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手里不是沒錢,相反的,她除了給萌萌買了幾塊蒙頭料,手里還剩了不少。
但是按照當(dāng)?shù)氐倪@個行情。
城鎮(zhèn)邊上的別墅才賣個二三百萬,陳鐘的這個地方偏的鳥不拉屎,附近連個像樣的超市都沒有。
他開口就要兩百萬,李可覺得有點(diǎn)貴。
大福一路坐在車上看李可的眼色,到了地方?jīng)]敢下車。她在車上等了一會兒,百無聊賴的小貓咪到底耐不住寂寞,找李可去了。
大福今天把頭發(fā)低低的放下來梳了兩個麻花辮,前面的碎劉海俏皮的打兩個卷耷拉在臉邊。她穿著一件櫻花粉的小棉服,腿上是一件灰粉色的燈芯絨長褲。她圍著一條毛絨絨的兔毛圍巾,小小的臉埋在里面,整個人顯得粉嫩又可愛。
陳鐘這個重度社交恐懼癥患者,今天怕是把他一整年的社交份額都用完了。他張嘴報(bào)完價就悶頭連個屁也沒了。
李可有心跟他劃個價,但是看他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張了張嘴硬是沒說出來。
大福蹦著高找到李可,見一群人站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說話,也不由得靜悄悄的走過去,伸手去拉李可的衣袖。
陳鐘報(bào)完價低著頭等了一會兒,覺得氛圍詭異的安靜下來,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打著鼓,抬起眼來想看看李可的表情。
誰知道一抬眼,正對上粉嫩可愛的大眼睛蘿莉。
陳鐘是個不折不扣的宅男,整天除了打游戲,就是沉迷于二次元無可自拔。
他的房間里除了各種游戲,還有從日本淘回來的各種漫畫書、動漫人物手辦。
大福眼睛大的出奇,嘴巴鼻子臉蛋又小又精致,乍一看就像個漫畫里走出來的美少女主人公。
陳鐘迎面接受了一回美顏暴擊,這個粉嫩的小蘿莉頓時取代了滿坑滿谷的紙片人,成為了他新一任的女神。
他磕磕絆絆的問李可:“她······她也跟你們一起······一起住嗎?”
李可順著陳鐘的手指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他指的是大福。
李可不由的滿頭霧水,感慨新一代小孩跳脫的腦回路。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陳鐘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肥嘟嘟的臉上露出一個害羞的表情來,他兩只手的食指甚至對在一起點(diǎn)了點(diǎn):“要是她也一起住的話,那我給你們打個對折?!?p> 李可:“?”
這他媽的也行!?
這個動作跟你的人設(shè)一點(diǎn)都不符啊大哥!?
李可現(xiàn)在哪還管得上跟大福的那點(diǎn)小別扭,本來陳清荷的事情不能被太多人發(fā)現(xiàn),而陳清荷本人又是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炸的炸彈。
現(xiàn)在這個房子面積夠大又安靜,對李可來說簡直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樣。正對著的太白山脈可遇而不可求,山高林深,肯定有數(shù)不清的精怪和名貴藥材,對陳清荷修行大有益處。
李可頭點(diǎn)的像上了發(fā)條的玩具。
這事就這么愉快的定下了。
陳鐘本意是想賣掉一棟房子,去市里買一套小點(diǎn)的公寓。他就著西北風(fēng)欣賞了一整年的雄壯山景,要吃沒吃要喝沒喝。下定決心再次投入外賣和便利店的懷抱。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大福整個人簡直就像長在了他的審美上。陳鐘的魂兒都要跟著大福飛走了,更不要提什么速凍食品方便面,再吃百十來年都不叫事兒。
陳鐘美滋滋的雇了幾個保潔,把已經(jīng)賣出去的房子打掃的锃光瓦亮。他想到自己的女神要住到隔壁,連著好幾天睡覺都是笑醒的。
陳鐘覺得自己賣房的決定,做的真是妙啊。
李可敲定住房,干脆麻利的回去陪著江盈袖處理了村里的小院,低價轉(zhuǎn)讓了陳清荷滿倉庫的衣服布料。
肉包滿頭霧水,她看著李可忙忙叨叨的處理陳清荷的那點(diǎn)家底,問道:“老板犯什么政治錯誤了嗎?可兒姐,你們這是要移民對不對。”
李可一拍腦門,她這幾天盡顧著忙找房子了,忙的昏天黑地,把肉包拋在了一邊。
陳清荷還專門囑咐過,一定要專門問問肉包的意見,她從創(chuàng)業(yè)開始就跟肉包在一起,早就把肉包當(dāng)成了自己的親妹妹,眼下自己出了事,房產(chǎn)庫存都清理了,淘寶店要是關(guān)了,肉包也就沒了工作。
陳清荷的意思肯定是想帶著肉包一起走,但是肉包自己的主意還是要自己拿。
李可思前想后,陳清荷的事情實(shí)在是沒法解釋。她對著肉包換了個相對委婉的說法:“清荷出了點(diǎn)事,我們要帶著她媽媽搬家了。你要不要一起走?”
肉包聽到老板出了事,滿耳朵什么都聽不見。她急切的抓著李可不放:“老板出了什么事,她好幾天都沒露面,可兒姐姐你給我說實(shí)話,老板她······老板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話說到這兒,肉包眼淚已經(jīng)下來了。她滿心的委屈,覺得陳清荷一點(diǎn)都沒把她當(dāng)親人。出了什么事還瞞著她,她這么多年把她當(dāng)了親姐姐都是一廂情愿!
肉包越想越委屈,捧著一顆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江盈袖處理好自己在鄉(xiāng)下的小院,小院打理的極好。買家滿意的不得了,還給加了點(diǎn)錢。陳清荷站在自己親娘的肩膀上一進(jìn)倉庫,就看見李可手足無措的圍著肉包,肉包這個小姑娘哭的鼻涕眼淚滿臉都是。
李可沒有這種安慰人的經(jīng)驗(yàn),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陳清荷朝天翻了個白眼,她飛到門口的落地衣架上,從李可掛在衣架上的大衣兜里叼出一張紅彤彤的票子來,她看了看肉包,似乎覺得有點(diǎn)不夠,又叼了一張出來。
黑漆漆的烏鴉嘴里叼著兩張票子,落到肉包的肩膀上,她用翅膀蹭了蹭肉包的臉蛋兒,示意肉包接住。
肉包不明所以的從烏鴉嘴里拿過錢,就看見肩上的烏鴉扇了扇翅膀,豪氣的對著自己說:“哭什么哭,把嘴閉上,拿去花!”
眼前烏鴉烏漆嘛黑的頭上頂著明晃晃的兩個字:“嘚瑟?!?p> 肉包剛?cè)胄械臅r候說話直來直去,讓電腦那頭不講理的顧客氣哭過很多次。每次陳清荷嫌煩,都是甩出兩張紅紅的大票子,直接讓肉包閉嘴。
烏鴉抬起的下巴欠揍的很,連角度都和陳清荷如出一轍。
肉包:“······”
“老······老板?。俊?p> 李可看著眼前一幕,頭疼的扶著額頭。
這個陳清荷!又露餡兒了!