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鵝？”朱小羽放下鏟子，她一大早起來就給菜園除草，昨天晚上下了一場雨后，冒出來了好多草頭。她摸了摸小鵝的頭，眼睛忽閃忽閃的，“鵝寶寶好可愛。”
龍北淵很想說，朱小羽更可愛。他在微博里，看過很多美女剪的公主頭，沒有任何人比她適合。她的頭發(fā)上，有點點晶瑩的露珠，連睫毛上，都有。
“好想看他們長大的樣子?！敝煨∮鸢岩粋€抱在懷里，有些興奮說道。
龍北淵順著套路說下去：“小動物都很可愛?！?p> “你說鵝是紅燒好吃，還是白斬好吃，本地人就喜歡吃白斬的，沾點醬油吃?！惫恢煨∮鹂梢园讶魏慰梢援斒巢牡臇|西當成食物，無論這個動物長什么樣，是不是可愛，是不是萌物。
“呃。”龍北淵的眼皮微微耷拉下來，這丫頭到底有沒有憐憫之心，難怪殺鴨子的時候那么利落，所以，他現(xiàn)在理解了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把他下鍋，“還是白斬好吃，原汁原味。照燒鵝也不錯，大酒店里經(jīng)常這么燒。”
“我數(shù)數(shù)，一共六只鵝，龍北淵，你說給它們?nèi)∈裁疵趾?？?p> “就給這個鵝取名字把，你看看他，他的嘴巴邊上有點點黃毛，他一下幫這只鵝打這只鵝，一下幫這只鵝打那只鵝，就像墻頭草，叫加拿小，怎么樣？”
“嗯。”這個名字很奇怪，好像在哪里聽過似的，朱小羽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是不是有個國家也叫這個名字。”
因為龍北淵經(jīng)常打開手機聽新聞的關系，她聽過這個名字。
龍北淵揚起眉宇，他很欣喜她也不是那么沒有見識：“是。”
……
上午。
朱小羽躺在倒塌的楊樹上，龍北淵給她的臉上蓋了一片芭蕉葉。此時，春風和煦，有陽光從樹葉中逃逸出來，撒下點點光芒。
她的臉很小，芭蕉葉可以把她的臉全部蓋住，她雖然個子不算很高挑，但是比例很好，躺在樹上顯得身段很修長，她不再穿著麻布的裙子，穿著輕薄的漢服，不過，不管她穿什么，都顯得她清新脫俗。
她的呼吸均勻，好像真的睡著了。
龍北淵半躺在另外一根樹枝上，往樹下面丟米糠，鴨子，鵝，齊刷刷在地上搶食，撲騰撲騰的。龍傲天還是傲嬌樣子，不合群，那個加拿小又慫又愛惹事，兩邊亂跳。
“我說，龍傲天，你反擊呀，用你的鴨嘴攻擊加拿小，看加拿小那個又慫又操/蛋的樣子，又開始攛掇別的鵝搶食物了！”
“加拿小，你信不信我削你，一腳把你踹天上去?！?p> 朱小羽打了一個小盹，就聽到龍北淵教訓樹下面的鴨子和鵝，“噗呲”一笑，芭蕉葉掉在了地上，龍北淵說話真好玩。
“龍北淵，你這樣子，加拿小都不敢吃東西了?！敝煨∮疬€想等著鴨子，鵝快點長大，好早點做成食物上桌呢。
最近的雞長勢很好，爺爺說，半年就可以陸續(xù)宰了吃。
見朱小羽醒來，龍北淵飛身從樹上跳下來，蹲在她的身邊：“知道為什么不敢吃東西，還不是怕長太快，被你吃了?！?p> 朱小羽笑意更濃，起身，她想起來，上午他和龍北淵是出來采野芹菜，還有槐花的。
龍北淵幫她把背簍背在身上，他知道她接下來做什么，他把手里剩下的米糠丟在地上，拍了拍手：“走吧，我們一起?！?p> “嘶！”傳來布帛撕裂的聲音。
朱小羽回頭，她的裙子最上面一層的薄紗被樹枝牽扯，撕扯了好大一塊布條。Tony拿來的衣服太輕薄了，刮樹枝上，一刮就破。她后悔把以前的舊衣服交給Tony處理了，那些衣服棉麻布料，耐造。
“你等等?！饼埍睖Y蹲下來幫她把薄紗在樹枝上取下來，她繼續(xù)拉扯的話，外面的一層薄紗都得不保了。解決好她的裙子，他自然的握著朱小羽的手。
她的手，是他握過的最軟的手。
她的臉上平靜，精力放在小溪上游的槐樹上。
但是，龍北淵內(nèi)心愛情的小種子已經(jīng)在生根發(fā)芽，這個世界最遺憾的愛情莫過于此，君悅卿，卿不知。她的臉上永遠是懵懂的樣子，所以看起來呆呆的，也就是最近，她的表情慢慢多了起來。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她對待感情太過于慢熱，太過于冷靜。
她對朱小能是，對朱有財也是。
她對感情說的好聽點，是矜持，說得難聽一點，她對感情表達有些冷漠。比如朱小能歡天喜地地拿著一束花送給她的時候，比如，朱有財鼓勵朱小羽的時候，她的表情都差不多，沒有太大的變化。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錯覺。
“你等等，我去摘?！苯K于，他們倆來到了一顆槐花樹下，朱小羽松開了龍北淵的手，飛快地爬上了樹。
龍北淵的臉一紅，她穿著個裙子爬樹合適嗎？
好像，對于她來說，沒什么不合適的，他只是摘了一片樹葉，吹起了樂曲，當做掩飾。
她摘下槐花一朵一朵準確無誤的丟在龍北淵身后的簍子里。
龍北淵也沒有閑著，從樹上摘下了一根樹枝，上面有幾朵槐花的花束。
他把樹枝弄成圓形，這么一來，就是一個花環(huán)的形狀。曾經(jīng)，他最不屑于做這種事情，覺得很娘炮。所以，每任女友，他除了給銀行卡外，做不來討歡心的事。
等朱小羽從樹上跳下來，他幫她把花環(huán)戴上。
說她是森林中的公主也不為過，糟了，他又感覺心在狂亂跳。他鄙視自己剛才為什么做這種事情。
“好看嗎？”她手扶著花環(huán)，竟然笑著問他。
要了命了！龍北淵撓了撓后腦勺，嘴皮動了動。
“很好看?！?p> 她笑容好像更甜了一些，背過身，往山上走去，他竟然像個傻子一樣看著她的背影發(fā)呆。
“小羽，你等我一下。”一臉癡漢臉的他，跟上她的腳步，從她腦袋上的花環(huán)摘下一片花瓣丟嘴里。
味道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