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城區(qū),某條街上,苦盡手中捧著僅剩下十片花瓣的冰川雪蓮,在街上行走,見一個人輕輕鞠躬一下,問道:“施主,你是否能看見我手中的冰川雪蓮?”
一周時間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在城中游蕩,冰川雪蓮持續(xù)不斷的修復(fù)苦盡受損的身體,苦盡也發(fā)現(xiàn)了冰川雪蓮的花瓣正在減少,沒有在意,因為他現(xiàn)在一心只想找到一個能為他證明他沒有說謊的人,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
“冰川雪蓮?是雜文異物上面記載的那個嗎?”有些人看過那本書,好奇的問了苦盡一句。
苦盡眼中閃爍了一絲光芒,連忙回答道:“對對對,就是那本書上記載的!”
這個人感到好奇,說道:“我以為那本書上都是糊弄人玩的,難道真有東西是真的?快拿出來我看看,讓我看看冰川雪蓮什么樣?”
苦盡將雙手湊近那個人的面龐,說道:“就在這里啊,你看不到嗎?”
這個人看著苦盡的雙手,又看了看苦盡,說道:“在哪呢?哪兒有?。俊?p> 苦盡失望的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個人看到苦盡離開,嘴里嘟囔道:“這人是騙子嗎?”
苦盡在西北城區(qū)走了三天,這三天時間并沒有讓他找到能看見冰川雪蓮的人,失望的坐在一間酒館的房檐下休息,聽見里面有一些人在聊天:“你知道嗎?有個老和尚,渾身是血,問我能不能看見冰川雪蓮。”
“冰川雪蓮?是那本書上寫的東西嗎?”
“對對對,就是那本書,居然真有人信,他手里啥都沒有,非得讓我看?!?p> “那不就是個騙子嗎?”
“應(yīng)該是吧?但是他沒騙我錢啊,不知道他在干什么?!?p> “冰川雪蓮?那個老和尚有冰川雪蓮嗎?”
“不知道,反正我是沒看見?!?p> “老騙子一個,聽說東南城區(qū)也有人見過他?!?p> “那應(yīng)該是騙子了,但是他要騙取什么東西呢?”
“那不清楚?!?p> 整個酒館都在討論一個渾身是血的和尚,有說那個和尚是個騙子的,也有說他是傻子的,說他是傻子的都是看過雜文異物這本書的人。
整個酒館非常熱鬧,甚至有兩伙不相識的人因為“滿身臟污的和尚”這個話題坐到了一桌吃飯閑聊起來,熱火朝天的討論或者貶低一個陌生人,樂此不疲。
討論聲中夾雜一些反駁言論,反駁言論卻因聲稱苦盡不會騙人而被取笑。
苦盡站起身,他的身體沒有疲憊感,甚至充滿了活力,堪比苦盡年輕時候的壯碩,但是他的精神卻感覺到了疲憊,無力的捧著冰川雪蓮前行,繼續(xù)尋找能看見冰川雪蓮之人。
“施主,你...”
苦盡正在追著別人問話,身后有一只大手抓住了苦盡的肩膀。
苦盡轉(zhuǎn)過頭,看到一個兩米多高的壯漢,穿著單薄的外衣,袒露著胸膛,滿臉的橫肉,兇狠異常。
苦盡微微低頭,說道:“施主,尋我何事?”
這個壯漢問道:“聽說你有冰川雪蓮?拿出來我看看。”
苦盡來了精神,終于等到一個主動尋他問冰川雪蓮之人,連忙將手舉過頭頂,說道:“就在這里,在我的手上,你能看見嗎?”
壯漢看著苦盡空蕩蕩的雙手,有些生氣的問道:“你是在逗我玩嗎?還是在騙我?”
