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全點上的藍色提示燈瞬間變紅時，秦玄緊張的神經(jīng)終于舒緩下來，離開了不知名合金做成的大門口，坐在一旁的床墊上，開始休息起來。
紅色表示太虛七代開始區(qū)域性激活，在這個區(qū)域內(nèi)所有異獸都會死亡，妖邪則是戰(zhàn)力十不存一，就連詭魔都會被削弱大半實力。
除非你能動用地契來隔絕區(qū)域，不然就是死路一條。
但是地契這么珍貴的東西這么可能在這群深入城內(nèi)搞破壞的詭魔手中呢？
一旦有地契在另一個地契所歸屬的區(qū)域出現(xiàn)，那便代表著開啟地契戰(zhàn)爭。這就是所謂的客場打主場，客場作為進攻方十有八九會死的很慘。
更不用說神都內(nèi)每年都有不少秀才因為沒能得到地契不得不委身于命運空間，如果神都真的出現(xiàn)一份敵對地契，保證所有閑置的秀才傾巢出動，直接給你不講武德。
秦玄剛坐下休息，意識忽然被抽離，身體自然地倒下去睡起覺來。
……
奇異空間之中，玄不像平常一樣在樹下插著樹根，感知周身藍色小人和黑色小人對打來提高自己，而是就這么盤坐在秦玄對面，兩人之間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一個棋盤和茶杯。
秦玄坐下來，喝了一口桌角的茶，感知著茶香在口腔中彌漫開來，在棋盤中央落下了自己的黑子。玄并未著急落子，而是將秦玄最近的所作所為一一復(fù)現(xiàn)在水面之上。
秦玄不解道：“你這是干什么？”
玄緩緩落下自己的白子道：“你有沒有覺得，當我出現(xiàn)以后，你越來越怠惰，并且一到戰(zhàn)斗環(huán)節(jié)就立馬退縮?！?p> 秦玄在自己黑子旁邊落下第二顆黑子，點了點頭說：“確實如此。不過按你說的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來看，既然如此，戰(zhàn)斗的時候不應(yīng)該就用最大的把握去取得勝利嗎？又何必讓我去葬送勝局呢？你比我強，那么戰(zhàn)斗的時候不就應(yīng)該你做主位嗎？”
玄古井不波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異樣表情，那是一種不屑和憐憫。
玄落下了自己的第二顆白子，輕屑的嘲諷道：“那你為什么不會將日常托管給我，我明明會有更高的學(xué)習(xí)能力，更強大的自我管控。你只是自我墮落罷了！”
秦玄震驚地看著面前的玄，手上的黑子重新丟回棋盒之中，一臉不解的問道：“你今天這是怎么了？拉我進來就是為了在這里嘲諷我？”
“不是嘲諷你，是在跟你陳述事實罷了。我覺得，你沒有了一種壓力，催使你不斷前進的一種壓力。在上一輩子，即使是ZUN完全把你的一切安排了，但是因為14句暗語的追求，你還不斷地被那些怪物的強大所壓迫，你一直在成長，一直在變強。但是這一生，當你得知了我的存在的時候，你卻選擇將一切交給了我，你自己變成了一個懦夫！”
秦玄長久默然不語，將一枚黑子從棋盒中拿出來把玩了一會，在棋盤上下了第三顆屬于自己的黑子。臉上完全沒了往日的嬉笑，就這么盯著玄，問道：“是的，我是一個懦夫，那么你又算什么？一個懦夫的自我幻想？”
玄不語，仿佛沒看到秦玄臉上的迷茫與糾結(jié)，淡定的喝著自己茶杯中的茶。
當秦玄想把沒有幾個棋子的棋盤甩到玄臉上前，玄則淡淡地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話。
“不，我是你的自我救贖?！?p> “救贖？”
“你不信？”
“我不信！”
“我也不信?！?p> 秦玄懵了，看不懂玄到底想干什么。但是玄沒有給秦玄思考的時間，而是將自己第三枚棋子落入棋盤，然后敲著棋盤的邊說道：“你想成為我，所以說，我就有了你最終想成為的模樣。但是你是你，我是我，你不能成為我！”
“那我該成為誰？”
“你。”
“我？”
玄點了點黑子，再點了點白子說道：“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大家不一樣。”
“那之前的你說的那些……”
“不沖突，完全不沖突。經(jīng)典力學(xué)和量子力學(xué)沖突嗎？完全不沖突，只是看的方向不同罷了。我在山上看你，你在山下看我。你想成為我，但你早就不能成為我了?！?p> 秦玄看不明白今天的玄，總感覺對方在對自己隱瞞著什么。
但是自己還能依靠誰呢？
依靠誰……果然，自己已經(jīng)到了要依靠別人才能生存的地步了嗎。
秦玄忽然間明白了什么，整個人渾身懶散怠惰的氣質(zhì)一掃而空。
秦玄在棋盤上落下了自己第四顆棋子道：“明白了，我會超越你，成為真正的自己！”
