǎng)母帶著她去博物館的場景,在夢里養(yǎng)母笑得那么開心,但一瞬間,養(yǎng)母不見了。她拼命的喊著,拼命的找,她求養(yǎng)母不要扔下她一個人,她害怕。無論她怎么喊都無濟于事。當沐雪兒醒來時看到太子躺在床上摟著自己,她這次沒有尖叫,她將頭埋在了他的懷里,眼淚浸濕了他的胸口。她不知不覺中睡去,這次她覺得很溫暖,睡的很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