苦盡收回自己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看著手中美麗的雪蓮,嘆了口氣,說道:“哎!看來你也看不見,我還是去尋能看見它的人吧?!?p> 壯漢看著苦盡要離開,伸手抓住了苦盡,皺著眉頭,將自己的手放在苦盡的雙手上,與苦盡的雙手貼在了一起,苦盡發(fā)現(xiàn)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那就是這個壯漢的手穿過冰川雪蓮與他的手貼合在一起。
苦盡瞪大了雙眼,慌張的問道:“你們...你們不單是看不見它,連摸都摸不到嗎?”
壯漢伸手捏向苦盡的脖子,用力的捏著苦盡的鎖骨,生氣的問道:“你知不知道騙我的后果是什么?”
苦盡被捏的疼痛難忍,半跪在地,倔強(qiáng)的說道:“我...呃,我沒有騙你,是你看不見冰川雪蓮,我沒有騙人!”
壯漢沒有理會,反倒又加大了三分力氣,似乎想要捏斷苦盡的肩膀,繼續(xù)說道:“還沒騙我?嘴這么硬?你說的冰川雪蓮在你手上,咱倆的手都握在一起了,根本什么都沒有!”
苦盡疼的額頭冒汗,感覺自己的鎖骨快要粉碎了,抬起頭看著壯漢的眼睛,真誠的說道:“我,沒有,騙人?!弊肿謭詻Q,斬釘截鐵。
壯漢手上的力氣更大了,鼻孔噴出一股強(qiáng)勁的熱氣,在這極寒環(huán)境下形成粗壯的氣柱噴涌而出,生氣的說道:“你......”
壯漢剛說一個字,就被身后的一個面部帶著潔白輕紗的瘦弱女人打斷了,這個輕紗女子說道:“好了,放他走吧?!?p> 壯漢看了一眼輕紗女子,鼻音“哼”了一聲,稍微用力推了一下苦盡,苦盡被推飛出去五米多遠(yuǎn),撞在墻壁上,如果沒有墻壁可能會飛的更遠(yuǎn)。
苦盡將冰川雪蓮護(hù)在懷中,悶哼一聲,跪倒在地上,鎖骨被捏的粉碎,體內(nèi)的骨骼和內(nèi)臟也被摔壞,眼看著是活不了了??啾M跌倒在地,正在被冰川雪蓮緩慢恢復(fù),又一片花瓣被消耗掉。
小王跟在他隊長的身后,與六名巡邏士兵滿大街的打聽尋找苦盡,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苦盡被推飛,撞在墻壁上,口鼻竄血,跌落在地上之后便不再動彈,連忙跑了過去,扶起躺在地上持續(xù)吐血和破碎器臟的苦盡,轉(zhuǎn)過頭看向傷害苦盡的壯漢,從咬緊的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他嗎的......”朝著那個壯漢沖了過去,并跳起來,用他木棍腿踢向那個壯漢的胸口。
壯漢與那個輕紗女子剛要離開,聽見了小王的辱罵聲。
壯漢氣不打一處來,本來被苦盡欺騙就夠他生氣的了,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辱罵他的人,恰巧罵他的人正在朝他跑過來,并抬起了那個綁在腿上的木頭朝他飛踢過來。
壯漢大手一揮,朝著小王的頭揮舞過去,并說道:“你這不怕死的渣滓。”
輕紗女子連忙喊了一句:“不要?dú)⑸?!”喊完話之后,雙手交叉在胸前,閉上了眼睛緊皺眉頭,一股束縛力圍繞住壯漢。
壯漢聽到了喊聲,也感覺到了束縛感,下意識的收回一半的力氣。
就在壯漢的大手即將砸到小王的腦袋的時候,小王身后竄出來一個中年人,手中拿著一根半米多長的黝黑鐵棍,鐵棍上附帶冰碴,冰霜?dú)庀h(huán)繞,擋住了壯漢的大手,一棍一手交擊在一起,拿著棍子的中年人被強(qiáng)勁的力道擊退兩米多遠(yuǎn),雙腳在地上劃出兩道長痕,周圍的浮雪被吹飛,附近擺攤的商販的貨物被勁風(fēng)吹得亂飛,商販們都“哎喲哎喲!”的驚叫著。
小王首當(dāng)其沖,被強(qiáng)大的風(fēng)力掀翻在地,捂著自己的臉“嗷嗷!”亂叫,看樣子強(qiáng)風(fēng)傷到了小王的臉,一絲絲鮮血順著小王的面頰向外劃落,好幾道仿佛刀割一般的傷口出現(xiàn)在小王的臉上還有脖子上。
中年人看著壯漢,說道:“若不是薛小姐用魂能束縛你,我都擋不住這一擊,武者都是莽夫嗎?”