玄點了點頭，然后落下了自己的棋子說道：“那之后，我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p> 秦玄被這句話之中的含義震驚道，連忙問道：“怎么回事？你這是消失了嗎？”
玄搖搖頭，點了點兩人盤坐的水面，無窮的黑暗在水面下顯現(xiàn)出來，仿佛要將兩人吞噬。
【深淵】！
當看到這黑暗時，秦玄立馬感覺到眼前的黑暗就是深淵的具現(xiàn)化存在。玄之前說深淵在虛數(shù)之樹的樹根和無窮量子之海之間，難以觀察，不可預(yù)知。
但現(xiàn)在，深淵就這么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從深淵之中彌散的無窮惡意使得秦玄渾身雞皮疙瘩立起，一時間無法言語。
玄敲了敲棋盤，將秦玄的注意力吸引回來說：“當你給出我的真名的時候，我就完成了自我的完美?，F(xiàn)在的我是一條銜尾之蛇，我是獨立的存在。所以說你不能成為我，因為我已經(jīng)存在。既然我已經(jīng)存在，那么我便應(yīng)該有我自己的路要走。”
秦玄點了點頭，聽明白了玄的含義。然后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你走了，這個空間是不是就會跟著你走？”
“不，這個空間是屬于你的，并且我在這里面將我的一切已經(jīng)刻印下來，你將會沿著我走過的路來在你原有基礎(chǔ)上再度完善自己。至于你究竟會走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p> 秦玄點了點頭，然后笑道：“我感覺，我一直沒有了解過這片空間的存在?，F(xiàn)在想想，身在寶山不識寶貝??！這些天我真的是完全荒廢了。”
玄十分認可地點點頭，然后回答道：“不用擔心，你會一點一點地了解的。希望你在那一天到來之前，能夠盡可能地提高自己的實力吧?！?p> “那一天？”
“嗯，那一天，你命中注定的一天。如果你實力不夠，那么你將十死無生。”
“那一天”三個字仿佛有什么魔力，三個字的含義讓秦玄忽然感到心悸。
秦玄直接站起來問道：“那一天究竟是指什么？”
“決定你生死的一天?！?p> 生死。
秦玄坐了回去，端起茶杯喝下茶水壓住了心中的悸動，冷笑道：“我想活，我想活下去，我想活得完美?！?p> “沒有完美的存在，你以前認為的完美自我，當你成為祂時，你將會看到更完美的自我。這條路，是一條無窮的道路，是一條通向永恒的道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踏上這條路了，要么我死，要么，我永遠地‘完美’下去！你呢？”
秦玄瞪著玄的眼睛，在懾人的視線之中說出：“我也會踏上這條路！”
“縱使一去不返？”
“至少無憾。”
玄忽然笑了起來，一揮手，將秦玄推離這個空間。
當秦玄離開之后，玄看了眼桌上的棋盤。
牛頭不對馬嘴。自己下的圍棋，這貨想要五子連珠玩五子棋，還已經(jīng)成了四顆子。
棋盤桌子茶杯化為水流回量子之海當中，玄緩緩走回虛數(shù)之樹下，摸著那無垠的大樹，對著身后一位不知何時出現(xiàn)，身著絢麗長袍，傲慢不已的埃及法老說道：“我已經(jīng)完成了你說的一切，那么，你究竟想要什么呢？奈亞拉托提普……不，我的摯友ZUN！”
法老身形一陣變換，一個金頭發(fā)的陽光青年出現(xiàn)在這個空間里，歡快的大笑著。
奈亞笑完后，也不掩飾，直接說：“我想要的是，這個文明的一切！”
這不是自己了解到的知識所能理解的。
玄知道面前的男人沒有說謊，或者說，祂從來不屑于說謊言。但是我說的東西，你能理解嗎？
就像一個量子物理學(xué)家和考古學(xué)家說自己最近的研究成果，說了你也聽不懂。
奈亞知道玄不明白自己的含義，伸出一根手指道：“我想你一定想要聽聽，我那博學(xué)的弟弟是怎么成為【無盡虛空之主】的，這可是一個漫長的故事。但是不著急！我們有很多時間來講述這一切！哈哈哈哈哈！”
瘋狂地笑聲從奈亞口中傳來，這使得量子之海中小克做的手辦浮現(xiàn)出來，那雙緊閉的門扉松動，仿佛有什么存在想要從另一邊來到這個世界。
空間承受不住那位存在直接過來，整個空間開始崩潰，一切開始混亂起來。
“哦！哦~沒想到我可愛的小侄孫還給我留下了一個小禮物……但是，這個空間可承受不住啊。既然如此，我們該走了，一路上我會跟你講述許多的故事。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你了不了解【深淵】諸位外神之中唯一能侍奉【原初】的含金量??！”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這個世界，克蘇魯做的手辦也歸于平靜，繼續(xù)沉入海底，等待著被發(fā)現(xiàn)的那一天。
或許需要在一旁立上“合影收費”的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