壯漢嘴角一扯,調(diào)侃道:“你怎么不說修士軟弱無力呢?”
中年人搖了搖頭,不想與莽夫多說什么。
輕紗女子開口說道:“咱們來這里,是奉了皇朝的命令,幫助練兵的,不是來打打殺殺的,都收一收脾氣?!?p> 壯漢不在意的說道:“是是,你是魂師,脾氣當(dāng)然好了?!?p> 三個人你一眼我一語的轉(zhuǎn)身離開了,輕紗女子邊走邊說道:“那個和尚還活著,有趣。”
壯漢不相信的說道:“薛小姐,難道你也要騙我?那和尚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還活著?!?p> 中年人打岔道:“薛小姐騙你作甚?”
壯漢還是不信,問道:“那個和尚真的還活著?”
輕紗女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壯漢還是不信,問道:“你沒騙我?”
中年人無語的說道:“呆子?!陛p紗女子不再回答,可能與中年人的想法一致。
輕紗女子不想回答壯漢無意義的問話,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就說了,根本沒有冰川雪蓮,都是騙人的,只有你,傻乎乎的信了,還去追問人家,差點(diǎn)把人家殺了。”
壯漢回答道:“那又不能怪我,冰川雪蓮若是真的,我們得到了,豈不是立了頭等大功?那功效堪比神物??!”
輕紗女子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中年人嗤笑道:“你都說了,那是神物,怎么可能被一個普通和尚拿到手?”
面對中年人的拆臺,壯漢無言以對,思索了一會兒,自己都笑話自己,不知道自己怎么信的,便不再糾結(jié),三人慢慢走遠(yuǎn)。
巡邏隊長不敢動彈,直到那三個人離開了,才帶著身后六名巡邏兵趕到小王身旁,扶起小王,在小王的后背上連連拍打,用金瘡藥往小王的臉上涂抹。
小王緩了好一會兒才能正常喘息,接過巡邏兵遞過來的冷水,喝了一大口,問道:“隊長,那三個...是什么人?太恐怖了?!?p> 巡邏隊長看著遠(yuǎn)走的三個人,說道:“肯定是修真人士,那個拿著棍子的人能夠靈氣外露,應(yīng)該是一個境界挺高的修士,那個壯漢應(yīng)該是武者,那個女子柔柔弱弱的,應(yīng)該是魂師。你運(yùn)氣好,他們沒想殺生,咱們這城里有很多修真人士,你不知道嗎?極峰只有修真人士才能向上攀登,像咱們這種普通人,只能在山腳下溜溜彎?!?p> 小王又喝了一大口冷水,說道:“知道,但是沒見過他們出手,更沒親身經(jīng)歷過他們出手時候的威力,若不是苦盡受傷了,我才不會這么魯莽的沖上去呢?!闭f到苦盡,轉(zhuǎn)過頭看向苦盡,發(fā)現(xiàn)苦盡早已不在,急的他直接跳了起來,對身后那幾個巡邏兵說道:“苦盡呢?苦盡哪去了?他傷的那么重!怎么就沒了?”
巡邏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啊?!彼麄兊淖⒁饬Χ急荒侨齻€修真的人吸引了,沒有人發(fā)現(xiàn)苦盡趁他們亂糟糟的時候悄悄離開了,他不想被小王抓住,想要找到能夠證明自己沒有說謊的人,哪怕只有一個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